第二本存折,眼睛蓦地睁大,急忙把后面几本存折全都打开。二子在一边看清上面的数字,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这娘们还挺有钱啊?这……就靠她和姐夫两个人的工资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吧?”
杨元孝一听,急忙凑了过来,等看到那几本存折上面的数字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忽青忽红的,突然一转身又给江蕙甩了两个大耳括子:“贱货!你自己说,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江蕙毕竟不是时间管理大师,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有时候还是会露点端倪出来。平常是江蕙嘴甜给哄过去了,现在看到这超出她自身工资水平的存款,杨元孝再一回想以前感觉有些不对头的地方,立马就觉得自己戴了老大一顶绿帽子。他这两个大耳括子,把江蕙嘴里堵着的臭抹布打掉到了地上,江蕙立即哭哭啼啼地喊冤:“是我之前的对象留给我的……”她说过自己有个未婚夫,本来两个人都要结婚了,因为那人犯了事儿就跑了。跑之前给自己的未婚妻留下点财物,这倒是很正当的。而且,那人犯了事要跑,说不好就是因为弄了这些脏钱……杨元孝一时半信半疑,李珍珍才不会被江蕙这些屁话给糊弄呢。江蕙那个跑了未婚夫真能给她留下这么多钱,江蕙还犯得着勾搭杨元孝这个半老头子?是图杨元孝年纪大,还是图他每天喜欢打嗝放屁不洗澡?呵,搞呢!这些脏钱,李珍珍才不会要,但是这口气,她是一定要出的。看了眼二子搜出来的江蕙的工作证,李珍珍冷笑一声:“二子,你们把人给我绑了,我现在就去针织厂问问,啥单位能培养出这种干部!”
江蕙脸都急白了,李珍珍却大手一挥,让娘家人把她的嘴堵上,也不给她整理衣衫的机会,就这么直接拉了出去。杨元孝还有些期期艾艾的:“老婆,我……”李珍珍一个眼刀横了过来:“怎么,你也想一起去?”
杨元孝赶紧把头一缩:“那个,我先回去了,家里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母老虎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没动静了,要不是他还想生个儿子,当时也不会跟江蕙滚上床了,当然,江蕙年轻貌美也是一个原因。不过现在被老婆带着娘家人抓了包,只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下他的面子,回去在家里把门一关,哪怕跪上一天一夜搓衣板也是没问题的,杨元孝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立即臊眉耷脸地溜了……明天是最后一天上班,上完了就要放节假过年。这两年随着生活水平的发展,家家户户的年味儿也是越来越浓了,鞭炮这些也是早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除夕吃年夜饭的时候就放起来。手头宽裕的,就买个一千响两千响的,手头紧的,多少也买个两百响、五百响的小挂鞭炮放一放。但是,不管买多买少,这鞭炮也是要等到吃团年饭的时候才放的,谁也没想到这都快晚上11点了,厂门口那边竟然噼哩啪啦炸起鞭炮来了。而且这一响还不是零星几声,而是响得就没个停的时候,吵死个人了。该不会是哪家调皮的小子偷了家里的鞭炮,想着零星放几个过瘾,结果一不小心,把那一整挂鞭炮全点着了吧?针织厂的家属区就在厂区院子里,已经睡下的都被吵得从床上爬了起来,没睡觉的更是气哼哼地拉开大门走了出去。“哎,杨姐,不是你家那小子放的鞭炮吧?我家小囡刚哄睡下呢,就被这一通炸响吓哭了。”
“没有没有,我家那小子在家呢,正睡得熟熟的,就是我家老陈一向觉浅,刚睡着就被吵醒了……”“到底是谁啊,年都没到,大半夜的炸这么多爆竹,有没有点公德心!”
“别让我揪到是哪家皮小子,否则过年都让他屁股开花!”
“是啊,得跟他家里好好讲讲——卧槽!”
随着一声“卧槽”,几个赶过来的人都呆呆看着厂子的大门。大门侧边有一根电线杆,这会儿上面正绑着一个人,就在这个人的脚下,一地的鞭炮红屑,看这规模,也不知道是炸了几千响。随着爆竹的硝烟淡去,大家伙儿也看清绑着那个女人是谁了:“这不是我们工会的小江干事吗?”
“江蕙?她怎么……就穿件小衣服……”“哎呀老杨,你个老不死的还不赶紧把脸转过去,盯着看什么看?”
“哎哎,老婆疼疼疼疼,我没看了,我没看了……”江蕙低垂着头,也不知道是被爆竹的声音炸懵了,还是放弃了挣扎认命了,这会儿只能紧闭着眼装晕。男同志被挤到了外围,内圈全都被女同志给占了,大家叽叽喳喳的,比几千只鸭子还要吵。“哎哟,她身上还贴着纸呢,怎么还有好几本存折?”
“快看看怎么回事?”
等大家凑上前,发现江蕙身上贴着的那张纸上,张牙舞爪地写着两行字,第一行:“不要脸的淫妇!”
第二行:“这是她得的嫖资→”这个箭头,就特么打得太有灵性了。大家的目光随着箭头,很快就落到了粘到江蕙身上那几个打开的存折上,然后一个个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是多少钱啊……”“呵,钱?你没看人家写的是嫖资?这是当了多少回破鞋了,常有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回肯定是被人家老婆给抓现场了!”
“看不出来啊,江蕙这姑娘……啧啧!”
一切,尽在啧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