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源头宁采臣，这些傀儡会死，这是毫无疑问的，从他们踏入死角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是这样。
将干尸村民的金银首饰接过后，乔渊开始向着村口出发。
很快便在凉亭内看见了不停踱步的周进。
“怎么样了？”乔渊问道。
周进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道:“根据安全局里的资料来看，一般类似山村这种秘境，泉眼大多都在水井、溪流源头之类的地方。”
“但我看过附近，没发现水井，也没有水源，唯一奇怪的便是这里！”
“这两棵枣树有点不对劲！”
“我刚刚试了一下，靠近这两棵枣树，我体内的灵气比之前活跃了一点！”
乔渊看向石亭旁的枣树，他又不是觉醒者，所以一直没注意。
接着用精神力仔细查探一番，确实相比其他果树，生命力是旺盛了一点。
唯一可惜的便是秘境中自己的精神力无法穿破土层。
周进收好装备来到一棵枣树前，用小刀划开树皮，放入嘴里。
瞬间眼前一亮！
“浓度偏高！”
“这地底下很有可能就是灵泉！”
……
“乔渊，你……你干嘛！”
周进正严肃分析时，突然发现乔渊正走向那棵枣树，然后往自己双手吐了两口唾沫。
这……他难道是想……
“我早就看这棵枣树不顺眼了，既然下面有东西，我就拔了它！”乔渊道。
目光注视着这棵异常高大的枣树。
树干大约有一个女人的腰杆粗，高度也有七八米的样子。
这种枣树换在现实世界，起码也是祖爷爷辈的！
乔渊用身体撞了撞，毫无反应。
接着双脚踏地，侧身环抱锁死树干！
“给我起！”
双臂同时发力，青筋暴起，伴随着地面颤抖，叶子唰唰掉落……枣树终于有反应了。
树根渐渐浮现、泥土飞溅。
一棵枣树被拔掉了。
……
“这……这还是人么！”周进心中骇然。
将枣树扔向一旁。
底部一个深坑出现，乔渊查探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接着目光又看向另一棵枣树。
“好事成双，这棵也拔了！”
乔渊故技重施，开始拔另外一棵。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力量……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棵枣树纹丝不动。
远离枣树，乔渊若有所思。
拔刀一挥，猩红刀芒居然不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这绝对有问题！
乔渊开始围绕着这棵枣树不断观察。
“乔渊，怎么了……”
话还未说完，周进惊住了。
因为乔渊不见了！
这……怎么回事！
……
当乔渊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周围浓雾弥漫，根本分辨不清任何方向。
“周进？”乔渊叫道。
四周却没任何反应。
乔渊静静的站着，没有盲目行动。
很快，迷雾散去，眼前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自己目前身处一座山谷中，三面环山，高不见顶，云雾缭绕。
好似人间仙境。
周围寂静无比，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
而在自己身后，则有一棵一模一样的枣树。
“是这里么？”
乔渊思索片刻，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接着开始围绕枣树转圈。
很快其身影便消失了。
“乔渊，你刚刚去哪了？”周进的声音传来。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我想我知道灵泉在哪了！”乔渊道。
这棵枣树果然是关键！
围着它顺时针转三圈便会前往那个地方，回来时只需要逆时针转三圈就行。
……
“这……还有这种操作？正常人谁会想到这？”周进心中对于乔渊的钦佩之意更深了。
顺时针转三圈后。
很快，两人成功进入了这片山谷。
周进再一次被这壮观惊叹到了。
这种地方绝非现实世界，比之神话中的仙境也毫不逊色。
三面环山，高不可攀，就只有前方一条路可行。
两人保持着警惕开始前进。
“看样子，那东西就在对面！”
一条长长的河流拦住两人的去路，河水幽深不见底，上面飘荡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泛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中间没有类似木桥之类的东西，而且两侧全是悬崖峭壁。
河水上方以及下方都被一团迷雾浓罩，乔渊的精神力也探不到源头以及尽头。
而在岸的对面，一口碎石堆积而成的井清晰可见。
……
同样，乔渊也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号称宁采臣的书生异灵。
“乔渊，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河对面，宁采臣惊呼道。
这个地方没人知道，包括死去的聂小倩，它笃定乔渊即使进入秘境，也永远找不到这个地方。
但乔渊……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它的认知。
更可怕的是，这次它居然无法窥探到乔渊的想法了。
即使是四阶觉醒者，也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乔渊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每一次见到他，他都成长的这么快？
难道外界的觉醒者……都这么厉害的么？
沉思片刻，脑海中模拟一些画面，注意到宁采臣没有任何反应，乔渊明白了。
看样子，自己的精神力防御抵挡了它的即使窥探！
“聂小倩托梦，求我让你们团聚。”
河对岸，宁采臣表情阴沉了下来。
“那你就过来试试！”
……
“这里的灵气浓度远超外界！”
周进叫道，正想上前查看时，却被乔渊制止了。
“你怎么过去？”
“游过去啊？我水性很好的！”
“刀借我一下！”乔渊道。
周进不明所以的将大刀借给乔渊。
然后乔渊持刀放入这条清澈的河里。
再次捞上来时，刀尖已经没了。
这水有问题！
觉醒者下去恐怕也得化成渣！
“很低劣的伎俩！”乔渊道。
“现在怎么办？”
在鬼门关晃了一下的周进松了口气，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河水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危险。
“等！”乔渊观察四周后说道。
河流两边一望无际，完全看不到尽头。
但既然这异灵可以过去，就证明一定有路！
……
“我看看资料上有没有这种情况”
周进拿起手机，查看早已下载好的档案。
秘境的种类巨多，他并未亲眼见过，也记不住这么多档案，只能根据现场已有的特征进行搜索。
这就是安全局内部巡逻者的好处，绝大部分档案，队长级别的巡逻者都可以查看。
几分钟后。
搜索河流等关键词，终于被他找到了。
“在其他城市，安全局也控制过不少秘境，而这其中有几座秘境和这里相似。”
“同样被一条河流挡住！”
“这条河被安全局的前辈依照神话故事中的原型，取名为流沙河。”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这条河似乎联通了很多秘境！”
接着周进神色严肃起来。
“之前有几位四阶觉醒者仗着实力欲强行跳过去，结果……在空中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住，然后掉进河里，尸骨无存！”
“无论是弹射，还是滑翔……都会在空中失去作用。”
周进越念越心惊，幸好刚刚被乔渊阻止了，否则他必死无疑。
“让我看看，一定有过河的办法……”
周进喃喃自语，不断翻开档案。
“坐船就可以度过。”乔渊淡淡道。
周进一边翻开档案一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分情况，比如……我看见了！”
周进:“……”
一抬头，果然发现了远处迷雾之中飘来一条小舟。
而舟上则站着一位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人。
……
是船夫！
当然，也是异灵！
周进念出档案上的内容。
“那就好办了！”乔渊目光闪烁着，是异灵的话就不用留情面。
没有什么是比威胁更好的方法。
乔渊提刀向前走去。
“乔渊，别冲动！”
“档案上说了，这种异灵无法被杀死，而且脾气怪异，曾经有觉醒者为了不交【过船费】而使用威胁的手段，结果……”
“结果有五成几率船夫不搭理，三成几率在河中间将船客扔下去，最后两成几率则是将船客留在对面，让其无法离开！”
读着档案，周进越发心惊，这哪里是异灵啊，这简直就是祖宗！
打不得，说不得，骂不得，还要好生伺候着。
灵液就在对面，基本上没人愿意放弃。
船夫无法被杀死，这就导致哪怕是安全局的前辈，也得规规矩矩的交【过船费】。
……
“是这样么？”乔渊收回刀，选择相信档案。
“朋友，别拉他们过来，大家都是异灵，应该一致对外！”河对岸的宁采臣吼道。
乔渊过河的话，它将无处可逃，它必死！
然而身披蓑衣的船夫没有理会，慢慢将船停靠在了乔渊面前。
“过船费，一根手指！”沙哑的声音从那船夫异灵喉咙里传来。
紧接着，船夫在船头插上一根香。
周进翻开档案立即解释起来。
“无论在这边还是船对面，船夫都会等待一炷香的时间，而在这期间它不会动！”
“要么给够船费开动，要么时间一到就走……”
乔渊看向周进，沉思片刻后道:“有没有人试过将它绑起来，用别的异灵代替成为船夫？”
不会死并不能代表什么，如果这船类似之前自己坐过的公交车，需要异灵力量替代的话，那么从安全局里找一位异灵就行。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乔渊坚信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也没有什么人包括异灵不会死。
安全局所说的无法被杀死，只是没找对方法而已。
“两根手指！”
突然，船夫异灵发话了。
乔渊:“……”
周进:“……”
合着这家伙耳朵这么灵敏？
一旁周进小声说道:“这招有人试过，结果不行，必须是指定船夫才能启动！”
……
乔渊扫视着船夫，最后目光停留在它的手上。
两根手指而已。
又没说是谁的！
“你五根！你两根！”船夫异灵冷声道。
乔渊:“……”
周进:“……”
对面，宁采臣狂笑。
“竖子乔渊，你过来啊！”
宁采臣嘲讽着，既然乔渊过不来，它虽然也无法离开，但……最起码命保住了。
而且，乔渊不可能一直堵在河对面，他总有不在的时候！
“我就站在这里，来砍我啊！”
“阔噪！”
乔渊冷声道，接着拔出大刀，全力催动破戒刀法。
一道猩红刀芒带着破空声，向前劈去。
……
血光迸溅！
伴随着一道惨叫声响起，宁采臣一条胳膊直接被削断。
看样子，攻击手段是可以使用的。
正当乔渊准备隔空杀死宁采臣时，接下来那只异灵的操作打断了乔渊的想法。
只见宁采臣表情狰狞的来到井口，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泉水喝下。
瞬间……那原本断掉的胳膊开始极速复原！
“哈哈哈哈，乔渊，你杀不死我的！”宁采臣狰狞道。
守着这口井，除非能秒杀它，否则的话它永远不会死去。
“十根手指！”船夫异灵淡淡道。
坐地起价么？
“哈哈哈哈，乔渊，来杀我啊，可恶的人类，是不是很想过来，你过来啊！”
对面宁采臣歇斯底里的吼着，虽然杀不死乔渊，但打打嘴炮也可以。
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它很希望看见乔渊吃瘪的样子。
……
“船费是你定的？”乔渊目光微冷。
“二十根！”船夫异灵语气毫无波动。
它是不会死的，这一点可是有不少觉醒者试过。
无论是分解，还是扔进河里，它都会复活。
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当船夫。
在这里，它不管你在外界多么厉害，它的规矩就是规矩！
“乔渊，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再等等，说不定能等到一个稍微正常的船夫。”周进一旁劝解道。
这河流并非一个船夫，只要耐心等待，总会遇见一些稍微正常的。
而不是像眼前这位这么变态！
“听说你不会死，我倒是想试试！”
乔渊来到渡口，一把抓起船夫异灵。
船夫异灵表情冷漠，没有反抗，事实上它也反抗不了。
区区一阶异灵而已！
接着乔渊将其扔入河里，瞬间这只异灵便沉底，不见踪影。
乔渊心中暗惊。
原本他还计划着骑异灵过河，看样子这个方法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