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恒广场地下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里,老贺眼神焦虑的盯着不远处的蓝色玛莎拉蒂。一旁的冯宽心情烦躁的嘟囔着:“老鲁和木头两人运气真好,有老爷的差,不用跟着来,我可真是倒了霉了,大三十晚上人家都在过年,我在这陪着你一蹲蹲到后半夜,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贺顾不上冯宽的埋怨,已经到了这个点还没见人来取车,他心里的恐惧越发泛滥,不由得嘟囔道:“完蛋,大小姐别是跟那小子睡了吧,这下我完蛋了”冯宽伸个懒腰道:“都这个点了,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么,这附近好几家大酒店,大小姐指不定在哪个房间里享受着人生的春天呢”老贺咬牙切齿的转头怒瞪他一眼:“你特么就那么希望大小姐跟那小子好上?”
冯宽正经道:“老贺不是我说你,虽然咱都是给老爷做事,凡事都得听他的,但大小姐毕竟已经成年了,那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不是从前的小女孩,人家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你也别太狗腿子了”被冯宽讽刺狗腿子,老贺倒也不恼,只是无奈的摇头:“你说的这些我会不知道么,但是老爷可不那么想,这事又是出在我手里,万一有点闪失……我怕是顶不住老爷的责罚了”冯宽轻笑一声:“上面不是还有老太爷嘛,有他保你何必那么担心,大不了再被送回‘好玩山‘,陪他老人家就是了”老贺神色一阵紧张,不安道:“我怕的就是这事”冯宽憋着笑嘀咕:“还好不是我”老贺又看一眼远处的玛莎拉蒂,无奈的叮嘱道:“算了,都这个时间了,估计是不可能等到人了,我们附近找个酒店休息几个小时,明天再跟着定位找吧”冯宽高兴的点头:“你总算开窍了”……小周村,牛家老屋里,沈梦雯挨着杨淑敏缩在炕头墙角,两人用被子紧紧裹着身体,神色紧张的盯着一屋子男人。牛妈妈披着被子坐在炕中央怒瞪着众人。一男人看着沈梦雯和杨淑敏,嬉笑道:“呦,屋里还窝着两个大美人呢,这脸蛋可真招人喜欢呐”“看样子不像咱村里人啊,大城市来的吧,要不……给咱长长见识,也瞅瞅大城市姑娘的身子有多白?”
几个男人一阵哄笑,外屋的薛安贵转头怒喝一声:“都特么给我安静点,老子正说话呢!”
几个男人顿时面面相觑,薛安贵训斥了一声之后,又转头看向牛山道:“兄弟,年我给你拜完了,接下来该说正事了”牛山看着一屋子彪悍的壮汉,自知对方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屋里还有姑娘们在,他只得默不作声的听着薛安贵说下去,心里开始后悔没听桃桃之前的建议,早点接触一家保安公司。只见薛安贵挑挑眉头:“你小子也算有点实力,一回来旅县就搞出这么大动静,又是撬我的姑娘,又是收买我的小弟,甚至还想一口吃了我薛家的产业,你好大胃口啊”生活在旅县,就算没见过薛家人,也绝对听过薛家的名号,此时牛山父亲恍惚明白了来人是谁,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一家小老百姓,怎么会招惹了传闻中旅县一霸的薛家。“小兄弟,你看……你会不会是搞错了”老父亲一改刚刚的愤怒,陪笑道:“咱就是普通庄稼户,咋能得罪到您薛家呢”薛安贵瞥他一眼,随口问:“您哪位啊?”
父亲指指牛山笑道:“这是我儿子”薛安贵点头:“哦~牛老爷子,听上去您大概还不知道您儿子这两天在外面做了啥,对么?”
父亲一愣,不安的看向牛山,牛山将父亲向后拉了一把,盯着薛安贵问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薛安贵笑了笑:“有句老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旅县,还没人敢这么对我薛家,就算我薛家再不济,也不至于被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随便拿捏,小子,我得让你懂点规矩”说着,薛安贵拍拍手,门外一个壮汉进来,还拖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壮汉将女人往前一推,那女人惊呼一声摔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的抽泣。牛山细看之下,竟然是柳晓月!薛安贵得意道:“这是我的人,今晚我带走,带走之前拉过来给你打声招呼!”
见到柳晓月,牛山心里一阵不安,正想到狗强,壮汉转头出去又进来,拖着一个男人往前一推,男人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浑身衣衫破烂!男人正是狗强!薛安贵又得意道:“这是你的人,放心,还有气在,今晚只是小小惩戒,也带过来给你好好看看”看着狗强的模样,牛山心里一阵愧疚,自己竟害的兄弟如此下场!“至于兄弟你嘛……”薛安贵呵呵冷笑,低声道:“你我都是场面人,就不必搞得太过难看了,只是你想清楚,你家在这里,老人在这里,投资几个亿的项目也在这里,在旅县,就算你躲到耗子洞里,我薛家也能把你挖出来抽筋扒皮!”
面对薛安贵的嚣张跋扈,牛山心里怒火中烧,一时间却又无可奈何!薛安贵上前拍拍牛山的肩膀,继续冷笑道:“不过兄弟你财大气粗,如果肯投钱和薛家合作,我倒是愿意举双手欢迎,有你的财力和薛家的势力,今后在旅县,咱们完全可以称霸一方,兄弟你好好想清楚,是想多一个朋友呢,还是想多一个对手!”
里屋,一个男人盯着面容姣好的沈梦雯和杨淑敏,又见她们被子下面露出一只粉嫩的小脚,他和身旁另一个男人对视一眼,各自露出一脸猥琐,于是大起胆子朝炕沿靠过去。牛妈妈见此,大声呵斥:“你们要干什么!”
男人猥琐的笑道:“天儿凉,被子都没盖好,我搭把手帮帮忙”说着,男人伸手就去扯被子,紧张的沈梦雯和杨淑敏死死抓着被子不放,牛妈妈上前捶打,几个男人拉扯被子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外屋正在说话的薛安贵顿时不满,转过头正要训斥几句,只见里屋的灯忽然熄灭,门也被嘭的一声关上,众人一惊,只听几声闷响过后,里屋便没了动静。老屋陷入一阵寂静,外屋和薛安贵一起的壮汉们全都愣住,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所有人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里屋门开了一道缝隙,一只纤纤玉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众人好奇的定睛细看,只见那玉手的指尖捏着一粒花生米。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玉手指尖轻弹,那粒花生噌的一声飞出,不偏不倚打在对面墙的开关上,外屋的灯也熄灭了!整个老屋顿时彻底陷入黑暗!众人一惊,又是几声闷响传来,最后只有薛安贵一人发出凄惨的叫声。牛山和父亲紧张的靠在墙边,黑漆漆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薛安贵一声惨叫过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洞里的耗子,你没资格当对手!”
前面薛安贵还在问牛山,是要多个朋友还是多个对手,女人这话显然是对薛安贵说的。牛山恍惚中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又似乎很陌生,这语气、语调,冷傲中夹杂着一丝邪魅,不像是任何一个自己认识的女人。薛安贵惨叫一声过后,仿佛半天才回过一口气,紧跟着又哀嚎起来,父亲连忙摸索着再次把灯点亮,顿时大惊!只见屋子里的壮汉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似乎全都昏死过去,柳晓月满眼惶恐的缩在狗强身边,而薛安贵则趴在地上,两只胳膊以难以置信的角度扭曲在身后大声哀嚎着。牛山一惊过后,连忙匆匆走向里屋,点开灯,几个男人同样东倒西歪的昏死在地上,沈梦雯和杨淑敏紧张的缩在炕头墙角,桃桃则躲在母亲身后,两人紧挨着靠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