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
光是听第一句,就让袁宗皋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不是因为诗不好,而是自己觉得这首诗太好了,就算放到科举之中,也能拿到一个靠前的名次,这又怎么可能是朱厚熜做的诗?等到朱厚熜背完,袁宗皋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说让朱厚熜坐下,目光反倒是落到陆炳的身上,淡淡道:“现在该你了。”
看着夫子如刀子一般的眼神,陆炳心里更加的慌张,只能硬着头皮背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袁宗皋忍不住重复了一遍最后两句,细细思索下,却是大吃一惊,整首诗念下来分明就是自己一生的写照,所以根本就不用追问这首诗是不是他们自己写的,光是这两句,怕是连自己都未必能写得出。想到这,袁宗皋突然把旁边的戒尺拿了起来,板着脸沉声道:“你们两个把手伸出来。”
糟了,又要挨打。两个人心里同时一惊,却又不敢不从,要说在王府两个人最怕谁,不是兴王,也不是兴王妃,就是面前这位袁宗皋袁长史,毕竟就连父王见到他都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先生,打自己不跟玩似的。乖乖地伸出手掌,袁宗皋也不客气,啪啪啪,每个人都赏了十下,打完之后袁宗皋板着脸问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们?”
“是功课没有做好。”
朱厚熜眼里含着泪花,低声喃喃道。“错。”
袁宗皋冷笑道:“不是你们功课没有做好,而是做得太好了。”
“啊?”
朱厚熜吃惊地抬起头,脑子里乱成一团,以前功课不好夫子打了也就罢了,为何这次功课这么好居然也会被打?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旁边的陆炳不服气道:“夫子是不是太不讲理了,为何功课好也打?”
“我还没问你呢,你居然还敢跳出来。”
袁宗皋瞪了一眼陆炳,冷笑道:“我问你,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两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
陆炳一下慌了神,不是说先生不会问诗句的意思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自己来时也没问沈昱这两句的意思,现在问起,自己哪里能答得出来?看着他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样子,袁宗皋突然叹了口气,幽幽道:“算了,问你们恐怕也说不出什么,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
袁宗皋的眼神中突然透出一丝精芒,淡淡道:“到底是谁帮你们写的这两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