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年纪不大,耳朵应该还行,不会没有听见我说什么,他这话,那就是不愿了,人家不愿我也不好勉强。“我……”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又接着道:“什么叫你拜托还能回来的话?你要去哪儿?为什么会回不来,还要再次丢下自己的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有难处你与我说说,我会不留余力的帮你。”
瞧他模样也不像是爱唠叨管闲事之人,旁人的事在他瞧来应该漠不关心,哪知竟是个热心肠的人,是我小人之心,门缝之眼。我早就知道他会洗刷我,只是没想到这么直接。虽然感激他的关心,但我不相信他会没有我院中的消息!“虞掌门手下的人没有和虞掌门你汇报?哪能呀,在我院外蛰伏这么久,我都消息你能不知道。”
他先是疑惑,复而想出我说的什么,便急急解释道:“夫人莫要生气,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你若无事,他们也不会动,再则我还是希望你的什么事都亲口和我说。”
我的安危,他就般在乎,是真心还是有所目的。再则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和你说,说了又能做什么,到嘴边的话,我硬生生给压了下去,我今日是有事相求而来,不可动怒,不可莽撞。我站起身,艰难地勾起嘴角,不情不愿笑道:“谢虞掌门关心,那小鬼便让你的费心些,谢话以后再说,告辞!”
说完最后两个字,我转身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眼睛若是刀子,他已经体无完肤。我说走便走的性子他是见识过的,所以我说告辞的话音刚落,他不知怎的已经闪到我跟前,我本故意收回的笑脸,正正巧被他看见,他紧抓住我的手腕,急切道:“为何要离开,去哪儿,做什么?”
我瞪他他又胡扯道:“或许我们可同路!”
他也要走?他能去哪儿?应该是回悦风揽月门,为了小鬼,我多言语了句:“你要去哪儿?回揽月门?”
他眼睛透着狡黠的光,又深邃的如黑洞,我也不知他是可信还是不可信。“夫人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先问的你!”
我挣开他的手:“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他去哪儿都比我带着小鬼好,我一人怕照顾不周,可他身边人多,门派高手如云,顺便看个小孩应该不难。“你就这么放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给我,看来夫人对我很放心!”
他这话说的不假,他对我虽是个小人,但确实个正人君子,把小鬼交给他比交给樊湷让我放心许多。“确实,我很放心!”
我突然的夸奖,他却显得羞涩拘谨起来,这人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让人瞧得不自觉咧开嘴。“夫人笑什么?”
不小心心里想着什么便显在了脸上,我立马收了笑,正襟道:“我没笑!”
“说不过夫人,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着他,对于小鬼,我有很多话想向他交代,可看着他好看的眼睛,都化作一句:“谢谢!”
“夫人非走不可?”
我点了点头:“木头,不知你到底是何心思,但我知道你人不坏,下山以来,你帮我很多,不管什么原因,都让我在江湖中崭露头角,也谢谢你上次救我,救下常欢及小鬼,免了我的后顾之忧,小鬼的事,非常感谢,若有缘我定好好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那夜的事你知道了,我对你一直都只有一个心思,那便是希望你好,希望你在意的人也好好的,我对你若有目的便是希望你好好的,这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若先前我还有疑虑,可刚他说的话中我也猜到了,说我没有危险他的那些人不会动,可那夜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定是知道消息赶去的,以至于后来在摘星楼救我时自己已是一身伤。“谢谢,我蓝月当你是朋友,下次再见,我请你喝酒,告辞!”
我转身准备离开,他出声叫住我。“你的包袱!”
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包裹,摸了摸小鬼的包裹,又重新递还给他:“这是小鬼的衣物,我给他新买了几件,他还没试,也不知他穿着合不合身,你替我给他,还有他夜间睡觉爱踹被子,你的多休息他,莫要着凉,他爱笑,可心里也爱装事,若他不开兴了,也劳烦你开导开导他,他爱吃鱼,不爱吃鸡,喜欢吃醋吃辣吃甜,却不喜欢这几个喜欢的东西放在一起,他……”说了不说的,可我还是忍不住交代几句,说着说着眼睛鼻子酸涩,难受!“好,我都记下了,若有什么你飞鸽传书,写信告知!”
他伸手擦拭我的眼角,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落下泪来。我向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多谢!”
这次干脆利落,不留余地,转身离去!走了许久才找了个小溪边,便看着倒影中的红眼睛,边用水擦拭,边泪流不止。在一处久了,生出了感情,让我心生暖意,也有悔意。收拾好心情,朝着最南边而去!夜不停息行了十几日,中途潦草对付了下,为了赶路都不曾好好洗澡,路过溪水便用手巾随意擦拭了下,寻个隐蔽的地方换身衣服,好不容易到了暖风,苍垣山境地,暖风这地方如地名,夜间的风吹过都是暖的。如今苍垣山落势,暖风之地也不是苍垣山作大,是一个新起的名为十二星次阁门派,门派分支十二人分领,以十二星次命名,依次是星纪、玄枵、娵訾、降娄、大梁、实沈、鹑首、鹑火、鹑尾、寿星、大火、析木。听暖风之人的讨论,这十二星次阁也让人摸不清底细,阁中之人亦正亦邪,救人杀人全凭心情,可杀的都是祸害,就得都是穷苦,可昨日却传出他们残杀百姓之言,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却又不信,毕竟这十二星次阁门规甚严,若违背将被刺入透骨钉,废去全身武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比平常人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