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瞧我,我心中是有愧的,是我享受着秦芊带来的好,他们这般在意秦芊,定是秦芊在他们心中很重要,他们把我当着了秦芊,把对秦芊的好,都放在了我身上,可我却与他们解释不清。想来他们今日来此,那樊大盟主应是知情的,没有看管限制他们,一来自己受了重伤没有过多精力心思顾及他们,而来呢,也想经他们探探我的底。经过那日的事,我越来越发现我猜不透他了,先前还拿他与虞书比较,觉得他的想法我能猜透,如今才知一知半解。摘星楼之战,他占着优势,应该乘胜追击,一举击破,可他却突然息了气,他若向外告知我便是秦芊,是暗影杀门的杀手,那我是一点招架都没有,毕竟我身份在哪儿,他楼里也有那么几个交过我真面目的人,依他盟主之身份,江湖人是信他的。如今这些时日过去,却没有传出那日的一点消息,他为何会隐瞒压制,是他有什么目的,还是他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我大胆猜猜,是因为他院里死的那几千人?那些人好多都不似江湖人士,倒像是那皇城里的官兵。那些最后冲进摘星楼的人,许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敢泄露半个字,虽然他们有目的而为之,对我来说现阶段也算是个好事。还没有踏进院门,便听院中传来一声气劲十句宏厚的笑声,听此陌生的声音,我心中还想着又是常欢的哪个师兄弟,哪知踏进院门见到出声音之人,我瞬间愣了,呢喃出声:“师傅!”
那人耳朵真好,我们离得有些距离,只是见他侧身像极了师傅,这才下意识唤出口,坐在他身旁的常欢小鬼都没反应,他却侧首看了过来。见他全貌,我才知我认错了人,常欢小鬼随那人的动作这才瞧见我,小鬼开兴着向我跑来,抱着我的腰边诉说着让他心情好的事:“娘亲,这位老爷爷真厉害,他也交我功夫了,他说我可以拜他为师,可要先经过娘亲的意思。”
这人是何人?是何来历?来为何?为何与师傅这般相像?我没师傅还有其他亲人,瞧他与师傅一般年纪,也不可能是父子关系,他一身白衣飘飘,白发苍苍,胡子与头发一般长一般白,他看着我时,眼里说不清楚的情愫,可我不认识他,也没有见过,我脑子习惯地警钟大作,常欢见我一双探究的眼盯着那人瞧,便开口道:“月姑娘,这位老师傅说是你师傅青藤的旧时,今日来此是受月姑娘师傅临终所托,来看看月姑娘!”
老者起身,一双浑浊却又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我,笑道:“已经这般大了,你师傅把你照顾得很好。”
我咧嘴笑道:“老师傅请坐!”
竟然请进门,那便是客人,该以礼相待。“客气了客气了。”
“老师傅说与我师傅是就是,晚辈无礼还未问老师傅尊名!”
常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与师傅聊的甚欢,我也给忘了!”
“无妨无妨,我与你师傅青藤是同门师兄弟,我叫青煐,蓝儿若认我,唤声师伯便好!”
这名字在江湖上也没听过,难不成他与师傅一般,都用了假名,旁人都不知青藤便是鬼摘藤,若是知道这江湖上我哪还有秘密。可眼前这位不认识的师伯却说他唤青煐,是我师傅青藤的同门师兄弟,其他真的认识我师傅知道他的一切,还不是他用一个与师傅假名相似的假名来诈我。此人来者不善!“家师青藤没错,恕我无礼,我没听师傅说是过有什么亲人,更何况师兄弟。”
听我这话,常欢小鬼神色突然防备,盯着这位老者。“你与你师傅说的一般,芥蒂心太重,防备心太强,蓝儿也不必过于紧张,你师傅的事我从未与旁人说起过,我想他不愿与你说起我们,是不想牵连我们,他以前说过,最在意的便是你,若有缘,希望我等师兄弟们都能教你一手,如今他不在了,听江湖传出你的消息,我寻着时间便想来看看你,看看他唯一的徒弟!”
他说的真诚感慨,可破绽却越来越多,若他真的是认识师傅的就不会说我是师傅唯一的徒弟,师傅收徒不多,但我也不是唯一一个,毕竟秦芊还摆在那儿,从他话中得知,师傅不止他一个同门师兄弟,还有其他的,又说知道师傅的事没有告诉旁人,若他没有骗我,那他与师傅行得都是一样的事?可瞧他不像,他说他知道师傅的事,可他没提暗影杀门,是他不知师傅的根底,还是说他也是暗影杀门的人?不会不会,不说我在暗影杀门没有见过他,与他交谈瞧他模样也不像是会和师傅同盟共事之人。“师伯说与师傅是同门师兄弟,师傅没我与我说过,那师伯你与师傅是哪个同门?”
老者抬手理着胡须,眼里面上始终含着笑意:“竹林风,无极门!”
“无极门!”
常欢惊愕出声,再瞧我一脸无知的模样连连道:“难怪月姑娘身手不凡,老师傅也功法卓越,原来是无极门之人,听说无极门同门十人,有五人现在皇宫,老师傅是其中之人吗?”
“常家小子,知道的挺多的,那只是江湖传言,何必当真,无极门,哎,如今也是物是人非,再无以往那番势力,也罢,今日与你们聊的甚欢,我也了了一桩心愿,老朽平日事忙,怕是不能常相见。”
师伯身手掏进怀中拿出一双鱼戏珠的红白相印的玉佩,递给我:“若蓝儿有事,可用此玉佩到竹林风寻我,我必定派人相助,今日便不再叨扰,蓝儿,江湖路险,自己保重。”
他话音刚落,人便不见了踪影。小鬼与常欢惊愕的模样像是未见过世面!“娘亲,我是不是不能拜他为师了?”
这小鬼怎会这般问,我不解道:“为何?”
“若他收我,那我与娘亲关系便复杂了!”
这小鬼,想得真多,我看那老者只是逗他随口一说,怎会真的会教他。我手中握着玉佩,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今日这事让我脑子浑浊,且不论他真的是不是我师伯,就这竹林风无极门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师傅从来都没提及过,会不会这老者也如旁人把我认作秦芊一般,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