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题呈上来时,两人不约纷纷皱了眉头。“这,这算什么题?”
只见两人跟前的宣纸上空空如也,只字未写。却在书案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两把奇形怪状金属丝制成的器具,弯弯绕绕行成圆孔小环,各个环均有铜杆与之相连一环扣着另一环,数上一数刚好九环。九环相连,挨个套在条形横板框架上。此般怪异的器具有两个,其一图形乃为如意形,其二图形乃为蝴蝶形。这时站在两人中央的小厮说话了,他道,“第三题,解环。摆在两位面前的乃有九环且环环相扣而成,取名为九连环,谁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率先解开这两道九连环,则取胜。”
说完,为取保公平公正,小厮将两人的九连环相互交换互相检查,而后展示给楚南辞及台下其他众人查看,以免作弊作假。众人看后纷纷摇头,表示如此刁钻的题目,怎么可能解出来。宇文祈看着书案上奇奇怪怪闻所未闻的器具,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九连环在新代几乎人人都听过,但大邑那个时候还没有九连环一说,更别说解题了。“是他。”
叶知秋看着眼前的九连环,立马联想到了苏楠。她抬起头来看向台下人群,扫视一遍不见苏楠踪迹索性直接站起身来。可她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搜索了好几遍,始终不见苏楠的影子。他来了,可他为什么不现身?莫不是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这九连环的游戏她只跟苏楠玩过,先前在苏府时,她闲得无聊便拉着苏楠要教他玩九连环。一来二去,苏楠便也领略了其中奥秘,开始研究起九连环来。今日九连环再现,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苏楠所为。宇文祈随着她的目光也跟着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试探中故意带着一丝挖苦道,“怎么?苏少夫人莫不是想不战而败?也是,这么难解的游戏想来少夫人定是想不出办法的,既如此,主动放弃比试确实不失为明智之举。”
叶知秋没有理他,将目光收回落在了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嘴角扯出一抹胜券在握等着看他打脸的笑意来。想要解开九连环,最为关键的便是知晓其中奥秘所在——“两环互相贯为一,得其关捩,解之为二,又合而为一。”
叶知秋想也没想,信心十足地拿起桌上的九连环,双手平抬将之横置在自己眼前呈水平状。只稍稍观察了片刻,便开始上手。第一步,她先是拿起第一个环从中间放下来,然后用右手勾住它,向右拖取第三个环从中间放下,然后再把第二环套回去,第一个环再套上来,把两个环同时取下,如此这般操作下来前面三个环便轻松解下了。看着叶知秋解下前面三个环,众人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瞬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起先还觉得完全不可能解开的大伙儿,此时纷纷为叶知秋竖起了大拇指。就连对面一向高傲的宇文祈也对她刮目相看。撑着双手全程注视着对方怎么解,饶有兴致的模样就像是在观赏一场独特的表演,好似这场比赛与他毫不相关,完全置自己面前的九连环于不顾。叶知秋没有被大家的掌声干扰,继续移动手里的第五个环,继而向右拉从中间放下,然后再把第四个环向回套。再把前两个环从中间套入。看到这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只见刚刚才解下来的三个环在叶知秋这一通操作下,再次挂回到了先前的横板框架上。不懂其中奥秘的人自然以为叶知秋这是进入了解环瓶颈,纷纷开始唏嘘起来。料定她刚才之所以解下三环不过是因为运气罢了,这一弄全都给复了位。所有人都在以为叶知秋在做无用功,只有宇文祈眼睛像放光一样的看着她,而且在她将前面好不容易解下的三环归位的那一刻,彷如醍醐灌顶一般。忍不住称赞起来,“好一个以退为进,秒,实在是秒。”
叶知秋抬眼看了一眼对方,见对方什么都没做,只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忍不住投去挑衅的目光。好似在说刚刚不是嚣张得很吗?怎么现在一个环也解不下来。话虽如此,不过这九连环不是谁都能玩明白的。饶是在新代很多人知道它的原理,但解起来的时候仍旧要费许多功夫也并不见能解开。宇文祈从未接触过九连环,不会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时只见叶知秋已经取下了第一个环,然后再安装上第三个环,把前面四个环整整齐齐全都套回在了横板框架上。彼时台下的考生已经没了先前观战时那种紧张的气氛,似乎料定叶知秋根本就不会解什么九连环不过是在那乱搞一通。叶知秋提起最前面两个环从中间放下,然后再把第四个环从中间放下,再把前面两个环从中间从下往上提起来套入横板,然后提起第一个环从中间放下,再依次把第三个环放下。就在大家为叶知秋感到可惜时,只见她秀眉轻挑嘴角浅浅一笑,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取下横板上最前面两个环,手指一松,两个环立马从中间滑落,就像挣脱魔抓的两只小兔子,霎时横板前面五个环全都解了出来。先前还满满当当串着九连环的横板上,此时只剩下孤零零的四个环。刹那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刚才还……怎么转眼就……”“这简直就跟变戏法一样。”
“是啊,少夫人可当真是足智多谋,聪慧过人。这么难的题目竟都没能难倒她,如此聪慧漂亮见多识广,这在咱们柳县可是千年难遇啊。”
“可不是吗?我就说少夫人不是一般人吧,她就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来拯救咱们柳县百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