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沙沙作响,喻之踢着地上的一颗石子往前走。“汪!汪!”
“啊!”
他一转头,眼前就盖上了一道黑影,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刚痊愈的身体差点被压得旧伤复发,湿滑粘腻的东西舔上了脸。“别……别舔……噗啊!”
喻之手忙脚乱地想推开身上的金毛。“橙子?橘子?”
“馆长救我,噗啊!”
寻找狗狗的池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下,招招手,“橙子,橘子,赶紧起来。”
“汪呜……”两只金毛不舍地抬起头,移开了重量。“来”池青拉起喻之,递给他一张纸巾。“谢谢”喻之擦完脸上的口水,开始拍打身上的灰尘。池青道:“刚才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喻之,我知道你担心他,但这件事情,他自己不走出来,别人帮不了他。”
喻之点点头。“一起走走吧?”
“好。”
池青捏了一只蝴蝶,让橙子橘子在前面追着蝴蝶玩耍。“你可听说过你二人父神曾经闹到决裂的事?”
喻之惊地啊了一声,“从未听过,他们也发生过这么大的矛盾吗?”
从他记事开始,父神跟景嵘叔就是众神口中的绝佳搭档,两人之间的配合也是默契十足,毫无破绽,虽然也有过拌嘴,吵闹,但总是不消片刻便恢复如初。两家人也常常聚在一起,谈天论地,亲如一家。池青点头,“嗯,只不过他俩与你俩正好相反,是你父神觉得景嵘一直让着自己,所以闷闷不乐,暗自决定单方面绝交。”
“其实景嵘只是心大,听……战神解释半天,他才明白两人之间还存在这么大的问题,找到你父神把事情说了个清楚,两人这才和好。”
喻之十分赞同这一点,“景嵘叔他,确实,不拘一格。”
往日被拍肩膀时,他都觉得景嵘叔要把他骨头拍碎。池青道:“但锦程可不是,他反倒敏感多疑。任何一种关系都需要互相磨合,适合的方式还得慢慢摸索。”
喻之神情黯淡道:“我有些想不明白我们之间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一直想跟锦程变成父神跟景嵘叔那样的搭档,可不知为何,他越努力,锦程反倒离他越远。现在想来,锦程产生心魔的苗头很早就有了,但他没有及时发现。池青道:“因为你对他太好了,好得生分。”
喻之道:“可我作为兄长,理应照顾他。”
池青摇摇头,“你就大他一个时辰,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一方一味付出的道理,你想给,但锦程想要吗?”
这句话问住了喻之,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从没有问过锦程是否需要,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竟在不知不觉间给锦程添了负担。两人停住脚步,池青道:“已到岔路口,该走哪条,还需谨慎抉择。”
“明白,馆长?”
“嗯?”
喻之平静道:“您对于我父神的事很了解,可军中却没有您的名字。”
不仅知晓将军秘事,还拥有此等不同寻常的气场。她,究竟是谁?又能是谁?池青微扬唇角,伸手一指,“我走这边,你呢?”
喻之猜到她不会说,笑着指了另一条岔路,“我走这边。”
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他不用猜,也不想猜,如今在他面前的,就只是会馆的馆长池青,而已。池青心想,回去得跟嫂夫人好好说说景嵘,心大也不能大到这里去啊。领着金毛走了一段,传来的惨烈叫声此起彼伏。“停下,停下,啊啊啊!尧泽!你把它抱走,听见没有?!!!”
尧泽抱起追在他身后的茶杯犬,“你不说不害怕吗?”
“我不怕呀”鹭洋稳了稳心神,逞强道:“就是不能离太近。”
说完,还后退了一步。心中懊悔,早知道要遛狗,就跟文漾邝溪换班去看守內省阁了。尧泽:“……”有什么区别吗?干脆把茶杯犬放下去吓死他算了。宋白跟晏温回来了,晏温手里抱着一个罐子,印着一个猫猫头,下面写着名字——山竹。鹭洋道:“光是看就觉得很伤心,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养宠物,唉。”
尧泽道:“其他的或许是,但你不养狗,绝对是因为害怕。”
“我不害怕!!!”
“……”鹭洋无奈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