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司后，李天昊吹了个口哨，拍了拍陈友好的肩膀，道：“诶呀，五千万的嫁妆，原来这就是有钱人家的手笔吗？”
“你忍这句话忍了很久吧？”
陈友好翻了个白眼。“你咋知道？”
陈友好无奈道：“我还以为你一晚上过去又转性了。”
“哈哈，我想明白了，自己还是适合这种互画风，苦大仇恨的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李天昊说完，又补充一句：“不对，有时候还是需要做给别人看的，比如片投资的时候。少说点话有助于塑造我的高冷形象。”
“滚你的吧。”
拿到投资，李天昊还要和陈友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室计划。所以陈友好开车找了一家饭馆，边吃边聊。饭馆旁边是一座高中学校，中午来往的人其实不多。因为这高中是寄宿制的。即便办理了通生卡，也只在早晚间才有学生出入。“我打算让公司在盛海注册，你觉得怎么样？”
“为什么不在渭城？哪里别的没有，最起码认识的人多啊，办事也方便些。”
陈友好问道。李天昊苦笑了下，道：“在深城，我认识的人我家那些人也认识。你觉得这种人脉还有什么用？到时候公司有点起色，他们背后里捅我一刀怎么办？而且，就我现在这情况，以前认识的那群酒肉朋友有几个认这交情都难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人傻钱多愿意投资我吗？”
陈友好无语，但细想一下，李天昊说的也不乏道理。而且如果在盛海开公司，一来公司能傍大佬的大腿，而且发展机会也更多些。需要面对的其余问题则是成本会增加很多。无论是人员工资，还是公司选址。但这一切，有了付苓的五千万投资，短期内都不是问题。“我打算收购一个有潜力的工作室，这件事情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在注意了。目前有几家工作室很符合我的口味。其中有一个，正在做一款《人间》的游戏。据说是几个全职人员为了追求梦想，没有工资全靠一腔热血制成了几年，据说开发到一半连程序员都跑了。整个工作室，全靠工作室老大日夜兼职支撑，每天估摸着也就是靠泡面馒头过日子。”
陈友好诧异道：“你确定，这样的工作室靠谱吗？”
“说靠谱也靠谱，说不靠谱那也是真没准的事。毕竟为了理想，可以证明这个游戏真的是用心去做的。但这世界从来不缺乏用心做游戏的人，能火爆的终究是少数。不过我和他们的美工有聊过，感觉游戏整体的设定还不错，挺有新意的。”
“这事你决定就好。”
陈友好点点头。李天昊想了想，道：“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担心那边不肯卖这个项目。”
“为什么？你不是说只能靠泡面馒头过日子吗？现在有人花钱买产品，他们还不愿意？”
陈友好奇怪道。“有梦想的人，做事总是很难按正常逻辑去考虑的。也许他们不会为了一些钱，就放弃让作品从自己手中发布的机会。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心血。”
李天昊的语气有些莫名。陈友好一时默然，其实他是个没什么梦想的人。以前无论是工厂上班，还是再后来的送外卖，陈友好想的都是好好赚钱，让家里的日子能够过得好一些。再到之后得到异术改变人生，陈友好的目的也很干脆，就是赚钱。理想是什么？陈友好没有过。或许曾经的某段时间有，当他和陈玲谈恋爱的时候，陈友好想的是尽量让家里摆脱困境，然后攒够钱让陈玲过上好日子。这大概算是梦想，但后来这个梦碎了，陈友好就再也没有想过。“有梦想挺好的。”
陈友好没有什么具体的梦想，但他很尊敬有梦想的人，他笑了笑，道：“如果他们确实有潜力，又不接受收购，你就投资好了。”
“喂，咱们才刚接了一波投资，又去投资别人吗？这样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李天昊道。“禁止套娃。”
两人相视而笑，陈友好目光随意一瞥，忽然瞧见不远处的一处餐桌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而那人也同时抬头，看着陈友好也愣了一下。裘沫正安慰着面前哭泣的小姑娘还有坐在她侧边，正怒不可遏说着什么的姑姑，心里有些烦躁。灵鬼自附身在裘沫身上后，本以为能和陈友好搭上关系。没想到裘沫的生活轨迹，与陈友好压根不在一条轨道上。她给陈友好发的信息，也大多没得到回复。正考虑着如何才能接近陈友好，又被裘沫外地的姑姑找到一顿哭诉，说是她堂妹被学校的人欺负了，要她帮下忙。裘沫无奈之下，只能跟着来到学校，吃了一肚子气，此时心里正烦闷着呢，偶尔抬起头来，却是忽然眼睛一亮，看见了正坐在对面的陈友好。“额……”陈有害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你跟谁打招呼呢？”
李天昊奇怪的扭头看去，便见到一个漂亮女孩正满面笑容，只是那笑容在他回头之后，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啧啧，又是个漂亮姑娘！陈友好，你还说自己不是情圣转世？路上吃个饭都能遇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李天昊愤愤不平的回头说道。“这姑娘……也是偶然认识的。”
陈友好正想解释，却见李天昊一摆手，道：“我知道，深城认识的嘛，我见过。问题是，你在深城只有几面之缘的漂亮姑娘，也能在盛海遇见，这是什么鬼运气？”
陈友好无言以对。而那边的裘沫，在看到李天昊扭头过来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僵硬。脑海中似乎有某些画面浮现，但瞬间又隐没不见。似乎是完整的记忆骤然缺失了一块，让灵鬼的心灵仿佛被硬生生的挖走了一般，整个人犹如漂浮在空处，无处借力，无处可落。裘沫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伸手捂住胸口，似是喘不过气来。顾姑在而变得喋喋不休，显得如此令人烦躁。裘沫滕地一下站了起来，撞动桌子，惹得杯盘哐当一声响。“沫沫，你怎么了？”
姑姑被吓了一跳。裘沫回过神来，放下了手，深吸口气，微笑道：“姑姑，我看到了一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