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带跑偏了我的可(s)爱(b)姐姐……刘盈稍微沉默了一下,看着叉着腰一脸莫名骄傲的小萝莉: “行吧,姐姐要是信得过我,就先把钱放在我这里,等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做买一个赚钱更多,回报更丰厚的债券!”
小萝莉搂住自己的箱子,脸上满是狐疑:“先放在你这里?弟弟,你不是想要黑了我的钱吧?”
你这是以己度人了啊姐姐……刘盈抓住箱子开始用力拉向自己这一边:“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最亲最亲的姐姐啊!”
怪力萝莉同样开始发力:“不行,你先告诉我是什么债券!”
刘盈摇了摇头:“别问那么多,我暂时谁也不告诉!嗯,别说是你这个大嘴巴了,就算是娘那里我也不会说的!”
他说的,其实是石见银山的开发债券。 这是一个相比南昌城开发债券回报率更高的项目,是刘盈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 虽然这时候的主流货币是黄金和黄铜,但白银作为一种稀有的贵金属,其实也有一定的流通价值。 只不过刘盈看重的并不单是银矿,还有遍地火山的小岛上的土特产。 硫磺。 小萝莉挣扎了一下只能无奈妥协,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箱子里的宝贝:“那好吧,东西就先放你这里!这可是姐姐全部的东西了……” 嗯,她装的。 其实她那里有许多比这些更加值钱的好东西,只是其中有不少是她黑吃黑刘盈的,重要的是数量太多了,以至于她完全记不清具体是哪些…… 所以,为了不销赃销到苦主面前,她只能把这些来路清楚的珠宝首饰拿过来…… 刘盈估算了一下时间,让韩谈将小萝莉的宝贝箱子和自己的随身用具收拾一下,一溜烟的从东明阁跑了出去。 他那些小妈的脾性他是清楚的,如果贸贸然的收了她们的脂粉钱,只怕会被她们派遣宫人一天两次跑到自己这里询问收益情况…… 嗯,之前的曹氏就是这么做的! 刘盈一路猫猫祟祟的穿过后花园,小心谨慎的绕开不能装作没看见掉头就走的路段,从北面的宫门离开未央宫,之后望着长乐宫的北门,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 永寿殿。 “芝麻开门……” 刘盈一掌推开只是虚掩着的大门,旋即楞在原地不动。 温暖如春的殿内,袒胸露背的卢绾将同样袒胸露背的刘邦抱在怀里,蹦蹦跳跳,又哭又笑。 六目相对中,刘盈强向后退了两步,再度将大门闭合。 “对不起打扰了……” “哈哈哈哈……”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爆笑出声。 永寿殿内,卢绾和刘邦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沉默了足足五秒之后,刘邦一把推开卢绾,怒气冲冲的走出去,将刘盈夹在腋下提溜了进来,大声训斥: “没规矩,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吗?”
好大的酒味,这两个老酒鬼!熏死我了……刘盈挣扎了两下,发现尽管锻炼了许久,可是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还是无力和这个老游侠抗衡,于是拼命扎撒着双手: “卢叔,救、救我……” 卢绾无声笑笑,上前半步抢过刘盈放在地上:“这么冷的天不在未央宫待着,乱跑什么?”
刘盈仰起头,并没有直接回答卢绾的问题,问道:“卢叔,你俩刚才是在……” 这年月断袖分桃神马的很正常,他老们刘家也有这么个传统。 比如断袖这个词就来自于汉哀帝和御史董恭之子董贤。 这两个基佬时常同吃同睡,形影不离,有一天他俩一起睡了个午觉,汉哀帝醒了的时候董贤还没有醒,而自己的衣袖又被董贤压住,于是汉哀帝想要离开寝殿但又不想打扰自己的好基友睡觉,索性直接割断了自己的袖袍…… 所以,他就哀了…… 当然了,汉哀帝刘欣这个‘哀’字的谥号是王莽给他上的。 永寿殿中,自家的小崽子自家晓得,听到刘盈的话中有话,刘邦额头上的青筋蹦了一下,拢在袖袍里的拳头攥紧,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半分。 不过卢绾对此浑不在意,他现在的人生已经很圆满并且开始佛系了起来,刘盈这句话根本不能让他破防。 嗯,主要是他和刘邦这几十年的相处下来,早就习惯了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他笑呵呵的说道:“要不了多久,咱就要再多一个儿子或是女儿,你说值不值得高兴一下?”
“什么?”
刘盈一骨碌坐起,眼中闪烁着卢绾看不懂的光芒:“这么说我很快就要有个干[gān]妹妹了?”
卢绾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只是考虑到这一时期的小孩子夭折率,亦或是小儿福薄,所以并没有册立为燕太子。 刘邦终于忍不住的上前踹了一脚:“瞎说什么,燕王妃就不能再生个儿子?”
“哈哈,没踢到……”刘盈扭了一下,绕着卢绾跑了半圈:“燕王妃那么漂亮,不生个漂亮女儿继承一下她的如花美貌简直就是浪费!”
嗯,主要是那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漂亮妹妹,萝莉养成计划神马的,最喜欢了! 作为一只舔狗,对刘盈心中所想浑然不知的卢绾重重点头表示赞同,有意无意的开始帮着刘盈阻拦起刘邦的追击。 刘邦看着从卢绾身后探出脑袋做着鬼脸不断气他的刘盈,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眼前的一幕,让他依稀回到了曾经的中阳里。 只不过那时候那时候做鬼脸的是他,而气的直跳脚的是刘太公,至于拼命护着他的,自然是现如今的太上皇后李氏。 刘邦笑了一会,擦了擦眼角,不知怎么的,他现在不想在这长乐宫中待了,他想要去新丰城,去中阳里小住几天。 哪怕,那个老头会一脸嫌弃的斥责他的散漫慵懒…… 但,那个老头还会在他视线不及的地方,呆呆的注视着他,良久、良久…… ………………………… 新丰城。 雪后的不夜城不复往日的喧嚣,亭台楼阁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房屋、树木银装素裹,一切都变得明艳了起来。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守在城门口的丰城执法官快速搬开鹿角等障碍,驱散进城和出城的人群,列队两行,静静等待着远处的马队疾驰而来。 …………………… 新中阳里。 因为下雪而取消了马球比赛,日程被打乱的刘太公扛着扫帚在家门口扫起了积雪。 尽管李氏时不时会从厨房探出头来斥责他在瞎折腾,但老头依旧我行我素,反而故意摔打着扫帚,哗啦哗啦的发出噪音。 嗯,天空中铅云密布,很明显如今的雪停只是暂时的中场休息,入夜之后必然还会再度雪花纷飞。 远处,一连串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 正在赌气中扫雪的刘太公抬起头,看到的是身披紫貂皮大氅,内穿黑色锦袍的刘邦正牵着马向他走来。 刘太公抱着扫帚微微怔了一下,但一开口语气却变得讥讽了起来:“哟,哪阵风把陛下吹来了?这小小的中阳里还真的蓬荜生辉啊?”
刘邦尬笑两声,走上前去小声说道:“爹,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时候,刘太公才看到从小巷子里走出的卢绾、樊哙、刘交等人。 见到来的是自己人,于是老头越发傲娇了起来,将看不了球赛的怨气撒到了卢绾等人身上: “哟?这又是王、又是候的,咱们这小地方可招待不下啊……吔?乖孙,你也来了?快过来快过来,外面冷,别冻着了……慢点慢点,小心地上滑……我就说要把地上的雪扫干净吧,有些人偏偏要给乃公唱反调……” 刘太公神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伸出手,满脸堆笑的牵着从人群中钻出来的刘盈向屋里走去,边走边喊: “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去,把那只两岁半的大芦花杀了给我乖孙炖点鸡汤暖暖身子……” 刘邦看着卢绾、刘交面面相觑,双手一摊:“都进去吧,还站这干什么,不冷啊?怎么?还等着太上皇出来请你们呢?”
一群人鱼贯而入中,代王刘喜脸上露出几分不满,自家老爹也太偏心了,刘濞难道就不是他的孙子? 刘濞和刘盈站在一起的时候,老头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哼! ………………………… 堂屋中,温暖如春膏灯如炬,贴在玻璃上的窗花和年画让刘太公恍然回到了不久之前的年节。 不过那时候的家宴似乎更加和谐,往日里让他不爽的讨厌鬼也难得的收敛了几分…… 刘太公强迫自己不去看那边的几个亲生的讨厌鬼,将注意力放在身边给他报喜的卢绾身上。 “真好、真好……” 他轻轻拍着卢绾的脊梁,依稀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自己那个逝去多年的结义兄弟。 一片祥和之中,刘邦那带着醉意的沛泗口音响起: “最初父亲总是认为我没出息,不能经营产业,不如二哥努力……现在我的事业和二哥比,谁的更多呢?嗯?”
在刘太公骤然扬起的双眉中,刘盈默默低下头开始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