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到了包老爷子的别墅外,站在门口,就听到了那个女人犹如泼妇一般的叫骂,就差直接把包老爷子给掀翻在地踹了,连带包家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一个遍。可包老爷子却没有声音,仿佛任由她在那边辱骂。推门进去,包老爷子面前摆了好几个小菜,面前还摆着一瓶没有标签的白酒,就这么悠闲的喝着。旁边就是自家儿媳妇,还在破口大骂。可是包老爷子居然还能喝酒,这一份淡然,不是别人能比的。或许是看到了秦川跟沈万林到来,那个女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包老爷子道:“老东西,你会有报应的。”
留了这么一句话,黑着脸转身离开了。秦川看着她的背影,不由的哑然失笑。“来了?”
包老爷子脑袋都没有转,手中捏着酒杯,不断的晃动。“包老头,你还真是能沉得住气,自己的儿子都快死了,你还能吃下去?”
沈万林看到包老头这样子,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有什么沉不住气的,不是还有你么,怎么,这世上还有你沈倔驴看不好的病?”
包老爷子轻笑一声道。这一句话,把沈万林肚子里的话直接给憋了进去,不知道如何开口了。秦川都被逗笑了,随即坐在一边,抓起了旁边的筷子就开吃。看着这俩人,沈万林顿时有些凌乱。“喝点?”
包老爷子晃动着酒杯道。“喝。”
沈万林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抓着酒杯满上,然后一口就干了。可下一秒,就见沈万林的脸都有些不好看。“味道怎么样,三十年的酒。”
包老爷子说。沈万林猛然把手中的酒杯砸在了桌子上,酒杯瞬间就变成了粉末,飞溅到了四周。秦川都被吓了一跳,不明白沈万林为何这么大的反应。他刚刚也喝了酒,味道很是醇香。“包黑子,你到底在玩什么?”
沈万林猛然一把揪住了包老爷子的领口,两只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秦川越发不明白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不过他筷子确实没有停下,那熟肉直接都被他放在了嘴里。“看来你不老糊涂,知道这是什么酒。”
包老爷子笑了。“我知道你大爷,你跟我开玩笑是吧?”
沈万林双手抓的更紧,青筋都暴起了。包老爷子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搭在了那沈万林的手腕上,直接把他的手给拉开。解开了上面的扣子,直接把那衬衫脱了下来。白色的衬衫下,只有一个背心。背心有些发灰,原本的颜色都掉没了。在俩人好奇的目光下,包老爷子脱掉了那个背心。可就这一刻,秦川连带嘴里的肉都忘记咀嚼了,手中的动作也停滞了。只见那包老爷子的腹部此刻多出了一道口子,口子上面只是绑着纱布,纱布变成了绿色。“肉蛊。”
沈万林赶忙就要上手,可是被包老爷子给拦住了。“报应吧,这就是报应,我儿子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所以,这酒你说该不该喝?”
包老爷子轻笑一声,然后又抓住那酒瓶倒满了一杯,直接一饮而尽。沈万林不知道该如何说,那一张坚毅的脸上,嘴角开始抽动,眼眶已经湿润。秦川也一下没有了胃口,就那么看着那个肉蛊。“吃啊,有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小东西么,反正我这辈子或够本了,该做的都做了,不留遗憾。”
包老爷子很是洒脱。“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万林沉声问道。“一个月了吧,请了别人来看,都是绝症,跟我儿子那一样。”
包老爷子道。“放屁,这根本不是什么病,这是蛊虫,你是被人算计了,连带包千叶都被人算计了。”
沈万林猛然抓起了旁边的酒瓶,对着地面就砸了过去。一瞬间,包老爷子愣住了。“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病,是蛊虫,是蛊虫,是你的那些对头,你就认命了?你是包黑子,包黑子。”
沈万林怒吼道。包老爷子沉默了,眼中闪过了一丝迟疑,还有一丝丝不确定。“包老爷子,沈老说的没错,这就是蛊虫,一个叫做肉蛊的蛊虫,并不是什么绝症,我可以治愈。”
秦川缓缓道。包老爷子听到这,扭头又看向了那怒气冲天的沈万林。沈万林点了点头,似乎都不想跟包老爷子说话。“不是绝症?”
“不是,自然也说不上是什么老天爷的惩罚,只是有人在你跟包千叶身上下蛊了,我已经安排包小五去买药,只需要买回来,耗费一些手段就能治疗。”
秦川再次说道。包老爷子此刻似乎相信了,原本身上那副平淡的气势瞬间消失,整个人变得格外的威严。“有人算计我包家?”
“没错,你要是这么放弃了,不单单你要死,连带包千叶,包小五都要死。”
沈万林咬着牙道。“还真是时代不一样了,这种东西都敢用在我的身上。”
包老爷子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暗中状态,身上的气势更甚。“而且我们还查到了千叶家后背的小池塘就是培育这肉蛊的地方,所以必然是你家内部出了问题,否则,这种蛊虫是不可能下到你跟千叶的身上。”
沈万林道。“我会调查的。”
包老爷子沉声道。“真不知道你是被什么人骗了,还绝症,不过也好,现在也不晚,有秦小友在,可保千叶无忧,只是我们总归会离开的。”
沈万林叹了一口气道。“谢了,老倔头。”
包老爷子很真挚的看着沈万林。沈万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边吃饭。包老爷子也清楚,此刻说什么都没用,随即又去了厨房。很快,七个菜就端了上来,又是一瓶白酒,跟刚刚一样。三人就这么喝了起来,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推杯换盏中,沈万林喝多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而包老爷子此刻却看着秦川道:“秦小友,说说吧,你怀疑谁?”
“老爷子,您这不是为难我呢?”
秦川点了一根烟苦笑道,这可是包家的家事,自己只是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