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值得,我知道常小姐想要什么,我带出来了,就在我们家水井里,我在上面摆了一个石头,你要是有时间,帮我下去取上来,送给常小姐就好。”
黄九说。“好,我会通知他。”
秦川道。“谢谢。”
黄九说了一句,而后就在那边躺着忍受着这一刻的疼痛。许久之后,秦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吵闹声。看着旁边的黄九,秦川还是向着外面走了出去。打开门,秦川就看到那个女人回来了。而四周的人,都在院子中叫骂着,可是谁都不出来,就躲在那门缝上骂呢。可是那女人却根本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走过那边的村道。一直来到了门口,却见她直接就对着秦川跪下了。那边的黄九郎也跟着跪在了秦川面前,也不问是有什么事情。“不是,你们这是干嘛,赶紧起来。”
秦川拉着两人,如果不是用了一点巧劲,秦川还未必能拉的起来。“医生,这是我们年轻时候藏着的一些东西,虽然算不上价值连城,可是也得值些钱,希望您能帮忙好好看下我男人,哪怕是多活一秒也是好的。”
女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金戒指什么的,看那做工跟成色,想来应该是从墓里带出来的。“医生,我求求你了,我只有这些,如果不够,我再去找,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您白医治的。”
女人说。“不用,既然遇到了,那我就责无旁贷,这些东西你们留着吧,家里面也不是很富裕,买点东西吃。”
秦川说。“医生,您还是收了吧,我知道,这些不算什么,可是还请您能让我的男人多活一些。”
女人哭着道。秦川正想着如何拒绝,就看到那个女人猛然哆嗦了一下,而后那清明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浑浊。很明显,是身上的病又发作了。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把手中的东西一下子按在了秦川的手中,而后就从门口旁边的一个木箱子中抱起了那个娃娃。“娃娃,娃娃。”
随后,蹦蹦跳跳的就走了。“跟上去,别让你妈出了什么事情。”
秦川对着黄九郎说。黄九郎点了点头,而后就追了上去。秦川看着手中的这些东西,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这一份情深,秦川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即使变得疯癫了,可是却知道,把这些救命的东西给秦川。秦川回到了院子中,就看到黄九醒了,目光一直盯着这边。“你有一个好媳妇,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惦记你的。”
秦川把手里的装着金戒指的袋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她很好,只是我没有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
黄九喃喃道。“可是她却没有那么说,她清醒的时候,能看出,她对这个家很满意,即使是现在,也是一样的。”
秦川有些羡慕道。“是吗?”
“当然了,我见过很多人,尤其是现在的社会,很多人都是因为钱而分离,甚至于说我自己也是因为那些钱才做了改变的,一分钱难倒好汉,那都是以前的说法了,现在,一分钱能破坏一个家庭,破坏任何的感情,无论是夫妻、还是朋友,又或者说亲人,都在为那些钱而活。”
秦川点了一根烟道。“其实我认识她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我许诺给她好生活的。”
黄九说。“偶然?说一说?聊一聊,我也来一个偶然,找一个这种女人。”
秦川调侃道。“其实我认识她的时候,我才十七岁,她大我两岁,当年十九了,人家是大学生,是学历史的,而我呢,就是一个棺材匠,当年她被人强行带到了一个小山村,给人家当媳妇,我刚好去送棺材,结果送的那一家就是她被强行结婚的那一家。”
“那一家算死那个村里最有名望的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土财主,把她买回去,也是想要给那老爷子冲喜,那老头都将近七十九了,还纳小妾呢,只可惜,在拜堂的时候,那老头就死了,这一下,喜事变白事了,而她被当做了扫把星,被那些村民给绑起来,准备火烧了她。”
黄九说到这,双眼之中充满了那种对于爱妻的怀念。“冲喜?七十九岁都行将就木了,还找了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冲喜?”
秦川有些无语了。“没错,那些老山村中觉得,只要喜气上来,就能让冲喜的人得到缓解,甚至于说能直接转危为安,不过那些是不可能的,都是痴心妄想,而我那一口棺材,当年就把那个老头给装入了其中,原本我就要走的,可是她来了,她央求我把她给带出去,可我就是一个棺材匠,还只是一个送棺材的没出师的学徒,我哪里有那个本事。”
“而且,当时那个村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民风彪悍呢,而且所有人都决定要把她给烧了,我哪里敢招惹,可就是说了几句话,她就招来了一顿毒打,看着她被吊在那房间的横梁上鞭打,我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懦弱。”
说到这,黄九整个人都露出了一股煞气。“而后你帮了她?”
秦川道。“没错,我偷偷的砸开了那边的窗户,而后把她给放了下来,我就把她给藏在了那边的棺材之中,我要带着她离开。我是人,不是畜生,而她也是人,不是畜生,不应该为那个老头殉葬的。”
“当时我出了村子,就看到有不少人都冲了上来,说是我把人给放走了,他们就追着我打,我的一条腿当时就被打断了,可我就是拖着那口棺材,一直离开了村子,回到了我师傅的棺材铺,却见那打好的棺材都被破坏了,散落在一地,各种东西也都被扔到了街道上,我知道,那是那些人来了。”
“而后你把事情告诉了你师傅?”
秦川挑了挑眉头道。“我告诉了他,可没想到,他居然对她上心了,用一条铁索锁了她,准备把她娶了,当自己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