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位置上,等候着众官员的到来。孙国明来到陆正近前,指着中央的位置说道:“王子请上坐。”
陆正一摆手说道:“在朝廷新的任命到来之前,还要有劳孙大人主持巡抚衙门的事务,你不用推辞,就请上坐,本王子在此旁听,替你站脚助威就是了。”
孙国明哪敢如此,说道:“王子,请恕下官不敢,真要那样,王子不怪罪,被人参奏下官一本,下官的罪责就大了。王子抬举下官,下官坐在这里也就可以了。”
跟随在侧的成鸿超也不同意,说道:“王子,这与礼不合。”
陆正觉得孙国明说的有道理,要是坚持让他坐到正位上,自己这个王子却坐在下面,虽然是自己愿意的,要是被有心人追究起来,还真就害了这个孙国明。于是,陆正起身,坐到了以往都是郑明轩坐的那个主位上。不断有官员走进来,很是惊讶坐在正中的陆正,不知道郑明轩为何不在,陆正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只能急忙向陆正见礼,也不敢多问。陆正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向他们示意,让他们坐下。也有郑明轩的心腹,大概知道郑明轩昨晚要攻打馆驿,现在只见陆正,不见郑明轩,心中忐忑不安,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等官员们都到了,孙国明起身说道:“王子,巡抚衙门的官员都已经到了。”
陆正这才说道:“各位大人,有一件事情,我要在这里宣布,巡抚郑明轩,蓄意谋反,率兵攻打馆驿,意图伤害本王子。所幸,有孙大人的帮助,本王子已经粉碎了郑明轩的图谋,郑明轩也自杀身亡。现在,惠下省是非常时期,本王子宣布,由布政司使孙国明暂代巡抚之职,所有官员,各安其位,各行其是,不能出现混乱。本王子在此严明,不管以前和郑明轩的关系如何,只要不寻衅滋事,这次的叛乱,都和各位无关,概不追究。若是有人乘机捣乱,都将和郑明轩同罪。至于郑明轩的事情,本王子自会向朝廷上奏,请朝廷定夺。好了,该怎么做,你们看着办,在朝廷旨意到来之前,本王子就在城外的军营里。”
说完,陆正也不理会那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官员们,起身就往外走。孙国明急忙赶过来说道:“王子,军营条件简陋,还请王子就住在城内。”
陆正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住在城内?要是有人像昨晚那样想害本王子,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孙国明一惊,急忙说道:“王子恕罪,下官绝对不敢。这样,郑明轩已经死了,巡抚府足够大,下官派人把那里清理出来,就请王子带着所有的御林军,住进巡抚府。”
陆正一摆手,说道:“我不是说你,毕竟郑明轩在此经营多年,难保没有几个忠心之人,再说了,郑明轩刚死,那么一大家子人,一下子把他们都赶出来,急切之间,他们去哪里安身,就先不要动他们了,我还是住到军营里去好。”
孙国明不敢再留陆正,只能恭送陆正离去。到了城外的军营里,陆正命令放了那五百军卒。走进大帐,陆正说道:“成大人,上奏的事情,还得有劳大人,除了奏明事情的经过,就说我的意思是,就让这位孙国明接任巡抚一职。”
成鸿超答应道:“是,王子。只是这孙国明,本来和郑明轩一样,都是太师和太子一系的人,为何不乘此时机换人?”
陆正说道:“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派系,不管是哪一系的人,都是我宝木国的人,只要他能够一心为国为民,本王子都一视同仁。你只管如此上奏就行了。”
临安城里,郑九成接到了暗线飞报回来的,关于安阳城里事情经过的禀报,急忙派人请来了太子陆光兴。陆光兴一到,郑九成先让他看了奏报。看完奏报,陆光兴大吃一惊,说道:“怎么可能,这是不是陆正小儿使得手段?堂堂的一省巡抚,说杀就杀了,我向父皇去告发他。”
郑九成摇摇头说道:“太子莫急,我判断这件事情是真的,如此重大的事情,他是瞒不住的。看来,是郑明轩小看了这个王子,大意之下,处处露出破绽,被陆正拿到了把柄,这才企图死里求生,出此下策。”
太子说道:“那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郑九成说道:“不光郑明轩小看了陆正,你我也小看了此子,我们不能慌了手脚,步了郑明轩的后尘。若是我所料不差,就在明后天,皇上必定也会收到陆正的奏报。郑明轩已经死了,惠下省巡抚的这个位置,不能落在其他人的手里,还得是我们的人。”
太子说道:“太师以为何人可以担当此任?”
郑九成说道:“孙国明。”
陆光兴说道:“太师,这孙国明,吃里扒外,竟然串通陆正害了郑明轩,怎么能让他当巡抚?”
郑九成说道:“其实,这个孙国明,还是很有能力的,在布政司使一职上,已经干了多年,他为什么会和陆正串到一起,暂时还说不清楚,但是,再换别的人,一则,急切之间,没有更合适的人,二则,孙国明也是我们的老人了,未必就会这么轻易的倒向陆正。最关键的是,若要使用其他人,势必会给三王子一系机会,他们肯定要争取的。若是推举孙国明,现在惠下省的赈灾还没有完成,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唯有任用孙国明,熟悉惠下省的情况,可以很快稳定惠下省的局势,如此,可以堵住其他人的口,争取把惠下省继续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陆光兴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说道:“就按太师的意思。”
陆正的奏报很快,也就比郑九成的晚了半天,在当天夜里,就送进了宫里。陆谦看完奏报,也是大吃一惊,对身边的黄忠则说道:“这个郑明轩如此胆大,竟敢加害王子,你说说,不会是正儿滥用职权,以此为借口,欺瞒朕?”
黄忠则摇摇头说道:“皇上,小人以为不会,从奏报上看,郑明轩被大王子抓到了把柄,狗急跳墙,才行此险招。”
陆正说道:“孙国明是郑九成的人,那你说说,正儿为什么又举荐他为巡抚?”
黄忠则说道:“皇上圣明,小人以为,大王子此举实在是高明。那孙国明为了自保,此次投向大王子,害了郑明轩,和太师之间,势必产生裂痕,再难一心。太师怕是想不到,大王子已经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举荐孙国明,可以得到太师一系的支持,说不定,大王子一举可以将惠下省收为己有,以后在朝堂上,也有了自己的根基。”
陆谦摇摇头说道:“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郑九成老奸巨猾,正儿难是其对手。这样,待明日朝堂之上,看看大臣们都怎么说。”
朝堂之上,陆谦先将陆正的奏报,让黄忠则宣读了一遍,众位大臣也是吃惊不小:“企图谋害王子,死有余辜。”
“堂堂的巡抚,竟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残害下属官员,就是死罪。”
“所幸孙国明倒向王子,王子才躲过一劫。”
御史大夫尚从徳向陆谦奏道:“皇上,郑明轩的事情,可以随后查清,当务之急是,惠下省没有巡抚,当下又是赈灾之际,臣以为,应该马上派遣新的巡抚,臣举荐吏部侍郎崔明远担任惠下省巡抚。”
郑九成万万没有想道陆正会举荐孙国明,一时有些犹豫,这时听到尚从徳举荐自己一系的崔明远,将忙奏道:“皇上,臣以为,王子举荐孙国明接任巡抚一职合适。孙国明本身就在惠下省,对那里的情况十分熟悉,有利于惠下省的安定,臣赞同。”
郑九成表态了,太师一系的官员也纷纷出言支持。陆谦坐在上面,看着下面一众大臣,虽然他心中一时还不明白陆正举荐孙国明的用意,可是,看到连郑九成一系的官员也都支持,就说道:“既然太师也赞成大王子的举荐,立即下旨,封孙国明为惠下省巡抚,着孙国明抓紧赈灾事宜,等赈灾完后,让大王子回朝。刑部派人,去安阳城,调查郑明轩谋反,加害王子一事。”
出了朝堂,太子陆光兴,急不可耐的追上郑九成,问道:“太师,那陆正为什么会举荐孙国明,是不是他真的投了陆正?”
郑九成说道:“太子不要急,我也没有想到陆正会举荐孙国明,咱们回府再商议。”
回到太师府,刚坐定,有人进来禀报:“老爷,惠下省有一封书信给老爷。”
“拿来。”
下人将书信递给郑九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