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地上打着憨,已经睡着了的姜炳章,陆正是既好笑又心疼。他知道,难题解决了,不知道已经熬了几天的姜炳章,心里放松了下来,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陆正弯下腰,想把姜炳章抱起来。在旁边的恒顺,看到陆正想去抱姜炳章,急忙走了过来,拦住陆正说道:“王子,我来吧。”
陆正没有坚持,让开身子,让恒顺去抱。陆正说道:“把他抱回屋里去睡,外面会着凉的。”
恒顺弯腰,把姜炳章从地上抱起来,正不知道该往哪里抱,正在这时,姜三锤又走了过来,看到恒顺抱着姜炳章,急忙走过来接住,说道:“我来,我来。”
姜三锤抱着姜炳章,向前面走去。陆正对恒顺说道:“走,时间太晚了,今天不回去了,就在这儿住下,去方任那里那个院子。”
恒顺知道陆正说的是在宁寿山给陆正建的那个别院,立即驾车,带着陆正前往别院。陆正二天起来,吃过早饭后,正准备去铁匠作坊,去看看造好的蒸汽机,也想看看姜饼章休息的怎么样了。还不等他吩咐恒顺驾车,方任走了进来,说道:“禀主人,外面来了一个太监,自称叫黄忠则,说是要见主人,传旨皇上召见主人。”
陆正问道:“他人呢?”
方任说道:“我们都不认识他,不知道真假,没有敢放他进来。现在还在寨门口等着呢。”
陆正知道,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黄忠则不可能撵到这里来找自己,立即吩咐道:“让他进来,到这里来见我。”
方任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很快,就把黄忠则接了进来。一见陆正,黄忠则施了一礼道:“王子,皇上宣你马上回去见驾。”
陆正问道:“有什么急事,你都找到这里了。”
黄忠则看了一下方任,陆正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没事,是自己人,你尽管说。”
黄忠则说道:“王子,太子殿下奏了你一本,说你私养军队,图谋不轨。皇上找你回去,要当面询问。”
陆正说道:“他为什么说我私养军队?”
黄忠则说道:“王子,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在这里面盖了不少的房屋,你是不是在这山里招募了不少人,在私下训练?”
陆正说道:“我是招了不少人,除了几十个铁匠,剩下的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也只是好心,不忍心他们冻饿而死,这才把他们招募到这里来,安排他们在这里,做一些简单的训练,那也只是为了增强他们的体质,减少生病,也可以省下一笔我给他们看病的钱。那些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能算是军队呢?”
黄忠则说道:“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王子还是赶紧回去给皇上解释吧。要是皇上起了疑心,那对王子可是极为的不利。”
陆正说道:“那好吧,咱们现在就回去,正好你也来了,一起去看看那些孩子们。”
黄忠则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只是让我来传王子回去见驾,没有让我去探查这件事情,恐怕有些不妥。”
陆正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有什么妥不妥的,我让你去看,你就去看看,回去后,可以说了就说,不合适说了,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想派谁来调查都行。”
黄忠则没有办法,跟着陆正一起,到训练营那边转了转。来到朝堂上,太子陆光兴,太师郑九成,御史大夫尚从德,户部尚书郭书怀等一干大臣,都侍立在两侧。陆正疾步走上前去,向着端坐在正中央的陆谦,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陆谦面无表情的说道:“免礼。陆正,我问你,有人告你在宁寿山里私养军队,可有此事?”
陆正摇摇头说道:“没有。不知是何人状告儿臣私养军队。”
陆谦说道:“你先不要问谁告的你,你那宁寿山里面,是不是有几千人?”
陆正说道:“有。”
陆谦微不可查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弄那么多人干什么?”
陆正说道:“回禀父皇,宁寿山里是父皇赐给儿臣的一片基业,儿臣在那里,有一个铁匠作坊,匠人有三十多人。另外,儿臣可怜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收养了有两千多个孤儿。为了不让这些孤儿四处乱跑,惹是生非,也为了铁匠作坊的安全,儿臣雇佣了有500家人组成的护卫队,把守宁寿山的四周。”
陆谦说道:“听说你每日里,对那些孩童们都进行操练,可有此事?”
陆正说道:“有。”
陆谦问道:“你操练这些孩子们干什么?”
陆正说道:“这些孤儿,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孱弱,又是野惯了的,我操练他们,一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学会遵守规矩。这么多孩子在一起,难免惹是生非,有了规矩的约束,矛盾也会少一些。再一个,通过操练,可以提高他们的身体素质,让他们少生一些病。否则的话,他们三天两头的生病,光诊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仅此而已,绝对没有组建军队,图谋不轨。望父皇明察。”
陆谦说道:“真的只有一些孩子,没有成年的人。”
陆正说道:“绝对没有。刚才黄公公去传旨的时候,儿臣还专门领着黄公公,让他去看了那些孩子,除了管理他们的,没有一个成人。”
陆谦转头,看向黄忠则,问道:“是这样的吗?”
黄忠则躬身说道:“回皇上,是的,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最小的只有七八岁。确实如王子所说,除了管理孩子们的那些先生和照顾他们生活的仆人,有二十几个,再没有成人。”
听了黄忠则的话,陆谦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你都是王子,怎么跟个孩子头似的,尽瞎胡闹。”
陆正说道:“父皇,我收养这么多孩子,是因为这些孩子家里,遭遇了各种各样的变故,没有人抚养,沦落为了孤儿。不管怎么说,这些孩子也是我宝木谷的子民,儿臣不忍他们如此的凄惨,就将他们收养起来,请人教他们一些技能,以后也好生存。”
陆光兴在旁边忍不住了,说道:“王弟,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黄公公只是去了这么一会,哪里有时间仔细看,被你蒙蔽了,也未可知。”
陆正转脸看看陆光兴,笑着说道:“看来太子殿下是不相信为弟了。父皇,不如这样,今天朝堂上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儿臣请父皇去我那里游玩一下,顺便把什么都看清楚了。”
陆谦一摇头说道:“算了,一群孩子,有什么看的。光兴,你也不要疑神疑鬼的了,陆正什么都不懂,他会训练什么军队?你们谁家里没有个几百护卫?要是那样,你们不都成了私养军队?这件事就到这里,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
陆光兴心有不甘,可是,陆谦已经下了定论,他又没有办法在纠缠这个事情。郑九成走出朝班,说道:“皇上,臣有本奏。”
陆谦说道:“奏来。”
郑九成说道:“西广省上奏,落霞山聚众造反的暴民,势力强大,已经聚集了数万人,西广省数次围剿,均损兵折将,现在向朝廷请援,请求朝廷发兵助剿。”
陆谦说道:“太师之意如何?”
郑九成说道:“臣请圣上下旨支援西广省,今早铲除匪患,安宁地方。”
陆谦说道:“何人领兵带队可行?”
郑九成说道:“臣保举王子陆正领兵,必定可以旗开得胜,扫除匪患。”
陆谦不解的说道:“太师,陆正王子不懂兵事,如何能领兵带队?再说,按照规定,王子是不能干涉军中事务的,怎么能让他领兵围剿叛贼?”
郑九成说道:“圣上,惠下省历来遭遇无图国的进犯,每次都是我们吃亏,可是,这一回,因为陆正王子坐镇安阳城,惠下省竟然取得如此从所未有的大胜,必定是王子殿下腹有韬略,吉人天相,能够给我们军队带来福运。至于说王子不能干涉军中事务,那是说王子们不能以王子的身份去干涉军中事务,那是为了防止王子们不懂军中事务,还要去干预,将领们不好违背王子们的命令,误了军国大事。圣上只要加封陆正王子为将军,命其主持军中事务,就不算违背这条规定。既然陆正王子能够帮助惠下省打败无图国,小小的反贼算得了什么。”
陆谦一时拿不定主意,看着陆正问道:“陆正,太师保举你率兵围剿反贼,你意如何?”
陆正躬身说道:“为国为民,儿臣愿赴汤蹈火,一切单凭父皇圣裁。”
陆谦看着其他大臣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成鸿超出班奏道:“禀皇上,臣赞同由陆正王子挂帅出征。”
陆谦说道:“成鸿超,这两次陆正王子出差,都是由你作为副手跟随,你也认为陆正可以?”
成鸿超说道:“回皇上,陆正王子机智多变,虽然没有亲自领兵上阵杀敌,可是,每次在关键的时候,都能给出意想不到的办法,臣觉得陆正王子可以。”
“噢”,陆谦有些意外,说道:“成侍郎如此推崇陆正王子,看来陆正确实有可取之处,朕就加封陆正王子为征南将军,统兵两万,前往西广省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