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放荡不羁、洒脱、仗义、自由自在不拘束……钟跃民的人生,是每个人都羡慕的,但是,李奎勇却是现实。 李奎勇是平凡社会最优秀的品德的代表。 他仗义,帮亲不帮理,他能和小混蛋成为朋友,也能和钟跃民成为哥们;他孝顺,有责任感,身为长子,照顾母亲,抚养弟妹,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明知没有结果,便没有对初恋女友“下手”,成家后,忠于家庭。他热血狭义,人到中年,依然勇敢的对上持枪的宁伟…… 甚至到了人生的最后阶段,也要忍着痛苦,放弃治疗,把钱留给家人。 李奎勇是一个真汉子,忠恕仁义孝涕,这些美好的品德几乎都能在他身上找到,这个人身上,几乎是没有缺点的。 就算没有任务4,李煜也是愿意帮他的。 “不是,李煜,这钱我不能要。”
手里突然被塞了一把钱,李奎勇一时不知所措,惶恐的把钱推回去。 “废什么话!奎勇,咱们也做过半年同学,也算是朋友了吧?朋友之间有通财之义,再说了,这钱我又不是给你用的,是给阿姨治病用的。”
“可,可这也太多了!看个病拿个药也用不了这么多……”李奎勇很是不好意思,他真的不想拿这些钱,可家里母亲病着,肩上的责任感却容不得他再说出拒绝的话来。 “多什么多,小钱!都拿着!”
李煜不容拒绝的道:“刚刚你也说了,阴天下雨阿姨就容易犯病,你总不能指望老天爷不下雨吧?那农民伯伯还活不活啦?剩下的,你留着以后再用,要是不够了再和我说!”
“成!”
李奎勇咬牙说道,李煜说得对,他也不是矫情的人,自己确实很需要这些钱。 “那这些钱就算我借你的,虽然时候说不准,但我慢慢攒,一准儿还你!”
“这事儿以后再说!放心,我真不缺钱,就是没让跃民他们知道,行了咱别在这磨叽了,赶紧带着阿姨去医院排队吧!”
李煜倒是没拒绝,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示不用还钱,李奎勇是肯定不会拿这些钱的。 “谢了!”
李奎勇眼神中饱含着感动的神色,抿着嘴,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李奎勇走后,钟跃民看着他拐进巷子里,突然一把掐住李煜的脖子,把他顶在墙上,“恶狠狠”的笑骂道: “说,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管我呢?”
李煜当然知道钟跃民是在开玩笑,拉开他根本没用力的手,挣脱出来:“反正不偷不抢,也没犯法。”
“还有多少?”
钟跃民好奇的问道。 “多了去了,就是不给你,气不气?”
“艹!今儿哥们饶不了你小子!”
钟跃民一把拉住李煜,生怕他跑了:“这大早上的哥们连早饭还没吃呢!走,今儿算打土豪了啊!”
“成,说好了啊,不许说出去。”
“想得美!一顿早饭就把哥们打发了啊?”
因为在一个家里一起长大,钟跃民压根也不客气:“想让哥们帮你保密是吧?至少澡堂子老莫一条龙啊!”
“得,我怕了你了!”
李煜举手告饶:“今儿我安排,成了吧?”
李煜心中偷笑,这年代的年轻人也就这点追求了,泡个澡堂子才几毛钱啊,哪怕算上这年代顽主里边最高大上的老莫,几十块钱也就打发了,九牛一毛而已。 大半小时后,钟跃民,李煜,袁军和郑桐四人坐在国营早餐店里,每人面前摆着四个猪肉大葱馅的大包子,一碗炒肝。 李煜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进入剧情世界之前,自己弄了不少大团结,却把这个时代的另一个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粮票!或者说各种票据! 李煜出生以后,凭票购买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李煜根本没有这玩意儿的印象!这还是在看到钟跃民把粮票掏出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的。 不过钟跃民很快打消了李煜的担忧:只要有钱,从一些渠道上就能弄到大量的票! 早餐摆上来,钟跃民他们仨人倒也不客气,立即一口包子一勺炒肝吃了起来。 李煜则不同,这种老北京的小吃他真没吃过。先是端详了一下这碗黏糊糊的炒肝,然后端起碗来,也不像钟跃民他们仨一样,用勺子㧟着吃,而是沿着碗边转着圈的慢慢吸溜。 吸溜一口黏糊糊的炒肝,咬一口大肉包子,李煜胳膊轮了一个大圈,嘴里跟含着只死耗子似的说话含糊不清:“嘿,盖了冒了我的老北鼻,那叫一个地道!”
店里众人异样的眼神望过来,钟跃民他们也立即像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过来。 “李煜,你丫没事儿吧?疯啦?”
“啊,没事,吃着。”
李煜讪讪一笑,抹了一把嘴,拿起勺子,一口包子一勺子炒肝。 吃完了早餐,钟跃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刚刚被李煜的大团结吓了个目瞪口呆,自己竟然忘了把去天桥剧场帮忙的事儿跟李奎勇说了! 李煜他们几个先去找澡堂子泡澡,钟跃民独自一人去医院追上李奎勇把事情和他一说,李奎勇答应下来,约定了时间,等母亲看完病就去。 中午李煜请客,四人在大名鼎鼎的莫斯科餐厅吃了一顿好的,钟跃民他们一点都没给李煜省钱,各种贵的没吃过的下死手点上,李煜倒也不在意,权当是长见识了。 在老莫撮一顿,这在老兵圈里可是个荣耀的事儿,至少能吹半月的。 下午,看瞅着天快黑了,几人骑上自行车,前往天桥剧场。 天桥剧场位于京城北纬路的东口,毗邻大名鼎鼎的天桥。见过以前,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也是京城下层老百姓的娱乐场所。建国后,这个地区逐渐衰败,江湖艺人们改行的改行,老的老,死的死,热闹了百十年的天桥终于变得冷冷清清。 等李煜他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熙熙攘攘起来,附近到处是成群结队的青年,他们脖子上挂着军用挎包,双手插在裤兜里,放肆地打量着每一个过路的人,目光中充满挑衅和不屑,一看就是平常挨揍少的那种。 售票处的台阶上则零乱地码放着一些砖头,砖头一块挨一块排成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队,这些砖头代表排队人所占的位置,偶尔有新来的青年,捡两块砖头放上去,然后嘻嘻哈哈的与周围的人聊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