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方卓瞥了眼陈婉莹，这才朝张经理笑道：“她刚刚毕业，还年轻不会说话，多多包涵。”
陈婉莹有些不甘心，可也知道刚刚的话让这张经理不开心了，只能气鼓鼓地闭上了嘴巴，说得你不年轻一样……张经理轻笑了一声，道：“行了，废话少说，方先生，你有小龙虾的货源是吧？可实际上我们这边并不缺货，想跟我们合作的人海了去了，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呢？”
方卓丝毫不惊讶，只是微笑地道：“我们很有诚意的，张经理，做生意就是交朋友，你把我们当朋友，我自然也会投桃报李。”
“有趣，那么你能进多少货呢？”
张经理笑眯眯道。“每天最低五千斤！张经理若是想要更多，我也弄得到！”
方卓平静道。“哦？是吗？”
张经理露出了笑容，装模作样地翻了翻文件，这才笑道：“巧了，我们正巧缺日均五千斤的缺口，不过我们市场有一些具体要求，你看看，能接受就可以合作。”
说完张经理递给了方卓这个文件。方卓眯了眯眼睛，这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两成。方卓心中不由感叹，好家伙，这么明目张胆的吃回扣，有点东西啊。不过方卓还是有了决断，将文件放回去，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价格方面？”
张经理吐了口烟，淡笑道：“一斤两块五。”
陈婉莹眼神微动，方卓则是苦笑道：“太低了，我们不赚钱啊，张经理，质量方面我们绝对是有保障的，能不能加点？”
“是吗？”
张经理思考了一下，道：“既然你对质量有信心，那就三块一斤，不能再多了。”
“行。”
方卓计算了一下之前打探得来的价格，发现依然有得赚，便笑道：“那就多谢张经理了。”
见方卓居然打算要走，陈婉莹连忙道：“就走吗？不签合同？”
方卓面色古怪地看了眼陈婉莹，张经理却是阴阳怪气地道：“方先生，你女朋友长得挺不错，身材又好，还聪明谨慎，真是有福气呢。”
“我……我不是他女朋友！”
陈婉莹顿时脸红起来。“哦。”
张经理耸耸肩，端起了茶没有再说。知道张经理是端茶送客了，方卓只能一脸无奈地将陈婉莹带了出来。盯着陈婉莹看了许久，陈婉莹似乎除了害羞没有别的表情，方卓只能叹了口气。陈婉莹有些不爽地道：“怎么啦？你叹什么气啊？我本来就不是你女朋友！”
方卓无奈地道：“你以为她在夸你吗？他这是在嘲讽你呢，说你长得好看，脑子不行！”
“啊？他！他为什么那么说？我没招惹他啊！”
陈婉莹脸色一白。“你真的是学金融专业吗？”
方卓哭笑不得道：“我们要跟他们做生意，是我们有求于他，他掌握主动权，他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你觉得他会跟我们签订合同吗？”
“可不签合同，那他要是后悔了怎么办？”
陈婉莹连忙道。方卓定定地看着陈婉莹，道：“就是为了方便后悔，才不签。”
“……”陈婉莹呆呆地看着方卓，忽然自嘲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果然老师说的对，我们学的东西只是纸上的，进入了社会还是一文不值。”
“也不是，你有契约精神是好事，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愿意遵守原则和约定的。”
方卓笑着拍了拍陈婉莹的肩膀安慰道。“你明明年纪跟我差不多，为什么感觉你什么都懂？”
陈婉莹眼神复杂地道。“可能是我比你经历得多吧。”
方卓笑道：“先别想了，这事还没敲定呢，明天要是没给他两成，以后就没得合作了。”
“什么？他……他还吃回扣？”
陈婉莹悚然道：“这个家伙太坏了吧？不怕被别人知道吗？”
“正常，生存之道而已，何况，我们不说，谁知道？”
方卓淡然道。“可我们亏大了啊！”
陈婉莹恨恨地道。“所以才不签合同啊。”
方卓轻笑道，人家怎么会给把柄在自己手里呢？“不过，那张经理确实太贪了，早晚会出事的。”
方卓轻笑一声。两成回扣基本是要人家老命了，张经理都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轻易答应吧？可实际上，方卓老早就计算过了，哪怕是给了两成的回扣，方卓实际上还能赚一千多，在这个年代一天赚一千已经很恐怖了。在那张经理眼里，给自己吃了回扣，方卓运一次货顶多能赚个几百块钱，可实际上他并不知道清河县那边的小龙虾价格比省城便宜那么多。而张经理明知道方卓没得赚，却依然要那么高的回扣，说明这个家伙贪婪至极，若非利润大，和这家伙合作多半会被剥层皮。当然，若非张经理贪婪，方卓还真就做不成这个生意，毕竟水产市场可能确实不缺货。听了方卓的话，陈婉莹一副懂了，但是没完全懂的样子，不过方卓知道，陈婉莹只是太年轻，就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没有在社会摸爬打滚，又岂能知道生存之道呢？虽然方卓安慰了陈婉莹，可效果不佳，陈婉莹显然对张经理说她蠢耿耿于怀，好吧，方卓觉得任何人对于别人说自己蠢都不会开心。不过陈婉莹心情好不好，和方卓没太大关系，他能安慰陈婉莹已经很不错了。相比陈婉莹的心情，方卓现在更在意小吃街上的各色美食。换做前世的方卓来到这条小吃街，是绝对扭头就走的，这个年代的夜宵并不便宜，可现在的方卓就不同了。钱可不是省出来的，而是花出来的，方卓前世出变故后，就一直秉承这个念头，及时行乐是方卓用来舒缓压力的好方法。而这似乎形成了方卓的性格，该花钱的时候绝不含糊，为了回味一万年没吃过的美食，多贵方卓都舍得。很快，方卓的手里就抓了一大堆的烤串，并且带着同样抓了一大堆烤串的陈婉莹坐在了一处龙虾店。看着陈婉莹啃烤串啃得满嘴流油，方卓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以为陈婉莹会一直消沉呢，结果吃了美食就没事了，这可真是没心没肺的。跟老板点了菜，很快就端上来了一盆香喷喷的麻辣小龙虾。可能是因为生意敲定了一半，也有可能是因为晋升炼气期，方卓的胃口很好，吃完了手里的烧烤，还能接着吃小龙虾，虽然味道不如自己做的，但是因为制作风格不同，也别有一番风味。就是可怜陈婉莹，因为之前胡吃海塞了一大堆的烤串，现在面对这满盆子的龙虾居然吃不下去了，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方卓吃虾。“你怎么不吃？”
方卓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陈婉莹，剥了一个虾，将虾肉递给了陈婉莹。陈婉莹看着面前沾满红油的虾肉，直吞口水，可摸了摸鼓胀的肚子，只能幽怨地道：“我吃不下了。”
“那可太遗憾了。”
方卓收回了手，将虾肉塞入口中咀嚼了起来。“你怎么那么能吃！”
陈婉莹有些羡慕地道：“都吃了那么多烤串，还能吃小龙虾，和个猪一样。”
“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做农活吧。”
方卓耸耸肩道，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虾肉，吃得那叫一个滋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