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趴在易中海耳朵边说的信息量还真挺大，都是自己最近总结出来的。在这段日子里，何雨柱的生活实在是太富足了，即便是当了干部，成了食堂主任，可是也太大手大脚了吧？不但是自己家几乎是天天吃肉，而且还能给邻里街坊分不少，这实在是让人感觉到有些奇怪。按照许大茂的分析，单纯的凭借工资是绝对不够的，有很大的可能是慷公家之慨，把厂里面的东西拿到自己家。其实这种现象在以前的工厂十分盛行，甚至有一个顺口溜，叫做以厂为家，啥东西没有从家拿。由此可见，当年基本上所有的厂地都存在这种现象，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之所以何雨柱家天天吃肉也没人举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吃独食。不管关系好坏，何雨柱经常性地给大家伙好吃的，比如老贾家，三大爷阎埠贵家，这些明明关系并不咋样，可还是给了物资。至于四合院其他那些人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既然何雨柱以诚相待，有吃得不忘大家伙，那保护他还来不及呢，哪能举报。不要说其他人了，就是许大茂这种德性的也吃了何雨柱不少东西，按理说不应该自断这条财路。但事情要分轻重缓急，何雨柱那边是很大方，可现在已经成了心头大患，不把他搞下去这日子都没法过了。宁肯以后吃糠咽菜，也得出心头这口恶气！“一大爷，咱院里面要是论手脚利落，又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就得说是老贾家的棒梗了。”
“你别看这孩子不大，可是我早就看出来了，长大了准是一个燕子李三，要论起顺东西那是一绝！”
“咱们给棒梗点好处，让他去何雨柱家常串门子，让孩子看到有什么稀奇物件就拿出来，说不定就是厂里的东西。”
“这孩子喜欢炫耀出风头，只要几句话就能去办，真要是抓到了把柄，咱们不就能够出心中这口恶气了吗？”
你还别说，许大茂这番话还真把易中海给打动了。人的贪欲是没有上限的，要是何雨柱真的拿了厂里的东西，就绝不会只拿吃得那么简单。只要是能找到一样两样，就可以借题发挥，说何雨柱偷拿厂里物资，把这事往大里闹！就算是不能把人置于死地，最起码也能让他这个食堂主任干不成！易中海连连点头，低声地说道：“这主意不错，你去找棒梗说吧，事情办成之后我谢谢你。”
这话说的许大茂直嘬牙花子，没想到易中海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奸猾了。合着这个主意自己出了自己办？对方一点也不想沾包，这哪行啊。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小声地说道：“这事儿咱俩都不能出面啊，还得让秦淮茹去说才行。”
“最近我可看出来了，那几个孩子不再过去吃饭，每天何雨柱都送一个饭盒过去，本来是想让那小寡妇和孩子吃的。”
“可是我问了一下槐花小当，说这个饭盒得有一半都被贾张氏吃了，剩下的也都是棒梗吃，秦淮茹和两个女孩基本捞不着。”
“一大爷你去和秦淮茹说说，再给点好处，我估计这寡妇生活所迫，还得让棒梗去何雨柱家顺东西，这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不得不说，许大茂这家伙真有点鬼主意，凡事都往后缩，从来不抛头露面。易中海虽然现在名声坏了，可在院里面的余威仍在，秦淮茹对这个一大爷还是挺打怵的。尤其前些年在困难的时候，曾经到易中海这里借过几次钱，然后自然是借钱不还，最后不了了之。这个漂亮寡妇哪里知道，自己这根本就不是占便宜，而是被人放长线钓大鱼了！易中海收入高，外快多，自然也不在乎这仨瓜俩枣的，之所以任由秦淮茹借钱不还，其目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拿捏一把！易中海想了半天，觉得这件事情还真是可行，毕竟自己不站在前台，也不会出什么危险。“行了，你出完主意赶紧走，别让何雨柱看见咱们俩在一块，不然又得起戒心，这小子真是蔫坏损，弄得我都有点害怕。”
易中海打发走了许大茂，立刻快步回到了四合院，翻箱倒柜找出了几张借据。这些借据都是秦淮茹当年写给他的，现在都成了锁魂的铁链。在60年代初民风朴实，尤其街坊四邻借钱都是口头上那么一说，有时候连个证人都没有。这种正经写借据的欠款还真不多，也就是易中海未雨绸缪，想以后占人家漂亮寡妇便宜才这么做的。现在虽然用法不同，但依旧有着非常大的杀伤力！谁都知道，老贾家一家五口人，生活费却只有秦淮茹那20块钱学徒工资，那是完全不够的。每个月就算是有邻居的接济，也都是过得紧紧巴巴，基本上都是寅吃卯粮。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拿出这几张借据，一本正经的和漂亮寡妇索要欠款，那绝对能把老贾家逼得走投无路！到了那个时候，不管自己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只要是在接受范围内的，秦淮茹除了答应，别无它法。本来这些借据是打算占寡妇便宜的时候才拿出来，可是今天为了何雨柱整倒，也只能忍痛割爱。易中海拿着借据，轻轻地敲响了老贾家的门，开门的正是秦淮茹。“一大爷，您怎么来了，快进屋来做。”
秦淮茹深深知道，这位一大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莫名其妙地来敲门，保证没什么好事。尤其这脸板的和铁板一样，和平时那种假装出来的平易近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易中海缓缓地开了口：“我就不进去坐了，你出来，咱们到院门口说几句话，这事儿挺急的。”
说完，便转身走到了院门口。秦淮茹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得从后面跟了上去。二人来到院门口找了个僻静地方，易中海板着脸说道：“秦淮茹，你看看这些借据，我现在被厂里通告要还款，家里没钱了。”
“咱们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三天内你把这钱准备好，我上门来拿。”
说完，易中海倒背双手转身就走，只留下一脸惊愕的秦淮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