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清晨,阎埠贵班都不上了,毕竟上了一个月的班也就那几十块钱,哪有敲诈勒索来得快。钱来得容易,自然花起来就大手大脚。阎埠贵拿着钱直奔商业区,跑到国营大饭店点了一桌子的菜,拼了老命暴饮暴食起来。一直到吃得走不动道,这才扶着墙出了饭店门,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大栅栏。这里是四九城的商业街区,做买做卖的老字号星罗棋布,想要消费来这里是再好也不过的。阎埠贵简直不知道该买什么好,先是从头到脚都换了一身讲究的衣服,然后还买了不少精致点心。这可是在60年代初,国家最为困难的时候,像是他这么大手大脚地疯狂购买,连营业员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在那个时候买什么东西都要靠粮票,但是在商店里面买点心却不用,所以有些收入高的家庭就会买一些当做储备粮用。可是阎埠贵买得实在也太多了,远远超出平时顾客的购买量,而且现场就打开纸包开吃,一副暴发户的样子。一直折腾到下午两点多钟,阎埠贵才回到了四合院,总觉得意犹未尽,像是缺了点什么东西一样。回想起来,老百姓讲究个衣食住行这4个字,这穿的衣服和吃的东西是彻底满足了,可还有住和行没有满足呢。家里只有一辆破自行车,都锈得不行了,可那也算是全家最为珍贵的东西。现在既然掌握了何雨柱的把柄,那就逮着这个蛤蟆攥出团粉来!想到这里,阎埠贵再也坐不住了,不顾自己被撑得直往上涌酸水,出了门直奔轧钢厂的方向走去。等到了厂门口,门卫看他一身笔挺的毛料中山装,还以为他是个大干部呢,根本就没拦阻,任他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其实以前阎埠贵也来过轧钢厂,出于小心谨慎的态度,每次在门卫这里都是笑脸相迎。如果人家不放行,那真是屁也不敢放一个。但是今天昂首挺胸愣住里走,居然连个人问问都没有,可见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没过多久,阎埠贵就打听到了何雨柱二食堂的所在,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此时已经接近了下午下班时间,何雨柱正带领着食堂的职工在清理食堂的卫生。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瘦小干瘪的小老头,正是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柱子,别瞎忙活了,今天有事找你,立马跟我出来!”
阎埠贵说话的时候已经半点情面也不留,这哪像是熟人打招呼,完全就是上级命令下属的口吻。在这个食堂里面,何雨柱的级别是最高的,但凡是个人都得尊敬三分,没想到这个小老头这我没有礼貌。所有的职工都有几分怨气,尤其马华脾气比较暴,正是气不打一处来。“哪个单位的?是我们厂职工吗就往里走?我师傅是食堂主任,现在是上班时间,哪能说跟你走就跟你走!”
马华已经拦住了阎埠贵的去路,板着一张脸,还真有几分吓人。这位三大爷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看到马华这个小伙子动了怒,也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我不和你理论,找何雨柱有正经事!”
阎埠贵说道,“柱子,你跟不跟来?要是不跟着我来后果自负!”
说完,阎埠贵转身就出了食堂,站在门口抱着胳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干瘪小老头来者不善,实在是有点气人。最让食堂职工感到惊讶的是,何雨柱平时脾气相当不好,就是领导也不给面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面对这个干瘪小老头居然诚惶诚恐,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便出了门。一时间食堂里面的职工都议论纷纷,觉得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何主任是怎么了?平时就是见杨厂长也不能这样吧?怎么和老鼠见了猫差不了多少,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
“这人我可认识,以前来过咱们食堂,那时候可是低三下四的,说是家里东西不够吃,找何主任要点东西。”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车间主任还是王铁牛呢,你说怪不怪,我记得他就是个普通教员,怎么穿得这么好?”
食堂的职工们议论纷纷,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尤其徒弟马华更是关心,便悄悄地跟了出去。眼瞅着自己的师父和那个干瘪小老头并肩而行,一直走到了僻静之处才开始说起话来。马华也不敢跟他太近,生怕被人发觉,这番话一直说了足足十几分钟,自己的师父竟然从兜里面掏出不少钱递了过去!虽然离得远看不太真切,可是被风一刮,那一沓钱迎风晃动,最少也有个七八张!而且看颜色大小,应该是工农联盟图案的10元纸币,这一下子就拿出七八十块,居然都给了这个小老头!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个干瘪小老头把钱揣在兜里,不但不写借据,反而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在训斥。即便离得这么远,也能依稀听见几个关键词,好像是让何雨柱快点出去找钱,紧跟着还有其他事情要办。而何雨柱贴在屁股后面好说歹说,这个小老头才拿出笔来写了一个字据,估计是借据。一直等人走远了,马华才慢慢地走了过去,再看现在的何雨柱一脸沮丧,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马华平时受了何雨柱不少恩惠,看到师父有难,立刻热血沸腾,大声说道:“师父,是不是这老混蛋敲诈你?我去收拾他!”
何雨柱却摆出了一副息事宁人的架势,压低了声音说道:“算了,都是邻里邻居,他们家生活困难,找我借点钱。”
“谁让我有呢,这钱借就借了,就怕是有借无还啊。”
马华看着借据还在师父手里,抢过来一看,不由得吓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