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李副厂长的心里一阵的狂喜!这可不是自己找茬,绝对是何雨柱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往火坑里跳啊!部里领导是个什么样的级别?那得到的医疗资源绝对是顶尖的,全国大医院专家教授都会诊过,依旧是束手无策。其实丙肝这个病在60年代初是非常难对付的,不要说国内,就是在发达国家也依旧是这么个现状。可以不客气地说,除了少数病例,绝大多数丙肝患者只有带病生存,无非是活长活短罢了。李副厂长可是上过学的人,在眼界上比从基层干起来的领导干部要强得多,对这个情况掌握得非常透彻。看到何雨柱大包大揽,说什么三个疗程就能把老领导治愈,而且还要立下军令状,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何师傅啊,古时候有句话,叫做军中无戏言。你是我手底下的兵,不知道今天咱们能不能效法古人,立下字据啊?”
李副厂长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来加重语气:“真要是能把老领导的病治好,那可就是皆大欢喜,咱们敲锣打鼓给何师傅庆功!”
“可要是治不好这病,白白耽误这三个礼拜的治疗期,那罪过可就大了!老领导身体多金贵,你敢负这个责任吗?”
“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何师傅,你如果吃不准,咱们就当刚才的话没说。”
李副厂长表面上看似劝阻,但实际上是暗地里拱火,这叫做点将不如激将!果不其然,何雨柱笑着说道:“行啊,咱们就立下字据,就是我这笔字和蟹子爬一样,也只能在领导面前献丑了。”
李副厂长立刻拿来纸笔,就要让何雨柱把字句写下来,旁边可急坏了杨厂长!刚才就一个劲地使眼色,试图阻止这种出风头的行为,哪里知道,何雨柱正眼都不往这边瞧。要是这时候出来劝阻,那可就有点儿不让老领导接受治疗的意思,更显得对何雨柱没有信心。所以左思右想之下,杨厂长并没有开这个口,只得说道道:“何师傅啊,这治病可不比做菜,想好了再签字啊。”
何雨柱只是微笑着不说话,大笔一挥就把军令状写了,李副厂长如获至宝,赶忙揣在了兜里。“好!我为何师傅的勇气喝彩!真要是能把老领导的病治好,那可是咱们轧钢厂上上下下的光荣!”
“到了那时候,可就不是评一个厂劳模这么简单了,应该申报市劳模,全厂都得热烈庆祝下!”
大家伙说得热热闹闹,可是老领导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苦笑,真是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估计这位何师傅十有八九会担责任的。想到这里,老领导开口说道:“这个军令状就是咱们私底下写的,不要拿出来上纲上线,酒桌上的玩闹而已。”
“既然何师傅这么有把握,我又爱吃他做的菜,这样,我在这里开个口,把他借到我那里当一个月的厨师。”
“在此期间,我会和专家医疗组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疗程延后一下,先试试看何师傅的药膳。”
“毕竟我都这把岁数了,又得了这么个病,我觉得专家医疗组一定会同意的,军令状就是这么一说,不许拿这个说事。”
就凭这几句话,便能看出来老领导确实是个有水平的。刚才李副厂长说话的时候故意使用激将法,在座的人都看得出来,更别说老领导这种水平的人了。所以话里话外淡化军令状的作用,即便是病治不好,也不能让何雨柱担什么责任。李副厂长也有点尴尬,但是心里面却知道,即便是老领导说出这样的话,想整何雨柱也是有理由的。毕竟黑纸白字写了,到时候就说何雨柱不知自己吃几碗干饭,为了争功,把老领导的病情都给耽误了。到时候即便是不能上纲上线,可是想把这个食堂主任给拿下来也是情理之中,即便是杨厂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家伙言谈甚欢,却不知道老领导心中的凄苦,其实这个病情早就心中有数,治不治疗无非就是时间的问题。既然如此,还不如在最后的时光中多享受一下美味佳肴,何苦喝苦药,打吊瓶度过最后这点日子呢?这么一想事情,吃饭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再加上何雨柱往水煮鱼里面加了不少中药,就把特效药的味道给压了下去。经过昨天晚上仔细地研究,结合今天老领导的气色,何雨柱下了合适的剂量。按照系统中购买的医学书籍上面的记载,特效药几乎能够治疗所有类型的丙肝,而且都会在三个疗程内收到奇效。只是不知道老领导吃了之后会不会立竿见影,要是有什么副作用那自己可麻烦了。其实这个水煮鱼片上面沾了药粉,再怎么用中药和辣椒油脂遮盖也是能尝出来的。但是这位老领导肝病已经很重了,对于水土鱼只是心里面的念想,味觉和食欲大大减退。鱼片到了嘴里味同嚼蜡,也吃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不然的话,用这种下药的方式,怕是早就露馅了。这场招待终于结束了,毕竟是老领导开的口,轧钢厂马上行动起来,和部里面进行了人员借调手续。还没到晚上下班时间,已经雷厉风行地把事情全部办妥,杨厂长不敢假他人之手,亲自拿着借调手续来到了二食堂。见到何雨柱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何师傅啊,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一个劲地使眼色,你为啥装看不见呀?”
“明着告诉你,这个病在国内无人能治,你去了之后千万别乱下药,吃出个三长两短你可就完了!”
“只要弄点药性平和的中药放到菜里,对付个三天五日就说无能为力,老领导不会说什么的,厂里我也护着你。”
何雨柱心中一阵的感动,杨厂长这人还真是厚道,像是这种话都能直白地说出来,不愧是个好领导。“放心吧杨厂长,我这次去了绝不给你丢脸,也绝不给轧钢厂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