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几次的经验教训,李副厂长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先把老陈给喊到了办公室。老陈挂名是办公室副主任,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正规的办公桌,平时就在后勤处,等于一个厂办后勤处的负责人。像是这些厂长办公室几乎都不怎么进,听到李副厂长喊自己,简直受宠若惊。进了门之后,李副成长先是把门给关上,然后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崭新的大茶缸子,亲自给泡上茶端了过来。老陈看到这个架势,就不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了,完全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谁不知道李副厂长是个什么人,对于后勤片管理得十分苛刻,除了少数几个刺儿头,大部分人都怕他。尤其对于厂办的老陈,没事就横挑鼻子竖挑眼,见面不是挨训就是批评,从来也没好事。本来进办公室的时候还心里忐忑,看到对方这么温和,还亲自泡茶端水,真是感动地不知该说什么好。“李厂长,这话是怎么说的。”
老陈说道,“您日理万机,找我肯定有事,请尽管吩咐。”
“什么日理万机,净给我脸上贴金。”
李副厂长笑了,说话的时候显得十分随意。“我这刚才出去上厕所,正巧路过你们后勤处,就听了一耳朵。说是有谁折腾许大茂?没听清,能不能和我说说这事儿?”
“能,那必须能啊!”
老陈赶忙说道,“我也是听说的,据传何雨柱用辣椒白酒折腾许大茂,弄得人家躺了好几天。”
“据说这白酒不光喝下肚,还往脸上抹,往裤裆里撒,你说哪有这么治病的?话说回来了,人家许大茂也没病啊。”
李副厂长半天没说话,琢磨了一下才说道:“这何雨柱正在评劳模的关键期,会没事找事儿吗?”
“他可是真有点门道的,前一阵子不在厂里上班,就是给部里领导治病去了,而且卓有成效。”
“说不定何雨柱是真的给许大茂治病,这些传言不可信啊。老陈,你毕竟是厂办的人,说话需要谨慎一些才行。”
这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老陈只能尴尬地点着头答应着。等被教训完了,老陈这才说道:“这事我本来也不信,毕竟是张大喇叭告诉我的,他说话从来也没个谱。”
“不过这次可不一样,张大喇叭说可以用人头担保,还说何雨柱亲口承认这辣椒白酒是驱虫子的。”
“咱们政府早就发了驱虫丸,每个人都吃了,哪还会有什么虫子?再说许大茂20多岁大小伙子,身强力壮,哪有虫子啊…”这话说完了,李副厂长的脸色又变得开朗了起来,问道:“何雨柱亲口说的?辣椒白酒是驱虫子的?”
“要是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许大茂我是认识的,虽然不如一线工人强壮,但又要说他体内有虫子绝无可能。”
“既然这样,我这个主管后勤厂长就得过问一下,明明人家没得病,却拿白酒辣椒祸害,这不是乱弹琴嘛。”
老陈一听李副厂长发了话,知道这可是自己表现的机会,马上来了个主动请缨!“李厂长,既然这样,那我去找何雨柱当面对质不就得了?真要是他亲口再说一遍,就算是有铁证了呗。”
“这可是马上要评劳模的人,结果不团结群众,打击报复有过矛盾的同志,这不够格啊!”
不得不说,这个老陈确实是个老油条,说话正好搔到了痒处。李副厂长一笑,像是随意地说道:“老陈,你这个办公室副主任也是以工代干,实际上还是工人编制。”
“办公室主任老刘已经快退下来了,到时候你就接他的班,好歹也有张办公桌,别整天窝在后勤处了。”
老陈激动的脸上肉嘣嘣直蹦,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李厂长放心,我这是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现在就去!”
说完,老陈把茶缸子放在桌上,点头哈腰地倒退着就出了办公室,出了办公楼,直奔二食堂的方向。现在他的心中有一团火,简直是烧得火烧火燎,自己能不能提倡干部就看这一回了。说啥也得从何雨柱嘴里套出话来!厂办公楼离着二食堂其实也就几十米的距离,老陈很快就进了食堂,轻车熟路便跑上了2楼。何雨柱刚刚带领手底下的职工忙完了午饭,现在还是午休的时间,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儿。就听到办公室门咣当一声就给推开了,走进来的人自己也认识,是那个有名能拍马屁的老陈。看到这块料来了,何雨柱心中一动,看起来张大喇叭是真办事,说能把这风声传到厂办里,还真是说到做到!想到这儿,何雨柱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不是陈主任吗?您在厂办公室高就,怎么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了?”
老陈因为走得太急,又是跑着上了楼,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气喘。“我…我听说个事儿,说是你把许大茂给治坏了?人家在家躺了好几天?有这事没有?”
“何雨柱,我可是一片好心,知不知道凭劳模前有个考察期?你啥时候折腾人不行,偏偏赶在这节骨眼上?”
老陈也是个演技派,说话的时候还真是慷慨激昂,好像是一心为了何雨柱好。“放心吧,老陈,出不了事儿。”
何雨柱笑着说道,“有个屁的虫子,许大茂那么大人了,真要有虫子还不得跟瘦猴似的?”
“你看这家伙一张大长脸,其实浑身都是肥膘,我就是折腾他玩儿,谁让这小子前一阵子调戏我媳妇来着。”
老陈听了这几句话,简直是心花怒放!果然和自己猜的完全一致,人人都说何雨柱心胸宽广,但轧钢厂的老人都知道,当时叫傻柱的时候可不是个人脾气!看来这是让自己给蒙了,以为私底下聊天无所谓,所以把实话交了个底。老陈心里暗道:“何雨柱啊何雨柱,你可别怨老哥我背地后整人,能否提干全在你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