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先是说了一些客套话，无非是各种表扬夸奖，把何雨柱简直是捧到了天上。等说得差不多了，却突然话锋一转，说到了正题上。“何主任，听说你可是家传的医术，把部里领导的病都给治好了，连医疗核心小组的专家教授对你都十分佩服啊。”
“其实咱们厂也有不少工人师傅因为积劳成疾，也有着轻重不同的病症，正所谓能者多劳，还得麻烦何主任多费心啊。”
何雨柱笑着说道：“咱厂有医院有医务室，我就是个厨子，何德何能啊，无非就是懂点药膳，治好了部里领导也是歪打正着。”
“谦虚，实在是太谦虚了！”
李副厂长恭维道，“我怎么听说前一阵子你给邻居治病，就是那个叫许大茂的，有这事儿吗？”
这话七拐八绕，终于到了关键的地方，何雨柱心里暗笑，故意装作随意的样子说道：“有这事啊，毕竟邻里邻居，举手之劳。”
“许大茂肚子里有虫子，连驱虫丸都打不下来，算是比较顽固的。我这有个偏方，歹毒是歹毒了点，可绝对见效。”
这句话一说，李副厂长回过头来和其他厂领导们挤了一下眼睛，大家伙心照不宣，看来这事儿还真是事实呢！“那…用的是什么方子？”
李副厂长问道，“都说偏方治大病，歹毒不歹毒的怕什么，能把人治好了就行。”
“谁说不是这么个理儿。”
何雨柱笑得春光灿烂，“只不过有人误会我，说是故意折腾人，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虽然许大茂和我有矛盾，人品也特别差，但咱不能打击报复，治病救人得有一颗菩萨心肠，我问心无愧就行。”
听到两个人都这么逗咳嗽，旁边有一个厂长外号郑大炮，脾气最是耿直，听半天说不到关键点，急得不行。他这个直脾气最受不了这种弯弯绕，直接大声地问道：“我怎么听说你是用辣椒白酒治病？有这方子吗？”
“而且我还听说了，这辣椒白酒还得内服外敷？这玩意儿这么烧得慌，人治好了也是半条命啊！”
郑大炮这几句话虽然有点过于刚直了，但是旁边的厂领导也都暗暗点头，其实大家伙也都这么想。说实在的，虽然没有调查清楚，这些领导们也没表态，但是每个人心里面却都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这方子听着不靠谱，再加上许大茂和何雨柱有过矛盾，基本认定这是故意整人，所以都同意郑大炮的说法。可是何雨柱听了，却笑着摇摇头道：“各位厂领导，你们管生产，管人事那都是内行，可我想问问，谁懂得医术？”
大家伙面面相觑，一个言语的都没有，这个还真是一个懂行的也没有。“既然不懂医术，又怎么知道辣椒白酒不治病？很多方子都是在民间流传，合着没写在书本上就不算是吧？”
“那大家伙肚子疼的时候是不是吃蒜瓣？你给我找出本医书来，有这个治法的吗？还不都得开方子抓药？”
“偏方治大病，我何雨柱问心无愧，听厂领导的话我也明白了，你们这不是来视察工作的，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几句话说的是慷慨激昂，连郑大炮都给说得没词了，毕竟自己对医术是个外行，真是无言以对。李副厂长倒是沉得住气，等双方都把话说完了，这才温和地说道：“何雨柱同志，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确实是有群众反映，说你明着治病，实际上故意整人。而且群众还说了，许大茂肚子里没虫子，不然早就应该瘦得没人样了。”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要着急上火嘛，对群众这个反应，有什么想说的吗？”
别看这几句话说的是如沐春风，语调和缓，但实际上可是暗藏杀机！在60年代初，最怕的就是群众反映这4个字，让你摸不着看不见，可又能上纲上线。只要是何雨柱说不出个正经的理由，马上就可以根据这个所谓的群众举报，开始正式的调查。一旦确定白酒辣椒确实是整人的，接下来的就是紧箍咒，穿小鞋，各种报复手段就可以拿到台面上了！一般人听了李副厂长的这些话，说什么也会降低姿态，最起码不能当面顶撞领导。哪知道何雨柱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群众举报？哪个群众？让他出来跟我当面对质！我看群众举报是假，有人造谣诬陷是真！”
何雨柱说话的时候脸上一副义愤填膺，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许大茂就是肚子里有虫子，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这么说！辣椒白酒是治病的偏方，之所以现在虫子没下来，是剂量不够！”
“我现在又配好了特效药，正准备找许大茂灌药，只要喝下去，不用一个小时虫子就会下来，到时候看看这些造谣的人怎么说！”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霸气了，厂领导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实在是脸上有点下不来台。这真是正面硬怼，丝毫回旋余地都没有，李副厂长也有点按捺不住，终于说话的腔调也开始变得凶狠起来。“何雨柱，你要明白，咱们轧钢厂不光是你懂医术，还有厂医院，还有仪器检测设备！”
“许大茂的样子可不像是肚子里有虫子，这一点你并没有解释清楚，群众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整人的！”
“我再告诉你，凭劳模的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期，现在厂领导们正在考察论证，如果发现整人是事实，那这个劳模就别想了！”
“啪！”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何雨柱伸手抄起自己的搪瓷缸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枸杞胖大海撒了一地！“我问心无愧！明明是一片好心治病救人，却有这么多的小人在背后捅刀子，既然这样，那咱们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走，现在就去找许大茂，看这小子肚里有没有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