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魏安国正坐在沙发上发愁,突然乍起的门铃吓了他一跳,手擦到脸上的伤口,立即疼得他龇牙咧嘴。“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到底是谁啊?”
魏安国没好气地骂道,他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以前这时候,殷芳都会下来开门。看来,她还在为没有带回魏锦的事情而生气。魏安国自知理亏,也不好发作,只好带着满身的怒气来到门口玄关处。倏地一个念头击中他的内心,他们才刚从非洲回来不久,几乎没有人知道,况且经历过之前的变故,已经很少有亲朋好友会来了……那么门口来的人,会是谁?魏安国想到这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然而门铃声响个不停,且越来越急,他战战兢兢地冲大门喊了一句。“谁,谁啊?”
门铃戛然而止,随之传来的是沉闷的语气,像是坏掉的挂钟沙哑地响起。“这里是魏安国的家吗?我们找魏安国。”
这句话重重地敲在魏安国的脑门上,没想到对方单刀直入,开门见山指明要找他。魏安国先是一愣,他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往门口移动,打开猫眼往外一瞅。门外站着几个彪形大汉,统一穿着黑衣,看上去来势汹汹,很明显就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难道是湛莫寒知道了自己去找魏雨萌闹是,所以湛家派人要抓他们回非洲去?魏安国叫苦不迭地跺了跺脚,要不是魏雨萌的态度太气人,他也不会直接跟她撕破脸皮!“不,不是!你们找错人了,快走吧!”
魏安国慌慌张张地回答,还在观察一行人的反应,他咬了咬牙,非洲那个鬼地方再也不想去了!几个黑衣男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翻出了手机,跟门牌号一一对应。“信息,地址没错啊,这就是魏安国的家。”
魏安国心里头顿时就凉嗖嗖的,他还想再看看那手机上写的是什么,突然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往猫眼一凑,陡然放大了十几倍!“哎哟,吓死我了!”
魏安国霎时发出大声的惨叫,整个人都往后跌去,噼里啪啦地带倒了一地的东西,摔了个震天响。屋内的动静被门外的黑衣人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也就明白了什么。“他在偷看我们,这个男的就是魏安国!”
一个黑衣仁大声说道。“魏安国先生,请你开一下门,我们有事要跟你商量。”
领头的黑衣人比较沉得住气,他冰冷地看着猫眼的方向,露出个势在必得的微笑。其他几个黑衣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耐性,门铃没有用,干脆大力地拍着门,直把魏家的大门拍得那叫一个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你们这样是在扰民,再不走我可就报案了啊!”
魏安国彻彻底底地慌了,他挣扎着往后爬去,一边失了理智似的,不甘示弱地冲门口大喊。这番话哪里吓得到这群黑衣人,几个不依不饶地要魏安国开门。“魏安国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到你家来做做客,谈谈心而已。”
“别以为你们能用花言巧语骗我,快走吧,否则我不仅不让你们做客,还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结实的大门纹丝未动,魏安国看着放下了心,大胆地回了一嘴。反正只要他死撑着躲在家里,谅他们也不敢私闯民宅。“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魏安国并不配合,领头的黑衣人摊开双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两人。两个黑衣男人上前,掏出小巧的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把魏家的大门撬开。魏安国目瞪口呆地看着门锁转动,而后啪地一声就被打开,三五个黑衣人乌泱泱地涌了进来,活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牛头马面。“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私闯民宅要被抓起来的!”
魏安国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个人有能撬门的能耐,他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们骂道。“很可惜,魏先生应该是没有机会让我们被抓。”
领头的黑衣人笑了笑,步步逼近魏安国。魏安国差点就要吓瘫在地上,他难看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要往楼上跑。“殷芳,你快下来,快报案啊!”
几个黑衣人哪里肯让魏安国这么轻松地逃掉,上前一把就抓住魏安国的衣领,魏安国这时叫得更加地惨烈。“太吵了,把他的嘴堵上!”
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早就巴不得让魏安国住嘴,不仅封住了他的嘴巴,还结结实实地把人捆成了粽子。魏安国露出绝望的眼神,像个毛毛虫倒在沙发上,望着这几个黑衣人。还不等黑衣人执行下一步计划,怒气冲冲的叫骂以及踩得非常用力的脚步声,从楼上一直往下来。“魏安国,你是不是有病!我睡个觉,光听你在楼下鬼哭狼嚎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一怒之下就冲到楼梯口的殷芳,后半句话咽回了喉咙里,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随后深深的恐惧爬上她的全身。“唔呜哇……”魏安国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两眼放光地看着殷芳,身体试图蠕动起来,嘴里口齿不清地发出模糊的音节。一行黑衣人也注意到了殷芳,其中一个看了一下手里的信息,笑出了声。“哎呀,都忘了这个怂包还有个老婆呢!不过不碍事。”
很显然,几个彪形大汉是不怕殷芳的,殷芳拔腿就要跑,一个劲地要跟魏安国撇清关系。“各位大哥,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我早就看魏安国不顺眼了,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继续回去睡觉了!”
魏安国如坠冰窟,他不敢相信地瞪着殷芳,要不是嘴巴被封住,恐怕他一肚子都是脏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说得可真有道理。”
一个黑衣人哈哈大笑着,几个箭步就窜到殷芳的身后,一把将她拽到了沙发上,他唰地抽出一把雪亮的刀,抵在了殷芳的脖子上。殷芳吓得六神无主,那把刀冷冰冰地在她的大动脉上,几乎就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