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经过处理后,便输送给重伤缺血的苏建国。一个小时后。焦急等待,告一段落。在医生全力抢救下,苏建国脱离生命危险。但各项体征不太稳定,被转到重症监护室。一番折腾,已接近凌晨两点。这时。巡捕房派出两名巡逻者,前来落实这一起交通事故。孙红梅面对巡逻者询问,脸色苍白,支支吾吾。“我,我真不知道,今晚发生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孙红梅含糊其辞。其中一名巡逻者不怒自威,淡淡说道,“那我们现在给你起个头,经我们相关部门技术鉴定,肇事者血液里含有大浓度酒精,已构成醉驾。”
醉驾?刚听闻此言,苏秋水立马从陪护椅上站起,盯着孙红梅问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红梅沉默。啪!另一名巡逻员大手拍墙,喝问道:“还不肯说实情,是不是要我们请你到巡捕房走一趟?”
孙红梅险些被吓尿,再没底气嘴硬,一股脑说道:“今晚,我和苏建国一起去了酒吧。”
“这期间,喝了点酒。”
“回来路上,我借着酒劲和苏建国大吵大闹。”
“他当时开着车,不知怎么的就撞在了护城河城墙上。”
话,才寥寥几句。但透出的信息量,大的吓人。不止酒驾,还于开车途中大吵大闹。苏秋水三观完全被刷新。本以为她母亲撒泼打诨,只是在平时无关紧要下。却没想到,在生命面前都敢肆意妄为。她越来越觉得,孙红梅陌生。“妈,这件事你做的过了。”
苏秋水冷冷丢下一句话。实在不知该怎么再面对,苏秋水便提着宝,急匆匆离开病房。走出医院。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如今,已临近十一月。一场秋雨,即入冬。萧瑟寒风里,从树枝上坠落的枯叶,迎风摇曳。枯叶落地,层层被寒雨浸透。绵绵雨幕下,依稀可见三两行人。身上衣服褪去清凉,包裹上严严实实的棉服。但风中的清寒,雨中的透凉,又怎抵得过苏秋水心里的薄凉?秦无道沉默,良久开口道:“其实人生在世,谁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苏秋水摇头,并不赞同,“就算有苦衷,也不该把自己的亲身骨肉丢弃。”
这句话,如一根针刺在秦无道心坎。他何尝不是弃儿?从小被寄养在福利院。记得懂事后的好些年,才被养父陈长江收养。“你,现在恨他们吗?”
秦无道低沉开口。既是问苏秋水,也是问自己。“恨,谈不上,我只想当面问问他们,有什么天大的苦衷,非得把我丢弃。”
苏秋水越说越伤心,泪流满面。秦无道不再说话,深吸一口气,将苏秋水揽入怀里,紧抱。他心里的答案,又何尝不是。这一夜。对苏秋水和秦无道都异常煎熬。次日。新的一天,新的人生,又会是新的心情。苏秋水恢复往常,洗漱,吃饭,上班。昨晚的事,已然深藏心底。秦无道送苏秋水抵达山水集团后,拨通朱雀电话。吩咐的事情很简单,让朱雀动用手下所有资源,找到苏秋水生父生母。这件事,虽苏秋水没再说,更没付诸实际行动。但,秦无道知道,这是苏秋水想要的答案。片刻后,电话挂断,秦无道静坐车里。镇北王这只大旗下,拥有举国最先进情报系统。但凡是秦无道想知道的,就没查不到的。更何况,这并不是国家机密,查起来的难度会低很多,几乎可一路顺畅。不出意料。一个小时后。朱雀悄无声息,坐到车里。“大人,你让我查的事,已尽在掌握。”
朱雀低头回禀道。秦无道闭合双眼,身靠椅背,淡淡道:“说吧。”
“是,大人。”
朱雀开始毕恭毕敬陈述:“苏秋水本杭城马家千金。”
“马家,于杭城极具份量,乃五大氏族之一。”
“二十年前,因争权夺位,马家发生一场内乱。”
“马家原定继承人,本是马天杰,但老族长刚死,马天傲就带人起事。”
“以残忍手段诛杀同族子弟,马天杰一夜之间失势。”
“之后,马天杰就被赶出家族,马天傲名正言顺执掌马家。”
听到这。秦无道已然知晓,这马天杰必然就是苏秋水父亲。果然,朱雀接下来的话,证实了秦无道的猜测。“马天杰向来知道,马天傲狼子野心,城府如渊。”
“因此当年生下女儿后,便没把她带回家族。”
“狠心放在医院,阴差阳错被无法生育的孙红梅带回家。”
“马天杰此举,多半是防患未然,想给马家留条血脉。”
朱雀缓缓说道,心情已变得无比沉重。秦无道依旧闭合双眼,面无表情,继续等待下文。朱雀犹豫片刻,接着说道:“马天杰被赶出马家后,才一月,夫人便死于重病。”
“这些年,也不知靠着什么信念支撑,马天杰坚持了下来。”
“但生活的清贫,丧失权势的打击,以及丧偶之痛,让他痛不欲生。”
“他,活得似乎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