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的一番话,显得自信满满,他断定秦无道即便是飞鱼卫成员,也不敢动他范家这位大少爷。毕竟范家在门阀当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具备足够的影响力、统治力。清瘦男子白海石脸色变幻不定,他也摸不准,秦无道在飞鱼卫里,到底只是普通成员,还是隶属高层。周围不少人对范宁,又重新恢复信心。同时,在看秦无道时,满脸幸灾乐祸。这小子,当着范家大少爷的面,连范家的人也敢当场镇杀。这无疑是和范家宣战。他一个飞鱼卫的成员死磕范家,无异于以卵击石。林初柔眼神复杂,看秦无道时,心里越发迷茫。她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心上人了。秦无道再没理会范宁,转头对林初柔微笑:“昨天你问我到底什么职位。”
“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了。”
“我秦无道在此立下誓言,我这一生活着的一天,就能护你一天,没人可欺负你。”
这话一出,林初柔心尖抑制不住的颤动。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弦,也仿佛被无形中的一只手,强行拨动。泛起一阵阵涟漪。从小到大,林初柔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有过如此浓烈的安全感。“哥……哥哥,谢谢你。”
林初柔泪眼模糊,心都化了。这一生,她的心里,注定只能装下秦无道一人。范宁在一旁冷笑:“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故弄玄虚。”
“我要是你,我就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向我范氏门阀跪下磕头道歉。”
秦无道依旧没理会范宁,他伸手解开过膝的黑色长款风衣。风衣退下,秦无道身上的王服映入所有人眼帘。黑色打底,九金九紫十八线,纵横穿梭。上绣蛟龙,下绣日月山河。轰!这一刻,犹如天崩地裂,所有人眼眸瞪如铜铃,但瞳孔却缩到极致,细若针尖。这他妈!王服?这是王服!当初,这件王服的款式和色调最终定型时,曾公告天下。大夏十亿民众,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而王服加身,普天之下,唯一人矣。当代将星之首,扛起大夏半边天的镇北王!扑通!在众人中,反应最快的清瘦男子白海石,双腿一软,身子直挺跪下,全身衣服已被冷汗打湿打透。他身为武者,比谁都清楚,镇北王这三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下最可怕的杀戮,最可怕的权势。虽说门阀世家和镇北王是死敌。白海石心里也早做好了准备,迟早有一天和这位镇北王会有一战。但此刻,他才发现,他高估了自己。就眼下的情形,秦无道一个眼神都能把他吓尿。更别说和秦无道拼命。噔噔!范宁身子都快虚脱了,他受到的冲击,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镇北王这尊大佛啊,只有他爷爷辈的人物出场,才能与之对话。虽秦无道和他年纪相仿,甚至比他年纪还小,但他在这位绝世杀神,百将之首面前,只是个黄毛小子。“不!怎么……怎么会这样?”
范宁艰难吐出几个字,只觉得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随时能蹦出。这尼玛太要命了!他今天当面挑衅了镇北王!就算镇北王将其亲手抹杀,他范氏门阀在短期内,也不敢替他报仇。卧槽!毕竟,今天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理亏,他欺负了堂堂镇北王的妹妹。镇北王给他略施惩罚,也合情合理。念及于此,范宁额头上,汗如黄豆般滚落。与此同时,林初柔完全傻眼了,她娇躯僵硬,脑海中乱如浆糊般。她怎么也想不到啊,自家这位哥哥,竟然是被称之为北域千年雄主,扛起大夏国不世功勋的镇北王。这种事,落到你头上,你会信吗?良久。林初柔缓缓回过神,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发寒发冷。“这……这是真的吗?”
林初柔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秦无道今天给她传达的信息,太过劲爆,她始终不敢相信。秦无道微笑,“傻丫头,当然是真的,我这当哥的,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说着,他拉起林初柔的手,轻轻抚摸自己身上的王服。那横亘半空的蛟龙,以及长袍下摆的日月山河,都那么清晰,那么真切。真的!这是真的!林初柔激动的情绪崩溃,一头扑到秦无道怀里,放声大哭。刚刚她所受的所有屈辱,直到此刻才敢完全释放。她的意中人,她最亲的哥哥,是军团扛把子啊!她所有受的委屈,所有受的羞辱,他都能帮自己讨回。扑通!扑通!周围,其余的人,早已跪倒一大片。这时,他们只觉得,他们的身子都是麻木的,全身毛孔张开,无尽的寒气纷纷涌入。范丞跪在地上的身子,差点被空气中的冷气冻成冰雕。他手中紧紧握着的飞羽令,仿佛也在此刻重达万钧。尼玛的。他眼前这位神一样的男人,哪里只是一个飞鱼卫普通成员,分明就是飞鱼卫最高执掌者啊。夷三族!这对他杭城的范家是跑不了了。杨小雨惊悚无比,她连滚带爬来到林初柔脚边。双手抱着林初揉大腿,一把眼泪一把鼻子攀交情。“初柔,我们俩这么多年的闺蜜,如今,你有了一个功盖千秋的好哥哥,我说出去脸上也有面子啊。”
“刚刚我做事有些糊涂,但我们是最好的闺蜜,你不会和我一般计较的对吗?”
林初柔身子慢慢从秦无道怀里离开,她低头看了眼跪地上的杨小雨。一阵恶寒发自内心最深处。“杨小姐,你真会开玩笑,我这样的贱人,哪敢和你成为闺蜜?”
林初柔似笑非笑。这贱人刚刚是怎么对她的,她现在就要怎么还回去。真当她林初柔是泥巴捏的,没脾气?杨小雨差点被当场吓晕,她赶忙抬起手,一巴掌又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哭哭啼啼道:“我错了,我刚刚嘴贱,我是贱人。”
“是我这样的人,不配成为你闺蜜啊。”
“但你一向宽怀大度,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吗?”
说到最后,杨小雨语气极其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