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的随从得令后,火速离开监天司。连夜把当朝丞相曹枭请来。曹枭被吓得不轻,在来的路上,他就从上官婉儿随从嘴里探听到,大夏将有大事发生。此刻,刚一见着上官婉儿,曹枭便立马开口,问道:“上官大人连夜找本相来,不知何事?”
上官婉儿依旧在观天象。她表情越发凝重。高度紧张下,汗流浃背,已经打湿身上长袍。见此,曹枭眉头拧成一线。看来,事态比他想象中的严重。顺着上官婉儿的视线,他也抬头凝望星空。只见夜幕下,繁星点缀,皓月当虹。今晚的夜,和往常似乎一样?曹枭看不懂。他不禁再次开口,问道:“不知上官大人是否洞悉到了星象异常?”
上官婉儿并没正面回答。她指引曹枭也看天上星象。“丞相请看,现我手指的这颗星宿,乃我朝将星。”
闻言,曹枭沿着上官婉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自己头顶上,一颗星宿异常闪亮。曹枭无比欣慰。我朝将星是谁,不言而喻。将星闪亮,此乃好事!“我大夏有北王坐镇,定能昌盛不倒。”
“北王之功,天下万民有目共睹。”
“他是我朝不世功臣啊。”
曹枭说出最中肯的评价。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按理说,将星闪耀,这是好兆头。可为何,上官婉儿如此反应。“唉。”
上官婉儿轻叹一声,接着开口:“丞相所言极是,只是丞相还没有看到,我朝将星旁边的荧惑星,也异常闪亮。”
说着,上官婉儿纤纤玉指指向天空另一角落。曹枭再看去。果然,他又看到一颗星宿,很是闪耀。其耀眼程度,不在大夏降星之下。看到这,曹枭面上表情缓缓凝固。他虽然不懂星象,但身居相位,眼见何其广博。自然知晓,荧惑星所代表的,向来都是黎明灾害,朝代劫难。而荧惑星闪亮,不用想也知道,其深意。然而。上官婉云接下来说出的一席话,更是让曹枭心惊。“丞相大人,我已经数天观察这荧惑星。”
“它正以微妙速度靠近我朝将星。”
“此局,无论对我大夏,还是对我大夏将星,都相当不利。”
“时日一久,若这荧惑星无限接近我朝将星,恐会吞噬我朝将星散发的气运。”
上官婉儿一字一句顿出。曹枭脸色难看,手心脚底都冒冷汗。他已然意识到,事态严重性。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上官大人,照你这么分析,我朝北王恐有危险啊。”
这是曹枭最直观的判断。上官婉儿点头,直言不讳道:“一旦荧惑之星真吞食我朝将星散发的气运,那北王大人……恐将遭小人迫害。”
“不,不可能。”
曹枭摇头,坚定道:“我朝北王,正值当打之年。”
“试问,这天下的宵小之辈,谁敢冒死迫害北王?”
这话,曹枭也只是明面上说的底气十足,但心里,完全没底。外人可能不了解,秦无道身体状况。但,他却是心如明镜。这么些年,北域这位王,持续征战杀伐,身上早有隐疾。特别在数月前,秦无道一人一刀,斩灭大狼国。更是伤了根基。如今,他还能屹立不倒,靠的是一身滔天武道。但,曹枭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秦无道是在透支身体,而硬扛啊。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秦无道行事风格铁血无情。曾经,他更是一度发誓,要杀绝天下门阀世家。而门阀世家之势,盘根错节,遍布大夏上下。如此,使得秦无道的敌人,几乎遍布朝堂上下。这些人现在不敢动,乖巧如猫,那是秦无道靠着一双铁拳,还能压着。如若真有那么一天,秦无道身体出现状况,干不动了。那结局,另当别论。这时,上官婉儿接着道:“荧惑之心,乃邪魅之星,按理说,压不了我朝将星。”
“但奈何,咱们这位北王,身上杀孽太多,戾气缠身,以至于,反噬了自身气运。”
“此消彼长,终究让荧惑之星盖了过去。”
听完这番话,曹枭沉默。上官婉儿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这些年,秦无道掌兵北域。带领麾下将士一路杀伐,硬生生将北域防线,往外推了三千里。此等功绩,对应的便是累累白骨。不说死在镇北军手下的人命,就单说死在秦无道手里的人命,也恐怖下百万之众。常言道,屠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百万,方为雄中雄!这说的,不正是秦无道这一尊煞神?突然,曹枭莫名的难过。此情此景下,他想到了一个词。英年早逝。古往今来,向来都是天妒英才。妖孽之辈,最是短命。“唉。”
曹枭一连三叹。曾几何时,他也劝说过秦无道。少杀戮,保寿元。但,秦无道给出的答案是,若牺牲他一人,可拓大夏疆土。那便是后世子孙之福。为我大夏后世延续,他一人死不足惜。想到这,曹枭情不自禁眼眶湿润。心里更是意难平。如秦无道这等人杰,才是我大夏之柱石,国之栋梁。可如今的朝堂之上,又有几个人希望看到他秦无道活着的?几乎有一半之多的众臣,可都盼着他秦无道早点死。“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此肤浅的道理,你北王又岂会不懂?”
“可你丝毫不惧,你是想以血肉之躯,为我大夏铸就万世荣耀啊。”
曹枭落泪道,无比伤感。上官婉儿也沉默,她生平并未见过北王风采。但不妨碍,她对这位北王的崇敬。有道是,一见北王,误终生!也不知真假!“上官大人,那以你之见,此事可有解?”
曹枭问道,语气紧张。上官婉儿摇头,神情透出无奈。“丞相大人,有关这事,我暂时还没想到破解之法。”
不是她上官婉儿无能啊,而是此事真超出她认知和能力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