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身形一闪,漫步地球四处。他前往了铜鱼堡,见到楚赫扬等南部修炼界故人,如今他们的实力在地球都算顶尖;他也带着沈清雪前往了华夏北部的楚城,当初,就是在这里,他救下了沈清雪;他还前往了中海,远远看到欧星陨,这个曾经的少年已成中年,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东海、江北、燕城、纽约、巴黎、伦敦、东金……行走于地球四处,见到了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但他都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毫无疑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面对着一个崭新的时代来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无意前去更改什么,轰轰烈烈也罢、平静如水也罢,凡是选择,都值得尊重。他无意去修改别人的人生。“秦老师。”
最终,他回到东海,在距离湖心岛不远处的一个武馆中,见到了秦雨娆和柳梦漩两人。秦雨娆依旧是老师,但所教授的已是修炼知识,六年过去,她已成为先天修士,这进步也不容小觑,虽然多少有他当初帮助的原因。“在她眼中,我想必是冷漠无情、铁石心肠吧。”
凝视着那道修长身影,陈凡嘴角忽然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哗啦。”
陈凡回到了湖心岛。正是薄暮时分。渺烟湖已变得有些模糊,水波在轻轻荡漾,有朦胧水雾升腾开来,头顶之上,皓月还未升起,但已有点点星辉洒下,灿烂如沙。陈凡屹立湖水中央。他忽然觉得,此时的情景,与他当初第一次来到湖心岛时有些相似,弹指间,近三十年已经过去,如今他要考虑的,已不再是如何突破至炼气境界。“距离真正的大战,不远了。”
他轻轻开口。这一刻,即使是他,面色都是严肃到极致。重生近三十年,他以寻常修士难以想象的速度,晋升至合道巅峰大圆满,距离大成境界,只差最后一步。可以说,这一次他返回玄罗天域,最终必将振凯那真正的大决战,其已第一次进入倒计时,而对这一战,即使是他,心中都没有多少把握。“九大仙尊,我必斩杀你等!”
但这丝犹豫只是暂时的。很快,他的目光变得凌厉至极,气息涤荡,天地星海一片安静,可一些常人难以发现的空间中,涤荡出无数条深渊。不管之后的道路何等艰难,那宿命一战何等恐怖,他都将坚定地走下去,这一次,重返玄罗,杀回青云,镇杀九大仙尊,收拾山河!这一夜。陈凡屹立湖中良久。夜色涌来又退去,繁星逐渐暗淡,晨雾升起,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抹朝霞。“该启程了。”
陈凡目光一闪,一步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