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几人那样游刃有余的情况几乎从未存在出现过,每一次战斗都是精疲力竭,竭尽全力方才能够勉强获胜。纵使能够赢下战斗,身上也被搞得伤痕累累,偷袭的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奔着要命的地方而去的,稍有不慎就会让众人出现难以逆转的伤害。在这样高强度的战斗当中,原本看起来比较憨厚,还有几分傻大个的意思的几个人,都仿佛是经历了一场蜕变,身上带上了几分凶悍之气。他们对敌的动作习惯,也开始愈加的向着鑫峰相似了起来。失败的道路成千上万,成功的路径却只有一条。鑫峰的每一个招式都是经历了磨练之后化简而成的最节省体力的动作,为了能够求存,众人自然会向着他的动作习惯靠拢。他们的进步飞快,让所有参与袭杀的人员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忍不住怀疑了起来——这些傻大个该不会是在演戏吧?明明每次配置的队伍情况,绝对能够稳稳有把握干掉对方之前一天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可是,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刻,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临阵突破极限,出现了反杀的情况,继而导致整个战局的崩盘。这又不是话本当中的修炼内功,一个个卡在突破门口,就等着他们临门给他推一把。在生死的厮杀之中,越是疲惫越难以翻身才对,这十个护院看起来傻憨憨的,怎么表现出来的战斗能力一次比一次更高呢?得益于这些护院在战斗中一次又一次的极限反杀,四次偷袭当中,林秋反而是没有一次有机会用出特制的手雷,让他的底牌保存的尤为神秘。所有人都对林秋那天怎么会让悄悄偷溜进去的黑衣人叫的那般痛苦感到十分的好奇。只是,即便他们有人冒险流进了牢狱当中,向其询问,看到的,只是一个被痛苦逼疯了的傻子,已经丧失了正确的思考能力,文臣提供不出任何想要的情报,只好将这一层忌惮埋在了心里。……贺知命坚定的点了点城外,笑着道:“林大人,我在城外倒是有一处闲置的空宅院,如果想要个落脚的地方,可以去那里避一避风。城内实在是需要稳定,遭受不起您这尊大佛搞事情了。”
“上一次在凤翔城我听说有许多客人都被吓出了心理阴影,即便赔偿了银两都是不依不饶,人到现在还常在官府做客。我可不想让我这里也出现相同的情况。”
贺知命除了不准林秋进入城中之外,对于后者其他的要求完全都是尽全力而满足。看到他这样一个态度,林秋也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毕竟,论起官职地位来讲,这位其实不亚于寻常的四品大员,能够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已经是非常的给面子了。林秋又不是真的打算一路上要得罪所有人,那样估计都别想打算着回来。不过,林秋想了想,还是略带深意的提醒道:“贺大人,在天元城我确实没有什么牵挂,离开变也就算了。可是下一个地点是陇西,我在那边有一点私事要进行处理,希望大人能帮忙传个消息,别到时候又来赶人,面子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贺知命微微一愣,紧接着笑着点了点头:“一切好说,好说!我一定帮林大人把话传到!”
待到林秋带人离开,贺知命微微叹了口气,在他的身后,有人不解的开口说道:“父亲,林秋说到底不过只是个楞头青,还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就带着十来个人,敢在全天下百分之九十人的敌对当中出城前往西域,这不是自信,而是疯狂。他能够平安回返长安的概率几乎为零,为何还要对他这般客气?”
贺知命扭头看了一眼,思忖着说道:“当初,没人认为咱们现在的那个皇帝陛下能够打赢天下,我也是如此。不过,我并未像其他人一般无视于对方,咱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都是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只要别没事找咱们麻烦,其他的都是给予一切的方便。像家里这种没什么深厚背景的,既然选择了中立,那就别有丝毫的动摇。”
“在当初不仅是皇帝陛下,其他的无论是薛举父子,还是王世充和窦建德,人来到这里时也都是给予了相同的便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