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既然这氰化钾如此罕见,你是如何能够一眼断定?”
江孜眼神中闪过一抹戏虐之色。这氰化钾是从省城黑市上买来的,根本无迹可寻。就算所有人心知肚明,那又如何?“江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将此事赖在林浩身上不成?”
殷素素贝齿紧咬道,江孜这倒打一耙,未免有些个过于欺人太甚。“这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还真就有这种可能,作为医生,想要投毒再简单不过,更何况谁知不知道,他是不是欲擒故纵,故意撇清关系?”
江孜冷嘲热讽道。县医院众人看向江孜眼神中,皆是怒意,却又无可奈何。“我可以提林浩学弟作证,省医科大有一门药理选修课,其中便有提到氰化钾,钾化学式为KCN,其中K为+1价,CN为氰基,为—1价……”陈昊略微思索,讲氰化钾的制作过程脱口而出。好在当年特意有上药理选修课,否则今天林浩当真就解释不清楚了。语罢。所有人都是带着怪异神色,看着陈昊。陈昊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可书本上就是这么教的,以他的记忆力,绝无可能出错!“你这算是不打自招了吗?”
江孜也没有想到,陈昊能够憨憨到如此地步。“江孜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畏惧你江家少爷的身份,可我陈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陈昊涨红着脖子道。“既然连你都知晓氰化钾的制作方法,林浩又岂能不会,说到底还是他的嫌疑最大,毕竟自己配制风险远远小于够买成品。”
江孜揉搓着双手,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陈昊。自己撞上门开的好事,岂能错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指定不会将疑罪从无那套搬出来说事,林浩你可别让我高估你了。”
江孜见林浩沉默不语,主动断了林浩看似唯一的退路。“江家小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可知道做人留一线这个道理?”
齐老终于是开口。“难不成齐老你想用身份来让在下妥协,倘若今日我妥协了,这世上岂不是再无公道可言,您让死者家属如何看医院?”
“或许他们畏惧您的身份,但我江孜,愿做一股清流,不畏强权,只为弱势者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江孜俨然将自己摆在一副道德制高点上。县医院这事动静闹得不小,一些报社的记者也是悉数到场。既然要玩那就玩把大的,现在林浩之所以能够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不正是给所有人留下一个不拘泥于世俗,为弱者鸣不平,为不公允之事讨公道的印象。既然如此,就让林浩怎么被捧起来的,便怎么声名狼藉!没想到齐老也出现在县医院,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江孜最为擅长的便是把弄舆论。目的只有一个,取而代之!林浩之所以敢如此,只因为后背有人撑腰,公众场合下的每一句话,都是有人精心运作,将所有人戏弄于互相之间!而他江孜,才是那个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存在。裴南苇内心咯噔一声,难不成是自己错怪江孜了,能够说出这番话的,又岂会是寻常人。一时间甚至不敢直视江孜。齐老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这江家小辈,竟然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齐老不知道这林浩,与您是何关系,让您这把年纪连这张老脸都不要了,也要为其站台?”
江孜冷笑一声道。心里再清楚不过,倘若这个时候怂了,等到此事翻篇,想要给齐老递投名状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给自个淹死。但事情闹大了,齐老反而不敢对其下手,还要护之周全。“放肆!”
齐老手中拐棍置地。身旁年轻男子,死死握住伞柄,面露寒意,只要齐老一个眼神,江孜绝对活不到下一秒!“那不知道江少,是如何断定,就是我下手的?”
林浩终于开口。先前之所以选择沉默,并非林浩没有置身于外的证据,而是在思索,破局之道。见林浩站了出来,齐老脸上不愠之色,稍稍缓和。“我到想看看你能如何解释?”
江孜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冷嘲热讽道。“从头到尾,江少一直在无端指责我,但却忽略了最基本的事实,我先前便科普过,氰化钾投毒,致死时间最多也就十秒!”
林浩面带笑意道。“那又如何?”
江孜反问道,并未打算给林浩丝毫机会。“按照死亡时间推断,那时的我待在手术室内,长达五个小时,中途从未离开,并且是在县医院众多医生的见证下,难不成江少的意思是,林某在手术途中离开,进行犯罪?”
林浩无奈的摆了摆手。听到此处,所有人皆是恍然大悟,要说林浩是凶手,逻辑上都不成立,完全的不在场时间!江孜咬了咬牙,竟然将这最为关键的一点忽略!“那又如何,谁知道你是不是串通好县医院其他人,又或者三教九流中的那些个败类?”
江孜仍旧不依不挠,既然咬死又岂有松口的道理。“江少别急,先前我也在想一个问题,死者手腕内有一道针眼,基本可以判断,氰化钾是通过静脉注射。”
“那就有没有一种可能,幕后办事的人比较笨,毕竟氰化钾是剧毒,哪怕只是沾染,也足以致命,所以在行凶完后,顺手就将注射器扔在了县医院的某处垃圾箱内?”
林浩似笑非笑的望着江孜。江孜微微皱眉,曾彪那蠢货还真就干的出这种事。“你这只是推测,倒是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江孜冷哼一声。“先前江少无端指责在下时,怎么就不提证据一事,不过,恐怕要让您失望了,素素将证据拿出来吧!”
林浩朝着殷素素打了个响指。殷素素从身后取出一个证物袋,证物袋内静静躺着一枚针尖被折断的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