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墙壁上挂着一幅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不用说,是假的。桌上摆放着一本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婕拉一定很喜欢这部小说,我记下来了。我坐在火炉旁,她给我泡了一杯咖啡。我望着婕拉妩媚的脸庞,对她说:“我很难过,难过的想往脑门开一枪。”
“为什么,文风?”
“我怕你也像黛茜和斯嘉丽一样莫名死去,我宁愿是我。”
“对不起,文风。我不该让你为我难过,你也不该为此难过。”
婕拉紧紧地抱着我,她说她喜欢我身上的味道。那股浓郁的香烟味,那种近在咫尺的感觉,稳而有致的步伐,沉厚沙哑的腔调。她说:“我还以为斯嘉丽已经占了全部。”
婕拉吻我,我没有推开她,像着了巫术,吃了迷药,我回应她热切而酥软的吻。她玲珑的拥在我怀里,好像我抱着泪满盈眶的,怯生生的小女孩。仿佛她根本没长大,一直都如此脆弱,一直需要我结实的臂膀,宽厚的胸膛为她遮风避雨。我还是下意识的推开了婕拉,我不应该这样对她,不应该这样对斯嘉丽。我还没明白“时间到了”是怎么一回事,还没有很好的保护好你,婕拉。我最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把体内的酒气、血腥、都吐得干干净净。好像什么东西击中了我的后脑,一声尖锐的金属嘶鸣,脑子一片空白。我模糊的视线,扫视着整个房间,寻找着婕拉的身影。我看到她被扛在一个大个头的肩上,她拼命地喊着,在喊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都是我的错,婕拉,我让你身陷险境。我已经失去了斯嘉丽,不能再失去你了。婕拉,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让我再看见你,听你叫我的名字。深呼吸,慢慢呼吸,让自己冷静地思考,好面对映入眼帘的环境,好认出眼前的人。可是,我都分不清他们泼醒我时,用的水还是酒了,感觉火辣辣的。他用枪指着我的额头,恨得直接插进脑袋里。他说:“叫我斯蒂芬。”
“然后呢?”
斯蒂芬用枪狠狠打在我脸上,里面的牙齿都好像松了。一拳接一拳,好像一点痛感都没有。“你这个狗杂种,杀了我们十三K的人。你还记得吗?”
我沉思了一下,把零碎的记忆,一片一片的拼凑起来,想起了一些苗点。“十三K”是一个杀手组织,总共有多少成员,我也不得而知,应该就只有十三个吧。“她在哪里?”
“我问你还记不记得?”
“婕拉,在哪里。”
“妈的……”斯蒂芬一记重拳,狠狠打在我脑门上,我一阵眼花,迷迷糊糊。“记得,我把他们的豆腐脑炸开花了。”
我故意狂笑,笑得像个神经病,其实我并不记得我对十三K组织做过什么。“我现在要把这个玲珑少女,在你面前将她先奸后杀。”
我吐了口唾沫,我会把这群人全部杀掉。作为我公民的职责,屠尽恶棍,这词不太明确。应该这么说,除暴安良。斯蒂芬冷眼瞪我的时候,我已经在想尽办法,悄悄解开绳索。嘴里说着:“我连你给她脱鞋的机会都不会给,更何况你想解开她的内衣。”
斯蒂芬猛喝了一口威士忌,我看见婕拉被拉到我面前,她面如死灰,然后微笑对我。我看见她眼光流转,而转瞬即逝,却又无法察觉的暗示。婕拉,看见我满身的伤痕,泪水潸然而下。我以为她是害怕了,问她:“你害怕吗?婕拉。”
她拼命地摇头,说着:“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恐惧。”
我忍着疼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很好。”
斯蒂芬已经脱去了上衣,半裸着垂涎着,然后面对我睥睨的笑,对婕拉有些急不可耐了。一步一步走向婕拉,一点一点靠近她,我不想看到我不愿看到的东西,正如我刚才所说,我连给婕拉脱鞋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绑住我双手的绳索,我早已解开。我猛跳起来,像一个快而狠的猎豹,将斯蒂芬牢牢锁定。我用绳子勒住斯蒂芬的脖子,视线放在婕拉的面容上,手上的力度却毫不松懈。我不该让婕拉看到这样的一幕,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做这样的恶梦。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样顺利,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了斯蒂芬,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把自己孤身留在房间里,这根本是在给自己挖坟。我让婕拉跟在我身后,怕接下来地子弹,会划破她吹弹可破的脸。就像婕拉回答我的一样,她踩在死尸上时,两腿没有发抖,她真的没有感到恐惧。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我再也不用顾忌,鲜血四溅的场面会使婕拉害怕。所以,我毫不犹豫,一发接一发地开枪,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显然这些人,并不是组织里的。“十三K”里的都是精英杀手,不是这些一枪就挂的窝囊废。话说回来,也许斯蒂芬是其中最烂的一个,杀手有自己的原则,尤其是“十三K”这个组织,有很严密的规定,像斯蒂芬这种猥亵的事,是绝对不允许的。斯蒂芬是个菜鸟,无可厚非的。我想不通组织头目,为何会收这种垃圾。完全没有杀手风格,也完全没有杀手的谨慎思维,这个杀手蠢到极致。猛然,我忽略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这些人里有穿着警服的。可能是刚才一心想突围,没在意这么多。现在仔细分析起来,斯蒂芬真不够格入“十三K”这个组织。难道他是拿“十三K”这个名号来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