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后,秦风赶到了医院。住院总将秦风直接迎进了抢救室内,秦风了解了一下患者的情况。“患者现在是什么情况?”
“目前患者有横纹肌溶解症,同时伴随体外伤,伤势较严重。”
住院总道。“横纹肌溶解症?”
横纹肌溶解症是指一系列的影响横纹肌细胞膜、膜通道和能量供应的多种遗传性或者获得性疾病导致的横纹肌损伤或细胞膜完整性改变等等,发生这种疾病后,患者常常会伴有急性肾功能衰竭和代谢紊乱。“病人现在脱离生命危险没?苏醒没?”
秦风问道。住院总苦笑着摇着头,要是抢救过来,也就不会打电话让秦风过来了。进入抢救室内,秦风看到了患者的尿袋,里面的颜色全是酱油色,嘴角还残留着许多的血痂没有来得及处理。“秦医生,我感觉这个患者有可能是被社会人员打了,同时喂服了一些致昏迷的药物,这是他们从车里找到的药物盒子。”
住院总道。秦风看了一眼盒子,是晕车药,这让秦风皱起了眉头。再看向患者的伤势,患者身上的淤血分布十分没有规律,秦风肯定是压迫伤。但是这种程度的伤痕,要压迫多长时间才有可能造成这样的伤痕?秦风心里估算了一下人体的结构受到压迫,大概需要十二小时以上不动弹,全身重力压迫在腿部才有可能形成。可是一个正常人,就算被人绑住,也不可能在如此痛苦的状况下保持这个动作这么久。秦风又上前检查患者的腿部,患者的足背动脉的搏动十分微弱,这证明了秦风的判断。这应该是长时间保持屈曲卧位才会导致的压迫伤,出现现在的情况,除了大腿以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患者的脚趾了。他的大拇指还算正常,只是有一些发青,但其他四个脚趾已经完全黑了。脚趾发黑的话,意味着已经坏死,这个时候想要保留已经很难的,因为坏死的组织器官可能会影响整个身体的机能。秦风尝试打开患者的嘴巴,就能嗅到一股浓郁的晕车药味道。扒开患者的瞳孔,秦风测试患者的中枢神经情况,对光反应变得十分迟钝,意识淡漠,简单来说就是患者的脑子不行了,反应很慢很慢。“之前我还找了骨科医生过来,他们过来检查了患者身上的伤势确认没有骨折,不过那四个黑的脚趾还是很危险,他们建议是立刻进行截肢,否则可能没法保住患者的性命。”
“治疗了十分钟左右,原本稳定的患者,突然病情加重,后面诊断为细胞受损后,细胞内的钾离子等等被还给了血液之中,导致病情加重。患者的血氧下降至35左右,我就安排了气管插管和呼吸机辅助通气,血氧的问题解决,但是患者的心率又出了问题。”
住院总满脸的懊恼,“我又给了多巴胺静推,患者的情况依旧没有恢复正常。”
秦风听完,点了点头,患者的情况确实很复杂,难怪自己休假,都要给自己打电话。“骨科那边应该给了截肢的建议,你为什么没有先采用?”
秦风问道。“我觉得病情还没确定,直接截肢的话,太草率了。”
住院总道,“而且,我总感觉患者病情有点问题,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秦风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认真检查起患者腿部的情况,患者左大腿内侧已经出现了张力性水泡,全身各处都有跟大腿内侧类似的淤血,胸前肋骨部位的伤痕尤其的明显,此外两个手臂也有稀疏的血斑。毫无疑问,患者长时间保持了某一个姿势,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至于被打,然后被绑起来,患者身上又没有明显的勒痕。患者的病情在秦风脑海中回荡了一遍,刚刚去上厕所的骨科医生返回来。“秦医生,你来了啊。”
“嗯。”
“我的建议还是尽快截肢,不然患者的性命很有可能保不住。”
住院总反驳道:“患者正值中年,直接截肢两条腿,这不是让他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吗?”
“命重要还是腿重要?”
骨科皱眉道,“现在患者是动脉受压,脚趾坏死,不截肢的话,让患者等死吗?”
住院总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去反驳。“要不是你之前的哪一支多巴胺,现在患者已经死了。”
秦风检查着患者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理会两人。“我记得你们说,患者实在车里发现昏迷的?”
秦风道。“对啊。”
“那我知道是什么问题了,患者并不是被打导致的脚趾坏死,并不需要截肢。”
秦风认真道。“怎么可能,患者脚趾已经坏死,左下肢也出现了尸斑分布的淤血,患者的意识也是很不清醒,瞳孔缩小这已经属于是极度病危,是要下病危通知书的。”
骨科医生道。住院总却是心里一喜,自己这一次的诊断居然跟秦风是一样的。秦风再次照射患者的瞳孔,却是对光的反应很迟钝,而且瞳孔也缩小了许多,确实不正常。“你们治疗的时候,依次给他用的是什么药物?”
秦风问道。“最开始的用的缓解横纹肌溶解症的药物,后面心率出了问题,用的是多巴胺,还有治疗急性肾功能衰竭的药物。”
住院总道。秦风翻开患者的病历,发现上面写着患者对于去甲肾上腺素敏感。“你们看这盒药物里面是不是有跟去甲肾上腺素相似的药物。”
秦风道。众人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等人从头到尾居然忽视了晕车药。对啊,晕车药跟阿托品类似,除了这方面外,还会导致瞳孔跟正常情况不一样,这就是服用过量晕车药导致的。“也就是说,这些症状其实只是患者对药物的敏感性导致的,患者根本没有生命危险?”
骨科医生道。秦风点了点头,然后给患者换上生理盐水,用力拍了拍患者的肩膀,患者迷迷糊糊的说着话,然后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