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关系。”
柳清严肃地看着他，认真道，“何队长为了能够帮你洗清冤屈，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就为了给你找到证人，证明你是无辜的。”
“我知道你跟何队长有嫌隙，但做人要记恩不记仇。人家对你有这么大的恩情，无论如何咱们也得去给人家道个谢，你说是不是？”
怕陈歌不高兴，柳清的语气放得和缓了些，温柔地望着他。陈歌：“……不是，柳老师你说谁帮的我？！”
是他今天没睡醒还是耳朵瞎了？这明明是他自己想办法解决的，怎么就成了何证的功劳了？陈歌甚至想掐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柳清见陈歌一脸懵的样子，以为他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没办法接受是自己讨厌的人帮了自己的事实。柳清温柔一笑，抬手将耳畔的碎发捊到耳后。“是何队长。”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柳清含笑看着他，“说实话，之前你跟何队长闹得那样不愉快，他还能够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我也觉得很惊讶。”
陈歌面无表情地坐着：“……”他觉得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还有些明白了何证想干什么。八成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接近柳清。但他就没想过，这件事情会被拆穿？哦不，他可能觉得这事根本没人会拆穿。柳清不可能去核实，自己在他眼里又只是个学生，学生怎么可能有那个资源与人脉去搞定那么多的人证？他爹也不可能。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有人在背后帮陈歌。只要那个帮陈歌的不出现，柳清不去验证他说的话，何证的谎言就无懈可击。等柳清说完，陈歌幽幽地问了一句：“让我去道谢是何队长要求的，还是柳老师您自己的想法？”
“当然是我的想法。我跟何队长提说，让你去道谢，但何队长说大恩不言谢，所以就不想告诉你。”
柳清说完，陈歌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就是不知道何证知知道柳清将这事告诉了他之后，何证会是什么表情了。柳清还在劝，陈歌微垂头。他到底是告诉柳清真相呢，还是不说？思来想去，陈歌决定先不说。他抬起头，乖巧又听话地朝柳清笑道：“柳老师说得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所以我决定听柳老师的话，去给何队长好好的道谢，顺便为我以前的冲动道个歉。”
柳清欣慰地看着陈歌，点头道：“好，那我去安排。”
“好的。”
陈歌朝着柳清眨了眨眼睛，道，“柳老师能不能先不把这件事告诉何队长？到时候也可以给他一个惊喜啊。”
虽然这个惊喜很可能是惊吓。柳清想了想，答应了。陈歌出了办公室，双手插在兜里往教室走。自从上次他见到何证跟柳清闹矛盾之后，何证这个人就彻底淡出了他的视线。本以为这人应该知道好歹，不会再往柳清身边凑。没想到，这才多久，居然还拿他做起了愰子。正好，既然何证都送上门来了，那他就不客气地笑纳了。……“陈歌，下周三野炊我们一组吧。”
一下课，秦月就抱着本子跑过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完，不等陈歌答应就唰唰唰地将他的名字跟自己的写在一起，“先登个记，等下放学了咱们再商量谁拿什么。”
“秦月，加我一个。”
戴鸿飞走过来，拿过秦月的笔把自己的名字添了上去。“还有我还有我，怎么能少了我呢。”
孙靖凑过来，把自己的名字也添了上去。陈歌斜了孙靖一眼，对秦月说：“把苏幼荷添上。”
听到自己名字的苏幼荷一愣，诧异又惊喜地看向陈歌。陈歌侧目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催促道着秦月赶紧写。秦月：“……”“别添了吧，已经有四个了。”
秦月不情愿。她就想跟陈歌一组，苏幼荷加进来算怎么回事。而且她跟苏幼荷又不熟，更没有想熟的必要。戴鸿飞见秦月不愿意，也出声帮腔：“要不然就让苏幼荷跟别人一组吧，咱们几个一组正好合适。或者陈歌你跟苏幼荷单独一组？”
陈歌闻言冷笑出声。把秦月跟戴鸿飞放一起，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那怎么不是你退出去，让苏幼荷进组？咱们组这么多男人就秦月一个女生，你觉得合适吗？苏幼荷是女生，正好让她陪秦月。”
陈歌的理由找得如此义正辞严，气得戴鸿飞脸色微青却无法反驳。戴鸿飞冷冷道：“那就让孙靖离组。”
孙靖：“……”“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加一个还是可以的。”
反正老师也没要求一队非得多少人。先前还满脸不乐意的秦月眉开眼笑地将苏幼荷的名字加了上去。她将本子递给大家看，指着上面的名字说：“看到了吧，已经加上去了。”
见大家没有意见了，转身去找其他人开始统计。戴鸿飞斜了苏幼荷一眼，冷笑道：“陈歌你可真是为秦月着想，怕秦月孤单还特意找个人陪她。”
看着本就沉寂的苏幼荷更加失落了，戴鸿飞心满意足地走了。陈歌闻言微微拧眉。他带苏幼荷去一方面是不想让形单影只的她落单，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将戴鸿飞跟秦月分开。所以戴鸿飞这话也不算错，就是怎么从这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就这么的奇怪呢。陈歌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欲跟他多费口舌，回头继续找苏幼荷请教题目。苏幼荷垂着头，叫陈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却带着几分怪异的味道，与之前的音调完全不同。这是怎么了？陈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他打断讲题的苏幼荷，有些担忧地问她：“苏幼荷，你不高兴了吗？是不是我没问你就做了决定，你不开心了？”
苏幼荷身体一僵，咬着嘴唇猛地摇头。“不是。”
陈歌更疑惑了：“那是为什么？”
“是不想跟他们一组吗？”
这是陈歌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了。但苏幼荷还是摇头：“不是。”
苏幼荷头垂得更低了，她揪着衣角，说，“我没有生气，就是……就是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