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过去,就想拽住那个哭得涕泗横流的女人,跟她好好讲讲什么叫思想品德的时候,那个女人大哭着央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我不会水,我救不起来她。”
救人?秦月手一顿,也就错过了抓人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歌被那个伤心得几乎没有神智的女人拽走。“陈歌!”
苏幼荷苍白着脸,满脸惊惶地冲过去。陈歌刚刚站稳,就被突然冲出来、脚下打滑没能刹住车的的苏幼荷冲得脚下一晃,险些直接跌出去。“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人救救我女儿吧,只要你们救了我女儿,我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恩情的。”
陈歌刚将冒冒失失的苏幼荷稳住,身边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指着湖面声嘶力竭地求他们救自己的女儿。陈歌顺着女人的手往湖里一瞧,瞳孔猛然一缩。只见黄昏的余辉下,本应该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正荡漾着一层又一层急促又剧烈的水波,在离岸约有三米的位置,一个粉色的小点正在快速沉浮着。陈歌看不情那人的脸,但能够清晰地看到她不停挥出的小手。看着那个小点快速朝湖中心飘去,陈歌想也不想,一把推开苏幼荷,将书包往地上一扔,脱下处套甩到苏幼荷怀里,快速道:“在这里等我。”
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苏幼荷看着陈歌快速朝那个小女孩靠拢,紧张地直揪衣角。秦月与陈虹也赶了过来,几个女孩子满脸焦急地站在岸边张望,一颗心都快跳出了胸腔。好在陈歌水性好,很快来到小女孩身边,伸手将小女孩抓到身边揽住,开始往湖边游过去。这个湖不是人工湖,是自然形成的天然湖泊。不仅湖水很深,湖底下还有很多的暗石,以及一些不易察觉的暗涌。陈歌游到岸边,从水里冒出头来。他将已经呛水的小女孩高高举起递出去,女人满脸欣喜地接过去,放着孩子就开始打电话准备叫救护车。苏幼荷与秦月则一左一右,伸出手试图抓住陈歌的手,将人拽上来。两人手刚搭上去,都来不及用力握住,陈歌的脸色忽然一变,不等两个姑娘反应过来,刚才还靠在岸边的人忽然随着水波开始往湖中央飘去。一沉一浮间,颇像先前那个小姑娘快要溺水时的样子。苏幼荷跟秦月一惊,顿时反应过来。——陈歌肯定是下水太急抽筋了!苏幼荷看着陈歌在水里挣扎,想也不想就想跳下去。一旁的秦月眉心一跳,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住,没好气地骂道:“你会水吗就下去添乱!”
将苏幼荷骂得一怔,眼泪扑籁籁地往下落。“可是陈歌他……”不等她说完,秦月瞪着眼睛对陈虹说:“你看着她,别让她乱来,我去找人。”
她们都不会水,下去根本不是救人,而是送人头。秦月心里也记挂着陈歌,但她知道她现在不能乱,她要乱了,陈歌就更危险了。秦月一边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脚下生风般冲到大道上,看到一旁走出来几个中年男人,喜得她眼眶一红,眼泪无意识地往外冒。她抬手抹了把眼泪,冲到那几个中年人面前,急切又清晰地将自己的来意快速说了一遍。几个男人闻言神情一肃,让秦月带路,快速来到湖边下水救人。这中间到底是耽搁了些时间,等陈歌被救上来时,陈歌的脸色微微发着白,眼睛紧闭。其中一个男人道:“不好,这孩子溺水了,快,让他赶紧将肚子里的水吐出来。”
几个大男人围着陈歌好一顿操作,才让陈歌将喝进去的水吐出了些。恰在此时,救护车也姗姗来迟。抱着孩子的妇人像看到救星一样冲了过去,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他们后,又让他们赶紧救陈歌。陈歌的情况不是很好,他在水里抽了筋,又在被暗涌推往湖中心地不小心撞到了底下的暗石,此时人已经晕过去了。护士七手八脚地将人抬上救护车,带着几个人快速前往医院。苏幼荷坐在陈歌身边,满脸担心地握着他的手一直在掉眼泪,陈虹则早就吓傻了,愣在后面怔怔地看着,而那个女人则是满脸担忧地催促着车快些、再快些。到了医院,护士将陈歌跟那个小姑娘各自送进急救室。急救室的门一合,走廊里安静地吓人。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穿西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满脸焦急地跑了过来,他站在门口四下瞧了一眼,看到有一旁椅子上的女人时,快步走了过去。“佳佳呢,她怎么样?”
男人声音嘶哑,一听就是一路赶过来太过着急,没来得急喝水润喉。女人抬起头,满脸泪光地看着男人,哭着将先前发生的一切跟男人仔细地说了一遍。然后她指着秦月等人,哽咽道:“是他们帮了我,要不然今天佳佳就……”女人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哭了两声,继续道,“不过他们的朋友因为救佳佳,现在也在里面抢救。”
男人闻言抬头秦月等人快速点头勉强地笑了一下以示感谢,然后回头抱着女人安慰,说:“没事的佳佳不会有事的,等他们朋友出来了,我们带佳佳一起好好谢谢人家。”
女人闷闷的声音从男人的怀里传出来:“嗯,要好好谢谢他们。”
天边的那抹余辉彻底落下,四周被一片黑色笼罩,走廊里冷色调的冷白灯光洒在众人头上,惨白惨白的,衬着几人脸上毫无血色,一个个像无神的木偶,或站或坐在走廊里等着急救门打开。“嗞啦~”一声轻微的响动惊起几个等得快要着急上火的人,一个护士走了出来,紧随着的就是陈歌跟那个落水的小姑娘。“他们没事的,等醒来就好了。你们谁是家属,跟我下去交一下费用。”
护士摘下口罩,轻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