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过陈建军似乎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既然如此,陈歌也就不提了,省得陈建军多想。至于其他的,他查查就知道了。陈歌跟陈建军说了会儿话,起身出去打算去找医生了解一下陈建军的伤情。至于为什么不问陈建军?当然是因为他肯定是大事往小了说,小事往没了说。与其在这里跟他掰扯,还不如直接问医生了解得更加详尽。陈建军想拦都拦不住。看着陈歌出去,便打发苏幼荷一起去,让他们多相处相处。陈歌看到苏幼荷时,便明白了陈建军的想法。他了然地笑笑,接受了陈建军的好意。“正好我不知道医生的办公室,你来了就省得我再找其他人问路了。”
陈歌伸手熟稔地搭在苏幼荷肩膀上,将两人的距离控制在一个即亲近又不至于让人觉得轻佻冒犯的距离上,推着人往前走。苏幼荷出来的时候还怕陈歌会不高兴,心里惴惴。没想到她还没开口,陈歌就先给她递了台阶。苏幼荷心里甜甜的,小嘴儿紧紧抿着,低垂着头,乖巧地“嗯”了一声,声音又小又轻快,道:“你跟我来。”
“好啊。”
陈歌道,“我听我爸说,你今天一晚上都在照顾他啊,累不累?”
苏幼荷头垂得更低了,眼中的笑意都快跑出来了。她摇头。“摇头是什么意思?”
陈歌看懂了,故意装作没懂,“是累,还是不累,嗯?”
最后一个章节近在耳旁,酥酥麻麻的,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身体不自在地往旁边侧了些,脸颊飞上一片红云,在灯光的照耀下夺目极了。漂亮。要是没有这么长的刘海,那一定是人间最美的风景。陈歌手指动了动,有种想要上手将苏幼荷脸上碍事的刘海掀开的冲动,最终还是忍住了。苏幼荷胆小,他不能吓着人家,陈歌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再等等。过了好一会儿,陈歌才听到苏幼荷极小声地应了一声:“不累。”
过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很开心。”
开心啊。那是不是意味着苏幼荷其实很喜欢跟他的家人往来,也很喜欢跟他往来?那他岂不是离抱得美人归又近了一步?!陈歌看着苏幼荷毛绒绒的头顶,越想越觉得对。就在陈歌准备再调戏一下苏幼荷时,苏幼荷在一道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到了。”
陈歌闻言诧异了一下。这也太快了吧。陈歌有些不舍地放开苏幼荷,却在手即将彻底落下时顺势握住了苏幼荷的手腕,强势地拉着人敲门而入。“医生你好,我是陈建军的儿子,我来问问他的情况。”
陈歌开口就阻断了苏幼荷想要开口的想法,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歌身后,被他带进屋安置在一旁坐下。陈建军的情况有些严重。身上多次骨折骨裂,还受了不轻的内伤也就是陈建军身体底子好,要不然现在哪里还能躺在床上云淡风轻地跟陈歌开着玩笑?陈歌听完,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出了办公室门,苏幼荷见陈歌脸上一片担忧之色,难得地主动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虚虚地握着陈歌的手指,轻声道:“没事的,医生不是说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吗。这段时间我请假过来照顾叔叔,你、看好不好?”
陈歌闻言看了苏幼荷一眼,旋即笑了起来。他手指微动,将苏幼荷的手握实了。“都快高考了,你要还请假?让我爸知道了不得打死我啊。”
别说他们现在还没有确实的关系,就算苏幼荷真成了自己媳妇儿,让陈建军知道他这么“欺负”人,怕也得训他了。苏幼荷却以为是自己的提议不好,表情顿时变得不安起来。陈歌无奈揉了揉她的头,笑道:“你别想太多,我爸就是怕耽误你高考。再说了,我爸生病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在,这算怎么回事。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这事我自有主张。”
苏幼荷见此,这才松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看被陈歌紧紧握住的手,心里甜得像抹了一层蜜似的,甚至忍不住想,若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她见陈歌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私心作祟也不想提醒,安静地跟着陈歌往回走。陈歌忽然道:“你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苏幼荷兴奋的脸色变得低落,小声道:“出院了,现在在家里,医生说先吃药抑制,若是能够找到配对的骨髓最好,若是找不到的话……”后面的话陈歌不问也猜到了,若是找不到,可能就没多少年的活头了。“找骨髓这事急不得,先让阿姨把药吃着,等我爸的事情解决了,我就过去看阿姨。”
陈歌安慰了两句岔开话题道,“我好像不从来没有见过你穿裙子?”
话题的跨度过大,苏幼荷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旋即别扭道:“我、我不喜欢。”
“不喜欢?”
“嗯,不喜欢。”
可上次带她去逛街,她看到裙子时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陈歌想了想,猜到她大概是从来没有穿过,所以不习惯罢了。能把不习惯改成不喜欢的,大概也只有她了。陈歌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听到陈歌莫名其妙的笑声,苏幼荷疑惑地看着他,正欲问他在笑什么,就听到走廊的那头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骂骂咧咧地传了过来。“你不是知道,那群混蛋简直气死我了!要不是当时有警察在旁边看着,我一定要打爆他们的狗头!”
“最可气的是他们居然还敢威胁我?!真当我是泥捏的没脾气呢!”
“他们最好别犯到我手里,不然我一定让陈歌打到他们叫爸爸!”
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