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怔，愣愣地回头看向陈歌，眼神明晃晃地写着：脑子有病？！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毛六一群人？居然还敢拿这么多钱来下自己的注。嘿，真是蠢得可爱。庄家连忙伸手将钱抢过来，“啪！”
地一声拍在空地上，快速道：“下注无悔。”
陈歌扫了眼孤零零的红票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庄家小黄毛，道：“只要你别后悔就行了。”
小黄毛直接气笑了。陈歌回头乜了一眼看傻子的毛六等人，淡声道：“一起吧，我赶时间。”
毛六嗤笑出声。人不大，口气倒不小。“小子，今天小爷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天高地厚！兄弟们，给我打，只要打不死就给我往死里打。”
毛六满脸横相地朝陈歌一挥手，喽啰们扬着拳头争先恐后地朝陈歌扑过来。陈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小黄毛在一旁看热闹：“嘿，这傻子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就毛六一行人觉得胜券在握时，陈歌动了。旁人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最先靠近陈歌的那个小瘪三直接倒飞了出去，撞了两三个人才勉强稳下来。小黄毛倒吸一口冷气。完了完了，毛六是遇到对手了他要赔惨了。不行，他得赶紧溜，晚了就溜不掉了。小黄毛见势不对，三两下收拾东西准备脚底抹油。他这边刚站起来，逃跑的脚刚刚抬起来，一道人肉沙包直接砸在他面前。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直嚎的混混，小黄毛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这、到底是意外还是警告啊……没头没尾的，这真的让人很为难啊。犹豫再三，小黄毛默默又坐了回去，若无其事地将摊子又支了起来。陈歌见此心底冷哼一声，算他识相。眼角有冷光一闪而过，陈歌头一侧抬手抓住那人的手腕，顺势撩起一脚重重地踹在那人的肚子上，将人踹得直接跪倒在地。接着陈歌身体快速往一侧偏了偏，铁棒携着凌利的风声，从他眼前扫过。陈歌瞳孔微缩，麻烦。陈歌抬手自被擒住之人手中夺过板砖，反手就往持铁棒的那人脸上招呼。啪！一声闷响，陈歌直接将人牙都打掉了两颗，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看着陈歌这野蛮又血腥的打法，小黄毛莫名觉得脸疼。还好，他刚才没走。陈歌发了狠，三两下就将毛六一行人解决掉，而陈歌除了呼吸略有些急促外，连衣服都没乱一下，像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就……很不对劲！莫说是小黄毛了，四周一些看戏的混混本能地觉得危险，下意识地想要溜之大吉。陈歌看见了，但没管。他看向小黄毛，后者会意，巴巴地拿出一打钱来数了数，报出了数字讨好道：“按规则我应该给你2100块钱，但我实在手上没这么多，我先给你两百？”
陈歌看了他一眼，暼了眼小黄毛手中厚厚一沓毛票子，以及最上面他递出去的那张毛爷爷，抬手推了回去，在小黄毛诧异的目光中淡声道：“帮我办件事，事成之后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小黄毛闻言大喜，忙不迭地将钱收回去藏进胸口的内袋子里，临了还拍了拍，生怕被人抢了似的。“小少爷有什么只管吩咐，小的我在这一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人称‘百晓生’。”
“……”陈歌被小黄毛这狗腿劲给油到了，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眼睛，无语了片刻，才道，“我不是什么少爷，叫我陈歌就可以。”
小黄毛一听，立刻点头满脸堆笑地喊了声：“陈哥！”
陈歌：“……”虽然这个音是对的，但他总觉得怪怪的。算了，听着像这么回事就可以了。陈歌道：“我要找三狗子。”
“哦，三狗子啊，那陈哥你可算是找对人了。”
小黄毛得意洋洋地说，“我跟你说，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外面得了什么好处，这几天天天在外面吃喝玩乐都快找不着北了。今天但凡你问旁人肯定不知道，但我正好知道。”
陈歌面无表情地听了一堆废话，冷冷地看着他，说：“带我去。”
“好咧，陈哥您这边请。”
小黄毛弯着腰掬着笑，将狗腿子这三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小黄毛带着陈歌东转西转，来到一处又脏又乱又差的地下歌厅。在小黄毛推开门之前，外面一片静谧，完全想不到里面竟然是这样一派群魔乱舞的景象。陈歌站在门口，怔愣了半晌。他自认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但在这里，他还是怔住了。小黄毛见陈歌满脸惊讶，不由得抓着脑袋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地说：“那什么，这不是咱们都没钱去好的酒吧嘛，所以就在这里临时随便弄了一个。”
那可真够随便的。陈歌默默地侧开身，避开迎面撞来的那个醉鬼，刚让开，那人扶着墙角就开始大吐特吐，浓郁且带着温热的呕吐物味道瞬间弥漫开，陈歌拧眉往旁边让了让。陈歌刚让开，背上又撞到了人。刺耳的骂声骤起。“他妈的哪来的不长眼睛的东西，敢挡你爷爷我的路，找死啊！”
随着那人身上浓郁的酒味扑过来，陈歌脸色更难看了。小黄毛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连忙赔笑道歉，将那个骂人的醉鬼哄走。两人正准备往里走，一幕幕不堪入目的场面骤然闯进陈歌的眼帘。啧！真是辣眼睛。陈歌没好脸色地催促着小黄毛赶紧带他走。小黄毛连声应着，绕开人群，将陈歌带到二楼。二楼比一楼相对要好些，但依旧喧嚣刺耳，不堪入目的场面更多了，隐约间陈歌甚至还看到某几个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人聚集在一起，手里拿着针管，看样子似乎是在吸毒。“到了。”
陈歌的视线被小黄毛的声音吸引回来。小黄毛腼着脸推开门，示意陈歌往里请。陈歌顺着门往里看，只见屋子里正坐着数名男男女女，衣衫不整地抱在一处，有几个甚至还迫不及待地开始亲热。听到开门声，屋子里的人被惊得尖叫出声，有几个男人眉头一拧就开始骂。“他妈的谁啊，不长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