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鸿飞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张了张嘴，语气干巴巴的。“我、我不会。”
他成绩是不错，但戴鸿飞用电脑只会用来打打游戏，在游戏上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软件，他根本不会。想到某个会软件的人，戴鸿飞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恨意。连带着还恨上了校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上来丢这么个人。眼下再离开肯定是不行的，戴鸿飞只能硬着头皮应对。对方听到戴鸿飞说不会之后，脸色微变。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地说了几句。他们离得近，戴鸿飞隐隐听见对方说什么“资料”“不是他”之类的话。先前心升起的一点点猜测，正缓缓地成型。“校长，我听说你们学校有个电脑玩得特别厉害的，那个人是谁？”
对方见眼前人不是自己想要见的，便开门见山地自己问，“我还听说他自主开发了一套软件，跟银行那边都有合作，挺厉害的，那人今天没来吗？”
校长听出眉目来了。敢情这人是冲着陈歌来的？！他怎么就摆脱不了“陈歌”这两个字呢！校长暗自咬牙。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但陈歌的仇他可记着的。此时听到对方提出要见陈歌，校长看了戴鸿飞一眼，笑着问：“你跟陈歌是一个班的，他来了吗？”
闻言，戴鸿飞气得差点吐血！陈歌来没来，校长心里没点AC数？！就算他不知道，直接叫个老师去问问看看不就知道了，干什么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他不想给陈歌机会，难道自己就想了吗！戴鸿飞牙齿咬得紧紧的，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从牙齿缝里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来了。”
陈歌就在下面坐着，四周这么老师盯着，他要说没来，是什么后果？这个校长，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竟然想陷他于不义之地！等着吧，等他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他爸，看他怎么交待。校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笑容不变，呵呵地说：“来了，几位要见见吗？”
对方就是冲陈歌来的，自然要见。校长顺手推舟，让人去叫陈歌。队伍里，孙靖还在阴阳怪气地喋喋不休，旁边没一个人理他。秦月听不下去了，小声呵斥道：“孙靖，你够了！”
孙靖不满地看她一眼，到底没敢再啰嗦。此时，前不久才在他们这里来转了一圈儿的副校长又走过来了。众人不解地看着他。就见副校长停在陈歌面前，说：“陈歌你来一下。”
谁找没说，干什么也没说。有戴鸿飞这个例子当前，大家好奇地伸长脖子，想看看是不是校长要找陈歌。不然怎么是副校长亲自来喊呢。在无数只被人提溜着脖子的鸭子，伸着脑袋往前瞅。孙靖心里瞬间有升起一股不妙来，脸庞抽了抽，还强自嘲讽道：“呵，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又要被开除了。”
“闭嘴吧你。”
秦月没好气地瞪人。陈歌跟在副校长身后，对落在身上的目光视若无睹，即不骄傲也不畏怯，手插在裤兜里，淡漠地往前走。这副淡定从容的姿态，瞬间将先前恨不得把这里当红毯走的戴鸿飞比了下去。戴鸿飞嘴角僵着两分笑，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到陈歌这般姿态，心里冷哼。装什么装，有本事等下你也这幅谁也看不起的样子。陈歌走到校长面前，扫了眼众人，问校长：“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校长看着陈歌就想到上次丢脸的事，嘴角抽了抽，眼中有厌恶一闪而过。他指了指身边的负责人，说：“李先生听说你会制作软件，所以想看看你。”
校长说得轻描淡写，像是什么不重要的事一样。但陈歌却听出了几分味道。估计是他之前的动作太大，名声已经传出去了。这不，特意来找他的。就更这些人不知道是哪里信息没对上还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他们想找的人在这个学校里，却不知道具体姓甚名谁。然后搞出了捐教学楼这个的名头，进学校光明正大地来找他来了。只是对方信息不全，校长又想让戴鸿飞出头，这才有了之前副校长叫走戴鸿飞的事发生。对方发现不对，校长又才叫了他。陈歌瞬息间理清了事情的大概，看了眼对方的负责人。他伸出手，道：“你好，我是陈歌。”
李先生看着面前这个气质斐然的少年，眼神顿时一亮。果然，有本事的人连气场都不一样！先前跟戴鸿飞说话都没站起来的人激动地站起来，握着陈歌的手激动道：“陈歌是吧，金花银行的那套软件就是你写的？”
“是。”
陈歌松开手，连站着的姿态都没有变一下。他面色淡然，仿佛这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负责人更激动了。他热情地拉着陈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则往旁边挪了个位置，道：“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云上科技的经理，我叫李远。陈歌你的本事可不小啊，我们远在T市都听说了你的大名了，这次过来也是想过来看看你。”
“只是看？”
陈歌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经理，只是看哪里用得着花这么大的手笔，还捐楼。怕不是想挖他进公司吧。李经理看陈歌这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李经理哈哈地笑出声，豪爽道：“果然，年纪轻轻的就能写出那么成熟的软件，果然聪明。咳咳，其实我这次来，是给你带了份合同的。先别急着拒绝，看过之后再说，说不定你会很满意。毕竟能够像我们这样，给你这么好条件的，我不敢说绝无仅有，但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李经理对自己开出的条件相当有信心。陈歌笑笑，他没兴趣。“那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陈歌摇头，说，“我现在没有加入任何一家公司的打算。”
他声音落下，连戴鸿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云上科技是近几年崛起的新锐公司，能力强名气大，他们虽然接触得不多，但他们经常玩的游戏里有一半都出自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