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地点定在了一家中等的酒店里。这家酒店虽然不比春月楼,但其消费水平也在普通层次之上,看得出来陈建军对这次见面的重视。陈歌早早地换好衣服,跟着陈建军提前来了酒店等。走到门口时,陈歌目光不经意地往角落里扫了一眼,只见那里正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伸着头往四周瞧,看样子是在找什么人。那人穿着打扮很是难看,跟外面的流浪汉似的。有陈歌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跟着陈建军进去。陈建军是真的很重视这次的见面,故此进来后又将所有的菜品再次确认了一遍,见万无一失之后,这才坐在包间里等刘美静。才坐了一到两分钟,陈建军已经喝了五次水了。每次都是放下又端起,抿一小口又放下,然后再端起来又抿一小口。这模样,分明是紧张。“爸,你都跟刘阿姨见过多少面了啊,至少紧张成这样?”
看着坐立不安的陈建军,陈歌很不地道地嘲笑出声。他爸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四平八稳的,没想到真遇到事,竟然会这么紧张。简直乐死他了。陈建军闻言搓了搓手,道:“你小子,等你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而且我只是跟你刘阿姨见过很多面,她父母我还没见过呢。”
“是吗,不过我记得刘阿姨老家不是这儿的,那她岂不是还特意将父母接过来的?”
陈歌问。陈建军点点头,说:“嗯,住的地方也是我安排的。”
“那你们还没见过面?”
住的都安排上了,怎么可能没见过?陈歌觉得陈建军在忽悠自己。陈建军也知道这事听着确实像是在忽悠人,但他确实没见着。陈建军给他们订了房间,然后就将房间钥匙给了刘美静。之后他又有事,所以一直没机会见着人,今天才是第一面。陈歌听完,简直无语了。自己岳父岳母来,都不去接的?他这个爹可真是太耿直了。陈歌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了。两人正说话间,包间门被人轻轻地敲了三下,刘美静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我们到了。”
陈建军一听,激动得整个人“蹭”地一下就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水杯直接落到他身上,水洒了陈建军一身。好在水杯里的水被陈建军喝了大半,此时湿也没湿太多,不会让陈建军太过难堪。陈建军随便扯了两张纸将水擦了擦,快速离坐去开门。正好刘美静推门进来,陈建军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没直接砸到脑门上。陈歌:“……”刘美静也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进来问他撞到没有。见他没事,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然后退开两步打开门,将刘父刘母请进来。刘父刘母已经六七十岁了,是典型的农村人,平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四季都在跟庄稼打交道,是很朴实的乡下人。大概是很少进出这样的地方,此时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陈建军连忙将二老迎进来,请他们坐下。陈歌站在一旁,礼貌地跟两位老人打了个招呼。两人弯着眼睛,略显紧张地跟陈歌点点头,甚至还包了个红包给他。陈歌一时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刘美静跟陈歌见过很多次,知道这孩子举止向来大气,难得看到他无措的样子,抿唇笑了笑说:“陈歌接着吧,这是我们那边的风俗。”
既然刘美静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拂了两位老人的面子。陈歌双手接过红包,道:“谢谢爷爷奶奶。”
将两位老人哄得直乐。刘美静站在一旁也跟着羞红了脸。这还没结婚呢,就叫上爷爷奶奶了。秋秋跟陈歌熟,此时正闹着要从奶奶的怀里出来,往陈歌身边跑。奶奶见此,也有心看看陈歌跟秋秋的关系。有两家人毕竟都是有儿有女的,中途结婚面临的问题只会更多,所以他们也有更多的考量。陈建军跟刘父刘母商量着结婚等事宜,陈歌则带着秋秋在一旁玩。几天没见,秋秋又高了些。陈歌给她剥着虾,问她这段时间的学习情况。秋秋乖巧地应着,整个包间的氛围热烈又和谐。两位老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满意两个字。“结婚是大事,我们回去合个日子,到时候就把事给办了。至于你们要怎么办,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我们不管。”
刘父说。刘母接道:“对,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提。”
几人正商量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