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胜诧异地看向顾义,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看着顾义冷漠地绕开他,走到陈歌面前,将人扶起来准备离开,白胜坐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拦住顾义,震惊道:“顾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居然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
“因为我觉得你太过分了,所以我不耻有你这样的朋友。”
顾义说话很直接,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看着白胜的眼神更是冷漠至极,比陌生人还不如。顾义的冷漠,看得白胜心头一凉。“就因为他?”
白胜指着陈歌,不敢相信他跟顾义这么多年的情谊,竟然还比不过陈歌一个刚认识的人。顾义见白胜这样,就知道这人根本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到了现在,居然还觉得是陈歌的问题。他失望地摇了摇头,冷声道:“让开。”
白胜身体一震,看着顾义的眼神里的冰冷,张了张嘴然后下意识地让开了。顾义见白胜让开后,扶着陈歌便离开了。听着外面传来的汽车引擎声,白胜在屋子里砸了一只茶杯。“陈歌,你情况怎么样?”
顾义扶着陈歌,陈歌身上布满了血迹,衣服遮不到的地方布满了伤痕,看起来十分可怖。钱遇道:“这样子一看就不怎么好,去医院看看。”
车子改道,快速朝医院出发。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陈歌人已经有些迷糊了。看着意识不清的陈歌,顾义三人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叫了医生将陈歌送进了急救室。陈歌的伤不重,多数是软组织搓伤。眼下之所以会晕倒,仅仅是因为……“病人体力消耗太大,这才晕了,说得通俗一点就是累晕了。”
医生合上记录本,看向面前几个同时松了口气的大佬,心头不由得对里头躺着的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来历充满了好奇。顾义拍着胸脯道:“还好没事。”
“就是,他那样子可真是吓死人了。”
柳镜也深有同感。钱遇赞同地点点头,说:“这小子倒是有本事,居然在那么多人手里坚持了这么久,而且还只是轻伤。这份身手,不错。”
“确实不错,我之前见过他跟白秋带的人对打,以为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
顾义只是随口感叹一声,“白秋”两字刚出口,钱遇跟柳镜便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过了一会儿,钱遇才嗤笑道:“白家人真是一个德性。”
“上梁不正下梁歪。”
柳镜也撇了撇嘴。陈歌在医院里躺到晚上便醒了,虽然他身上没有太重的伤,考虑到他身上的伤比较多,医生还是建议他在医院里住上两天观察观察,若是没事了再离开。他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一个照顾的护工,见他醒来,立刻给顾义三人打了电话。陈歌刚醒,人还有些懵。等他回过神时,护工电话已经打完了,而且连医生都叫来了。事已至此,陈歌只能听天由命。不过一个小时,顾义三人先后赶到。“陈歌,你感觉怎么样?”
顾义坐在床边,关心地看着陈歌。这回柳镜不仅自己来了,还把柳会也带了来。见着陈歌躺在床上,顿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不是吧陈歌,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些吧,你算算你都被人惦记过多少次了。”
刚说完,就被柳镜狠狠地瞪了一眼。上一秒还笑着的柳会,下一秒立刻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满脸无语地冲陈歌笑。陈歌弯了下眼睛,然后看着满脸担忧的顾义三人,笑道:“没事,休息一两天就好。”
见陈歌说没事,顾义跟钱遇与柳镜才有真正地放下心来。陈歌精神不错,顾义坐在床边,赞许地看着陈歌,道:“你小子倒是挺机灵的,知道给我发信息。不过你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见到白胜吧,你怎么知道是对方要见你?”
说起这个事顾义就想狠狠地夸陈歌几句。不是他说,这小子实在是聪明。按着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刚上车不久就给自己发了信息。可惜,自己没能及时看到,让这小子白白受了这么多的苦。陈歌道:“其实并不难猜,跟顾老你熟悉又知道我,而且还能够轻而易举的支走你的人就那么几个,稍微一想就知道了。”
他又不傻,明知前面是龙潭虎穴,他还毫无准备地往里跳?顾义品了品陈歌的话,点了点头,对陈歌更加喜欢了。“对了,于光的事……”顾义来看陈歌,除了想确定陈歌的安危之外,也是想看看陈歌之前跟他们承诺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只是一开口,到底觉得有些太过心急,话说到一半,剩下的一半顾义却有些说不下去了。陈歌倒是善解人意,接道:“我已经跟他说过了,现在他还需要考虑,想必再过几天,他就会来找我了。”
顾义说的那件事柳会也听柳镜提过,看着陈歌那笃定的表情,他不由得挑了下眉。“这么肯定?”
陈歌点头:“就是这么肯定。”
柳会笑笑,对这句不置可否。别说柳会不信了,就连顾义他们都不信。陈歌也知道他们不相信,轻笑一声,说道:“你们要是不信就再等几天,左右我这几天也要医院里。”
说可以这么说,但事却不能这么做。陈歌现在是他们的朋友,未来可能还是合作合伙,怎么能当犯人似地盯着呢?顾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在这里你肯定也不习惯,我让柳会留在这里,你们有事也可以相互照应一下。好了,我们这些老头子也就不留在这里碍你的眼了,等你出院我们再来给你摆个宴会去去晦气。”
顾义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此时说过是半分都没有停留,起身拍拍屁股就走。陈歌正准备坐起来跟他说两句话,人已经走到门口了。柳镜拍拍柳会的肩膀,也跟着出去了。不过一分钟,先前还热闹的病房此时已经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