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泪珠子滚烫般,直直地落进陈歌的心窝子里,烫得他整颗心顿时一颤,手足无措地站在苏幼荷面前,脸色慌乱,不住地哄着。“别哭别哭,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哭啊。你这一哭,我心都跟着揪起来了。”
陈歌知道苏幼荷看重白悦,但他没想到苏幼荷居然这么看重她。自己就才说了几句,这丫头就不高兴了。万一自己再继续说下去,陈歌觉得苏幼荷只怕今天晚上都不会理他。算了,这事先往后推推,先将苏幼荷哄好了再说。苏幼荷心里的抗拒只存在了片刻,见陈歌来哄自己,心里什么不满都散开了,甚至还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虽说她对白悦确实感情很好,白悦对她也不错。但陈歌说这么多,也是在为她着想,她可以细细地跟陈歌商量着来,也不应该对陈歌生气啊。无数的思绪在苏幼荷的脑子里盘旋,最后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乖乖巧巧地靠在陈歌的怀里,小声道:“对不起啊,我不应该跟你生气的。”
陈歌现在哪里还在意这些,只要苏幼荷不哭了,其他的什么都好说。“没事,你有自己的想法我理解。”
陈歌轻轻地拍着苏幼荷的背,轻声道,“也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胡乱怀疑你的朋友。”
他就应该找到证据之后,直接摆在苏幼荷面前。然后告诉她,你看,你自以为的好朋友,其实就是在利用你,她心里惦记的是你老公!陈歌向来信奉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一直瞒着苏幼荷,等她知道的时候更痛苦,不如找到证据,直接将白悦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中。就算苏幼荷会生气,也总比她受到伤害强。今天到底是他太心急,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直接跟苏幼荷说,苏幼荷听到自己的朋友被质疑,能不生气?陈歌将苏幼荷哄好,两人更加如胶似漆,手拉着手亲密地回了家。测试过后,A大的校庆也如约而至。这几天张诚诚都没有来上课。按照A大的校规,学生是必须要来上课的,除非请了假,或者像陈歌一样,在辅导员那里说明情况后,也可以不来。但张诚诚分明不是这种情况。因为陈歌在学校里见过他好几次,每次要么对方没发现他,要么发现了就会递一个挑衅的眼神过来。陈歌挑挑眉,目光落在张诚诚的背上。张诚诚背着一只黑色的琴包,看样子有些像吉他。张诚诚会玩吉他?刘青告诉陈歌,张诚诚不仅会,而且还玩得很好。“有多好?”
陈歌问。刘青道:“去年举办京市举办的青年歌手赛看过没?”
陈歌摇头。去年的时候他还是个正正经经的高中生校霸,每天除了打架斗殴就是四处闲逛,哪里会去关心这些。刘青见此,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嘿!”
了一声,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跟陈歌说:“你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啊,每年的青年歌手赛我都看过了,张诚诚去年可是前十,你说人家厉害不厉害?”
那确实挺厉害的。刘青见他点头,叹了口气继续道:“说实话,要不是张诚诚这人人品实在不咋的,我其实还挺喜欢他的。你知道吗,他那手吉他弹得简直太太太漂亮了!”
看着刘青眼睛里冒出来的星星,陈歌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你是他迷妹?”
“是啊。”
刘青想也不想就点头承认了,紧接着又锁眉摇头,道,“准确说以前是,之前我刚看那场比赛时,看着台上的张诚诚简直惊为天人。”
可惜啊,美梦终有破灭的一天。刘青本来考进A大时就在想,自己能不能遇到张诚诚,因为他之前在节目里也有表示,说他想考A大。没想到她不仅遇到了,而且还跟对方同班。但等她真正见到张诚诚之后,之前的那点幻想直接毁了个干净。之后,刘青就再也没有粉过张诚诚了,而且还回去将自己收藏的那些张诚诚的周边全部扔了。朋友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刘青豪迈地表示:“我不粉人品有问题的人。”
陈歌看着满脸感慨的刘青,也是颇为诧异。这个发展,是他之前怎么也没想到的。“虽然这人不乍地,但在他在,校庆应该很好看。”
刘青满脸期待地捧着脸,一副花痴样地幻想着。陈歌笑笑,心想,这次的校庆可不仅仅是好看,应该说会很精彩。之后的几天,陈歌每天该上课的上课,该去公司的去公司,直到校庆正式开幕。A大的校庆向来都是极受各界关注,想要看演出,甚至还需要购票。陈歌早早地准备好了几张票,除了苏幼荷外,还邀请了郑诚跟尤飞前来观看。几人拿着票,进到学校的时候,却只见到了刘青。尤飞看着刘青,笑得吊儿郎当地:“老板呢,他怎么不来,反倒让你在这里当起了迎宾了?”
“你以为我是来接你的啊,我是来接苏幼荷的,你们不过是顺带。”
刘青走到苏幼荷身边,亲密地挽着苏幼荷的手臂,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不客气。尤飞直接气笑了。他伸手用力地揉了几下刘青的头发,直到将人的头发揉成一团糟,这才罢手。气得刘青差点没直接废了他。苏幼荷站在一旁,抿着嘴乖巧地笑着,安静得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刘青揽着她,带着她往前走,嘴里却跟尤飞一刻不停地斗着嘴。说着说着,刘青发现苏幼荷有些心不在焉。刘青略略一想,明白了。“你是在陈歌是吧?”
刘青弯着一双眼睛促狭地看着苏幼荷,调侃道,“是不是没见着你家亲爱的,心里慌慌的?”
刘青向来大胆,这种暧昧话也是信手拈来。但苏幼荷可从来没这么跟人形容过陈歌,甚至连在脑子里想想都觉得害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此时听着刘青这般不遮掩的形容词,脸颊顿时烧了起来,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刘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