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髓对姜辰而言,是机缘,也是桎梏。一日无法炼化龙髓,他便一日不能突破。 可一旦将龙髓炼化,枷锁尽去,姜辰就能化龙飞天,一日连破数境,成为先天武者,或者是更高的境界。 七年未曾突破,要说姜辰不急,那是假的,但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他才能耐下性子的去炼化龙髓。 现在积累的越多,以后冲破桎梏时,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 姜辰所在的庄子叫做姜家庄,是朝廷赏赐给他的,距离临江城不远,马快的话,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跑到郡城。 从地里出来,稍微走了几步路,迎面就能看一座高大的牌楼,牌楼下面有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那便是姜辰的家了。 到了这里,士卒们就不再跟着姜辰了,而是四散开来为他充当护院。至于姜辰,则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回到家中,照例洗漱一番,姜辰就进了书房。 姜辰的书房有些不一样,当初那两个仙门使者离开时,曾帮助他在这个书房里布置了阵法。 若无姜辰的允许,就是先天武者来了,也休想踏进这个书房半步。 书房角落有个暗格,上面涂满了姜辰花费重金购买的毒药,这是传自仙门的毒药,据说能毒死夜游修士。 暗格里放着一个木盒,一尺长,三寸高、三寸宽。这是传自大内的机关盒,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打开,富贵人家专门用它来存放宝物。 盒内贴着一枚赤火符,若无相应手法,选择暴力开启的话,赤火符就会被催动,将盒内的宝物烧成灰烬。 三道保险,这盒里装的宝物自然不一般。 于姜辰而言,宁可让里面的宝物毁了,也不能让它落于外人之手。 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五株鲜红的龙须草。 盒子底部,铺满了一层浅土,呈现暗红色。那五株龙须草,就整整齐齐的扎根于暗红色的土壤里。 龙须草,又名虾须草,因形似虾须而得名,常生于悬崖峭壁之间,服之有壮大气血之效。 这是武者最常用的药物,虽然采摘有些难度,可也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遇到好的行情,一两银子能买十几株。 寻常龙须草,自然不值得姜辰如此紧张。可他面前的龙须草,又有所不同。 其颜色殷红,好似鲜血,表面之上更是生有龙鳞,极为的细密。尤其是最中间的那株龙须草,有鳞有角,隐约间已是具有龙形。 龙须草,生一年为虾须,十年为鱼龙,百年为蛟龙,千年为真龙。 什么意思,就是说十年的龙须草名为鱼龙草,可助鲤鱼跃龙门,拥有化龙之姿。 百年龙须草,名为蛟龙草,可助草莽化龙,蜕变成蛟龙,遨游江河。 千年的龙须草,叫做化龙草,任何生灵吃了,都能借此化龙,修成真龙之躯,遨游四海。 千年之上,还有万年化龙草,可助万物化身成天龙,遨游虚空。但此物太过珍贵,只存于传说之中。 姜辰面前的龙须草,其中四株赫然便是鱼龙草。 至于最中间的那株,已然脱去蛟龙之躯,形似真龙。看其模样,起码也有八九百年的药效,就是在蛟龙草中也属极品。 也难怪姜辰如此紧张了,前四株鱼龙草流传出去倒也没什么。 可那株九百年份的蛟龙草要是流传出去,足以惊动一些百年大妖,成名多年的四五品武道高人过来抢夺。 甚至于,连修仙者也会动心。 蛟龙草对破境有奇效,是炼制破境丹的主药,对三品之下的所有强者都有用。年份越高,效果越好。 姜辰手握如此宝物,就如幼儿持金,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蛟龙草啊蛟龙草,我养了你六年,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变成化龙草,助我化龙腾飞。”
盯着最中间的那株蛟龙草,姜辰的眼中满是期待。这株蛟龙草,就是他能否炼化体内龙髓的关键所在。 只待蛟龙草的药效达到千年,蜕变成化龙草。姜辰将它服下之后,就能借其化龙之力一举炼化体内龙髓,从而打破桎梏,一飞冲天。 “快了,快了,就这几日,蛟龙草就能蜕变为化龙草,我也能摆脱龙髓的影响。”
将手中的木盒放在书桌上,姜辰取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右手手腕熟练的一划。 顿时,一道血线浮现,滴滴殷红的鲜血涌出,朝外滚落。 不敢浪费,姜辰连忙伸手,将伤口朝下,正对着盛放龙须草的木盒,任由鲜血滴入其中。 整套动作,异常的熟练,没有一滴血流到外面。 当然熟练了,自六年前开始,每隔七日,姜辰都要放一次血,重复以上动作,时至今日,他早就习惯了。 蛟龙草这么珍贵的宝物,怎么来的,就是姜辰用自己的血养出来的。 龙须草,这名字一听就与真龙有关。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最初的化龙草,就是普通的龙须草沐浴了龙血,方才诞生的。 没有龙血,龙须草就只是龙须草,而沐浴了龙血,龙须草才能长成化龙草。 姜辰身怀龙髓,身体受其影响,早就发生了变化,其血液勉强也能算做是龙血。 故而,就算是普通的虾须草,被他用血养了六年,也能长成化龙草。 这些年,姜辰就是靠着吞噬他自己用血培养出的龙须草,来一点点的炼化体内龙髓。 每炼化一丝龙髓,姜辰血里蕴含的龙气便强上一分,培育出的龙须草效果也就越强。 如此,六年下来,还真让姜辰快要培养出一株化龙草了。 在姜辰强大的恢复力下,他手腕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很快,就不再有鲜血滴落。 无奈之下,姜辰只好继续动手,再次在手臂上划了一刀。 如此几次之后,姜辰渐渐感到一阵晕眩感,知晓已到极限,遂不在继续,躺在身旁的椅子上休息起来。 过了一会儿,姜辰缓过神来,只觉身体一阵轻松,那令他无比难受的燥热感,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