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医生还是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吕妙妙都急眼了。她单枪匹马地闯进了医生的办公室,恨不得现在就要一个结果。“医生,我朋友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得出了什么结果了?”
吕妙妙这几天陪着方恒做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检查,费用都交到手软了,连个准确的结果都没有。她已经完全沉不住气了,要是医生再不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就只能转院了。方恒眼睛还是没有一点好转,时常还会有强烈的灼烧感,让他痛苦不堪。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位女士,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已经尽可能地在找病因了,只是你朋友这个疑难杂症我们从未见过。”
他们尽力地想去找病因了,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出一个准确的结果。面对吕妙妙的质问,他们也只能严谨地给她一个回答。“行吧,行吧,那我们就转院了。”
吕妙妙见医生也很无奈,便不想再为难他了。程子峰这几日已经恢复好了许多,下床走路也可以走得快一些了,就是这手还是有些不方便。他一有空就往方恒的病房里面钻,他知道方恒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导致双目失明的,愧疚的很。“方恒,要不我叫我爸把你送出国外看病吧,国外的医疗水平比较先进一点儿,你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为了好哥们儿,程子峰也只能跟家里面握手言和,总不能再出现像现在这样类似的事情。他还知道方恒默默地帮自己还了一切债务,还花了大价钱把他救出来。方恒立马摇了摇头,这送出国外还能回来的?估计以后都看不见了。“别,那个千万别,前几天我爸妈才打电话过来给我,问我有没有事儿,被我搪塞过去了。”
方恒不想让远在千里的父母担忧,只能选择隐瞒。他是想回家里面休养的,在这医院人多嘈杂,始终让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撇除一切杂念。程子峰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方恒不愿意麻烦别人,总是有什么事儿都往心里搁。“那我帮你转院吧,这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豁出去了,我爸怎么骂我都行。”
程子峰虽然现在钱不多,但是只要跟父亲明说这件事情该帮的忙,他还是会帮的。两人因为这件事情闹的不怎么愉快,固执己见。方恒只是想单纯的回家里面安静休养,不让何人打扰。吕妙妙在门外听到了他们两个的谈话,自然也是心疼方恒。“转院吧,我都已经叫家里面的人帮你联系好了国外的医生,他们是顶级的眼科专家,一定能帮你康复的。”
吕妙妙这一次是跟程子峰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她觉得程子峰说的不无道理。面对他们两个的左右夹击,方恒很是无奈,他是怎么说都没法让两个人相信。“你们能不能让我先清静清静,这几日先听我的,把我送回家里面过几日要是再不行的话,我一定听你们安排,任凭处置。”
方恒无意间得知他现在所住的是一个超级豪华病房,一天花费就要上万,他这几日已经无数次提出想要回家了。只不过天不随人愿,吕妙妙和程子峰两人坚决反对。听到方恒这么说,吕妙妙突然间心生一计,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要让他死了这条心,才能把他送到其他地方医治。“这个是你亲口对我们承诺的,要是你反悔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对程子峰使个眼色,两人一拍即合,那天便给方恒办了个出院手续。出来之后,方恒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此时他已经带上了盲人墨镜以及拐杖。“待会儿我牵着你慢慢走,这段时间你都要先慢慢习惯。”
吕妙妙对他呵护有加。方恒体验了一把盲人的酸楚,他心里生出了至高无上的敬意。回到家之后,吕妙妙本想还训练他其他方面的,可方恒累的不行了,不想动。“待会儿我把苹果放在一个地方,你先找到,保证不让自己受伤,才能吃饭哦。”
吕妙妙说着悄悄走进了厨房,把苹果放到了厨房的灶台上。方恒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一个人在家的话,肯定会受伤的,吕妙妙想要训练他。方恒犹豫片刻,“那个,妙妙啊,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这几天你先不要来房间里面找我,对了,你进我房间来帮我找出一个木盒子放在我面前。”
他语气很是平淡,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让吕妙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最终,吕妙妙拗不过他,只能跟着他的尾巴一起走过去,顺便帮他把所说的那个木盒子给拿了下来。“你要找的东西放到你面前了,有什么事儿的话再叫我吧。”
说完,她闷闷不乐地就出去了。方恒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摸索橘子手机的方向,发现手机还完好无损地在。他立马把盒子放到枕头底下,贴着墙坐着,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清心咒。接连几天他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面念清心咒,并且诚心忏悔。这天早上醒过来,方恒这感觉一阵阳光刺着他,眼睛生疼,他不自觉地拿手挡了一下。吕妙妙恰好来给他送早餐,穿的还比较清凉,她知道方恒看不见,觉得没什么所谓,没注意形象。“方恒,吃早餐了,待会儿我要去上课,你在家里面有什么事儿的话就打紧急电话给我。”
吕妙妙帮他把早餐桌摆到床上,并且给他端了过来。她小脸红扑扑的,身上还飘着一股饭香,这早餐不会是她亲手做的吧?看起来卖相还是挺不错的。方恒不好意思看她身上的衣服,连忙把头转了过去,脸色微红。“你咋了呀?吃饭啊,是不是看不见,饭就在你前面呢,我都已经给你摆好了。”
吕妙妙贴心的帮他挪近了一点,还帮他摆好了碗筷。方恒急忙用手挡住斜左方的视线,害怕极了,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占人家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