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磕谢师恩(1 / 1)

客栈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红莲圣女蹙着眉头站在房间的中央,她身后的红莲宫高手一涌而入,分头搜索,但这房间就那么大,几乎是一目了然的,他们就算把床底掀起来,依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茶长老震惊万分,侧头询问旁边另外一名长老说:“人呢?今早明明还在的……”白默看着房间的桌子上那一壶茶,伸手摸了摸发现早已冰凉,显然人已经离开已经很长的时间,但房间里却散发着很强烈的天境气息。“看来贵派的人走漏了风声啊……”白默脸上堆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红莲圣女咬起牙来,恶狠狠地瞪向茶长老:“还不快找?!把东林城给封锁了!”

茶长老心里一阵挫败,但仍沉稳地吩咐另外一名长老带人去搜索东林城,并尽可能把城里封锁起来。“圣女大人,请看!”

一名红莲宫的弟子有所发现,在桌子底下掏出一个纸人来。这个纸人正是气息的散发源,上面绕住了一条红线。红莲圣女接过纸人后,把那红线解下来捻在手里,随即发现那就是一根头发,而上面的颜色……她把头发凑到鼻前闻了闻,“是血。”

白默呵呵一笑,抚着胡子,像个事不关己的人说:“想来这南月枝利用自己的血,以法术伪造了她的气息所在,所以贵派的人才会以为她依然在客栈里面。”

红莲圣女略感羞辱,没想到自己的弟子会掉键子,把人给跟丢了。“哎呀,没想到竟然被她金蝉脱壳了呢,虽然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技能,但想来南月枝这名在外游荡已久的人,肯定对此有极深的造诣,说不定玩弄出某种玄妙的花样,这才骗过红莲宫的诸位啊?”

白默毫不吝啬嘲讽红莲圣女的机会,他可是还记得刚才自己被雾仙尊气势所压,险些尿裤子时她一直在冷眼旁观,还目露不屑一事。红莲圣女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茶长老也听出白默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有一些不满,只是忍住没有发作。他想起还有一位地位更尊贵的人物在外面,慎重地问道:“圣女大人,雾仙尊她怎么说?”

红莲圣女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白默在多说一句话,她就给对方一巴掌,结果茶长老这样一问,她便意识到一件事,冷笑反击白默说:“雾仙尊那边掌握的情报,也确定她就在这里,我也是根据这情报作出布置的,要是你真有意见,你不如直接对雾仙尊说?白默道友。”

白默眼角抽了抽,心想自己怎么就忘记这件事了呢?既然如此,南月枝人又去哪里了?难道是雾仙尊的情报出错,如果真的是有错,那么是她也被骗过了,抑或是她故意的?白默觉得这问题有些复杂起来,不想当那出头鸟。他叹了一口气,故作理解地说:“雾仙尊终究也是南月枝的师父啊。”

红莲圣女呵呵一笑,“你以为我真的笨吗?”

白默愣了下,不动声息地拱了拱,脸上颇有几分求饶之色:“岂会岂会,红莲姑娘说笑了。”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传来一阵近不可闻的脚步,雾仙尊以缓慢而轻巧的脚步飘然而至,径直往房间的梳妆桌走去。白默和红莲圣女对视了一眼,却见雾仙尊从那梳妆桌上拿起了一块玉佩。两人走近一看,发现那玉佩就是无惶阁弟子所带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的九莲云纹证明持有人是无惶阁核心弟子。再加上玉佩反面写着的南月枝三个字,就足以证明这是南月枝留下的。雾仙尊纤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玉佩上面的文字,垂目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静默无语。然而,从她身上的雾气看来,她心里正泛起某种情绪涟漪。白默忽然朝红莲圣女扬了扬下巴,示意桌子之上,红莲圣女转目看过去,发现这玉佩原所在之处还有一张纸条,那玉佩本来是压在那张纸条之上。字条上,用娟秀又揉合着一劲苍劲剑意的小字写着:“磕谢师恩,从此陌路”红莲圣女微微一愣,忽觉清风拂脸。她定睛一看,发现此处哪里还有雾仙尊的身影--雾仙尊已经无声无息离去,不知所踪。白默沉默了几秒,露出无奈地的笑容斜看向红莲圣女:“我们怎么办?人都追丢了,雾仙尊又不知道去向何处……”红莲圣女没理会白默,直接命令茶长老继续在城内搜索,她则转身离去,仿佛当白默不存在一般。白默愣了下,眼角终于是一阵抽搐。—————————————————————————————————————飞剑之上,南月枝一言不发。环住了她的腰以稳住体势的卫楚有些不太适应,因为整整一个早上南月枝都没有作声,但他也知道理由。刚才一只灵鹤飞来已经证明了一切。南月枝一直都在怀疑自己的行踪是如何暴露,但她思索了好几天都没有得出个确切可能性,只是暗暗有点怀疑她的玉佩命牌。那是无惶阁核心弟子所带之物,上面能够让该弟子之师父知道其弟子的生死和去向,而雾仙尊自然也可以借由那块玉佩知道南月枝所在了。所以,她不得不把玉佩丢掉,毕竟现在她已经算是通缉犯了。但卫楚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如果说在坠落坑之后,白默他们能追踪到南月枝是因为玉佩的关系,那么之前呢?遇到魅魔的事情以及玉符公的事情呢?南月枝说自己一向行动谨慎,不会暴露行踪,但这一魔族一仇家却能精准找上门,一个设下埋伏,一个笔直杀来,这都是事前就知道行踪才有可能办到。虽然说事不过三。这些事情还没有到三次,但谁知道呢?要知道南月枝可是隐藏了五十年行踪,几乎没有被预先知道行踪过啊!雾仙尊指不定或多或少在背后泄漏了南月枝的行踪。卫楚知道聪明如南月枝肯定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现在看起来才会如此落寞纤弱,整个人好像一触即碎。雾仙尊是南月枝的师父。据南月枝所说,雾仙尊待她如己出,既有养育之恩,又有授道之恩,还在五十年前保下了南月枝,让她没有被那些因怒火而扭曲之人所加害。而这样子的一个人,南月枝可能最后信任的一个人却有可能出卖了她。这叫她该如何接受呢?卫楚不会说也许她有什么理由这种无根无据的安慰话,他亦不熟悉雾仙尊,仅能从他人的只言片语去稍作了解,自然也无法判断她是否可能出卖南月枝。但,从南月枝刻意把玉佩留在那客栈里,并布下相应机关,确实有人追向那客栈从而触发机关看来,雾仙尊以及另外几人确实是依靠这块玉佩来追踪她的行踪。“你说……”南月枝忽然打破沉默,“师父她会不会有难言之隐?”

卫楚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摇头说:“不知道,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的为人,你问我我也一头雾水。”

南月枝的身影好像一下子缩小了些许,看起来更弱不襟风了。卫楚心里不免泛起几分心疼,用坚定的眼神看过去:“但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让你置身险境。”

南月枝身体僵住了。但下一秒,她猛地回头过来,激动地瞪大眼睛,怒声吼道:“说得轻巧,她可是我师父!连我师父都……都……”眼见卫楚有点惊讶,南月枝怔了下,身上气势全消,伴随消失的仿佛还有她一身的力量。她缩起肩膀,摇了摇头。“抱歉,我……”一个相当难过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那笑容不禁让卫楚心尖儿一颤,产生一种她下一秒就要碎掉的感觉。她凭什么就要备受伤害呢?卫楚心生爱怜,又产生几分不岔之感,但脸上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清澄而坚定,咬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

南月枝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目。她渐渐地、轻轻地敛起眼目,回头过去,冰冷的心多了几分温暖,而这种温暖又涌上了鼻头,化为一股酸楚弥漫开来。她肩膀颤了起来。她眼角泛起了淡淡的泪光,然后化为两道清泪缓缓滑下,沿着她的颊来到下巴两旁,凝成一颗又一颗有如玻璃的泪珠往下掉。那下方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又如万丈深渊。那些泪滴落在下方,惊不起一丝涟漪,就像在诉说它和它的主人都是如此微不足道,如此不值一提一般。卫楚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挺直身体从后抱住了南月枝。南月枝很自然而然地缩进了他的怀里。她没有哭出声来,只是在哪无声流泪。卫楚伸手轻抚她的头发,温柔地安抚她身体的颤抖。那手掌的温暖叫她万分渴求,那胸怀的温暖叫她无比亲近。南月枝侧过上半身来埋首在他的胸前,哭得更厉害了,仿佛要把这些年来的委屈都一口气流尽,仿佛要从那小小的眼睛里挤出体内所有的悲伤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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