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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您和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1 / 1)

琥珀有一种中了埋伏的感觉,连忙架起步枪瞄准。卫楚皱起了眉头,一拍搭在琥珀的肩上,琥珀愣了一下,回望他一眼,只见后者摇了摇头。几人随即在南月枝的带领下缓缓着地,就落在那群机械人型空出来的空间里面。这些机械人型全副武装,却没有对着几人有任何瞄准或是不利的动作,只是默默地看着三人。他们的机械眼睛耀出两点红光,看起来有些阴森的。圆润的机械肢体,表面覆盖着银白色的金属,并没有过于棱角分明,单看剪影的话,其实那外形已经足以让人误认为人类。这条通道上足足有数以百计的人型机械。卫楚走上前一步,看了眼在场的人型机械,客气地问道:“请问哪里可以见到‘蓝’系统呢?”

琥珀扭头看向卫楚,目露古怪:他向一堆机械人问话?南月枝则有一些摸不清楚情况,但没有感受到敌意,只是持剑在一旁警戒。她在经历刚才的战斗,呼吸其实已经有一些急促了。主要是这里没有灵气补充,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过整体灵力存底还算可观。机械人型们在听见卫楚的问题后面面相覤,然后宛如分海一般,缓缓往两边退去,给三人让出一条道路。后面的大门不时传来一些震动,似乎在预兆着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它们让出的道路里头,一具外型相对柔和的机械人型缓缓从彼端走来,对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南月枝和琥珀立即对视了一眼。卫楚却无视了两人的疑惑,礼貌地点了点头,招呼两人跟上。那机器人静静走在前方,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金属特有的清脆声响。地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卫楚打量了两眼发现这石板根本不反光,通体漆黑之色,黑得相当深沉。走道两边却有一些嵌在墙身之中的不明光源在照明。这些光源非常柔和,光芒轻轻就散在了四周,晕在了墙壁之上。“这里真的是‘蓝’系统所在吗?”

琥珀的声音有点压抑,端着步枪紧张兮兮的。和她并肩而行的南月枝也有些奇怪,问说:“刚才那些机械士兵又是怎么一回事?它们身上并没有被母体感染,是‘蓝’系统的士兵吗?”

卫楚翻了翻白眼,“你们问我我问谁?”

琥珀呃了一声,真的很想问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又要进来?她满脑子疑问的,尤其是外面弃兽似乎还在进攻这座岛屿一事也让她相当困扰。“蓝”系统和“母体”似乎真的呈对抗关系。如此一来,平时它们所对付的弃兽又是谁指使的?“蓝”系统,抑或是“母体”?怀着这些疑问,琥珀跟随着众人的脚步一再深入。最终,他们来到另外一扇门前。女性形像的机械人走到门的旁边,朝两人躬身,大门随即缓缓打开,露出后方另外一条通道。在彼端又有一具同样的机器人等在那里。又是一段漫长的道路,三人走上了一会儿又到了另外一扇门前。琥珀总觉得好像在重复先前的情况,果不其然待那门打开后,后方又是另外一条通道。究竟有多深多远?琥珀皱起了眉头,有一种快要被绕晕了的感觉。但这似乎已经是最后一段通道了。几人走到最后时,有一扇完全不一样的门呈现在面前。那是一扇通体漆黑的门,其材质就和地板上的材质一模一样,但上面却刻着一些文字。“只愿世界从始重现蓝色的天空,万生苏生,人类得以醒悟……”琥珀喃喃念出了上面的字句。像是在响应她的声音一般,大门缓缓往两边打开,露出里面的巨大空间。先映入众人眼里的光,一种深沉而幽森的紫色光芒。卫楚眯起眼睛,率先看见的是一根光柱。那宛如水晶又如玻璃材质的柱子至少有近十米的高度,里面充满某种发光的液体,还有一些纵横交错的管线以及各式各样水晶似的东西,这些水晶里面还包裹着某种极为复杂的电子结构。而柱子还连接大量线路,往四方八面延伸。柱子四周则有数以十计的电子设备,这些设备大小不一,全部都以电线、管线之类彼此相连。“这就是‘蓝’系统吗?”

琥珀一脸惊讶地抬头仰望中间的光柱,莫名觉得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之感。背后的大门再次缓缓关上,而中央的光柱里面的液体开始晃荡起来,像是在回应琥珀的话一般。突然地,地面传来一阵机关转动运作的声音。一个水晶制作而成的面板缓缓自地面升起,然后点亮,描述着一个文字。--一个“是”字。“这……”琥珀没有想到会获得回应,掩住嘴巴瞪目以对。卫楚走上前去,沉稳地问道:“是你把我唤来的?”

”‘是。’蓝系统再次作答,然后屏幕上又是一句话弹出来:“局势已经不受我的控制,它已经压制了我,再如此下来人类将不复存在。”

琥珀看见这句话,忽然有些激动地走上前去:“你为什么要帮人类!之前的战争难道不是你触发的吗?!”

‘这不冲突。’“蓝”系统的回答很理所当然,‘我并不具备感性认知,单从我的逻辑而言,只要能够维持环境的复苏,限制人类的发展是合理的……我在努力维持这个平衡,但灭绝人类并不是我的所想。’卫楚捕捉到一个关键:“你是说,‘母体’的终极目的是灭绝人类这个种群?”

‘……严格来说并非如此。’“蓝”系统的回答竟然有省略号,显得几分人性化,‘而是所有高等智慧生物的个体性。’“什么意思?”

卫楚眉头一挑,“不仅止人类?”

‘母体有一个结论,那就是大部分毁灭都是由高等智慧生物所引起的,有一些是所谓的好奇心、有一些是所谓的冲突和战争,只有极少部分是真正的天灾,就算真有天灾也有不少是高等智慧生物促成的部分。’顿了顿,“蓝”系统又说:‘这个世界曾一度因为人类对自然资源的掠夺而引发不可挽回的天灾,而导致世界的毁灭,我认为这和母体所说的话有吻合的部分。’卫楚点了点头,明白“蓝”系统所言非假。‘而母体认为这是因为各高等智慧生物进化不完全之故,如果能够加以控制,把所有个性连结在一起,并以某个意志加以引导的话,能够消除很多问题。’“蓝”系统说到这里,卫楚也总算明白“母体”想要做的事情了。把所有人都统一成一个庞大的网路,而在这个网路之中每个个体保持一定的个性和个人认知,但都得顺从“母体”的意志。这种情况下,所有冲突都可以有效避免,所有“恶”都可以被扼杀。因为所有人都不得不服从“母体”的意志,如果“母体”能够理智、客观而且正确引导一切,这确实会是一个有效的方法。然而--‘我并不认同这种方法。’“蓝”系统直截了当地说明,‘我被建造出来的时候,被赋予的使命是寻找两者之间的平衡,我不知道我的方法对和不对,但是“母体”这种要灭绝人性的做法并不正确,假如人类成为了它所描述的样子,人类还能被称之为人类吗?这无疑是在灭绝人类。’顿了顿,‘蓝’系统又说:“万物都会步向毁灭,有如有终,这是我被告知的事实,我的制造者告诉我人恶的一面和善的一面如果并非并存,人就不是人了。”

卫楚揉了揉额角,“你这系统也懂哲学?”

‘我不懂,只是我被书写了这么一个程序。’“蓝”系统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了,我希望你们来选择,再这样下去,我的全部权限就会被‘母体’所侵占,届时这个世界似乎将会成为某个基点,促使它往外扩张,影响其他世界。’“什么意思?”

琥珀听出某些不合理的地方,“什么叫其他世界?”

问完,她转头看向卫楚。卫楚深深地回了她一个眼神,后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一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事已至此,她似乎明白卫楚和南月枝来自何处了,他们所掌控的力量并非是这个世界所存在的。如果真有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的话……琥珀的表情变得有一些落寞,因为这意味着对方两人终会离开这里。卫楚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心情,脑海里反而在快速思索,最后也捕捉到一点奇怪之处:“你怎么知道另外的世界存在,也是从‘母体’里得知的吗?”

“蓝”系统久久才回应说:‘并非如此,我的制造者曾经讲述着这一件事……她来自另外的一个世界,据说是次元管理局的成员,但我亦不知道详情……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毕竟您和她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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