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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大结局【5】(1 / 1)

进了疗养院大楼,三人来到我的房间,要说在这儿我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别人都是至少两人一间,我却是自己独立的一间房,感觉我回忆不起来的这几年里,老爸老妈多半是发了一笔横财!三人坐下来,中年男人看着我问:“说说吧,这几年的事情,能想起多少?还是完全想不起来?”

我挠挠头,想了想说:“基本上完全想不起来,不过……我也说不上来,反正……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印象,有些乱七八糟的场景,说不出是真实的,还是……还是幻觉!”

男人点点头说:“随便说几样听听,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我点点头,坐在那儿努力想了想说:“有个女人……光着身子在洗澡!”

我刚说完,旁边的妹子转手推了我一把,我一愣,不解的看着她说:“怎么了?”

妹子瞪我一眼嘟囔:“谁让你说这些,你说点别的!”

我挠挠头支吾着说:“不是说了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嘛?”

中年男人干咳一声,笑着说:“没关系,你接着说,记得那个女人是谁么?”

我还没等回话,旁边的妹子站起身说:“唐老师,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男人点点头,妹子匆匆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忙活起来,我继续顺着男人的话说:“想不起来了,脸也记不清,就是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好像还隔着一层玻璃,反正雾气缭绕的”男人点点头,又问:“还有呢?还能想起什么?有能想起的熟人或者相对完整的事情么?”

我仔细回忆了一阵,突然恍悟的说:“我觉得我这几年里,肯定谈过一场恋爱”男人笑了笑说:“哦?又想起什么了?”

妹子将水杯放下,也颇有兴致的盯着我,我努力想了想说:“我印象里……有许多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情形……”“除了这些,你就没想*别的?”

妹子突然打断我大声质问,我心里一阵尴尬,正不知怎么说好,男人转头笑着对妹子说:“你应该知道……”妹子显出一脸尴尬,支吾着说:“不是……唐老师,他……我……”男人笑了笑说:“要不这样,如果觉得尴尬,你先回避一下?”

妹子连忙摇摇头说:“不不,我就在这听着”此时,我皱着眉头恍恍惚惚的对着中年男人说:“您刚刚说的话,我……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

男人一愣,看看妹子,又看看我说:“听过?在哪儿听过?”

我努力回忆一阵,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说:“不行,想不起来了!”

男人安慰着说:“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再说说别的能想起来的事情”我继续在自己荒芜的记忆里搜索,隔了半天,我恍惚的说:“一张床单!”

妹子像是突然来了兴致,盯着我说:“什么样的床单,还记得么?”

我点点头:“这个倒是蛮清楚的,粉色的”妹子抬手捂着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的表情看着我又问:“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还记得么?”

我想了想说:“这……这个就记不太清了,环境模模糊糊,什么时间……就更说不清楚了”说到这儿,我心里突然一阵紧张的说:“真的有这么一张床单?我……我是杀过人么?”

妹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摆手说:“没,别瞎想!”

中年男人跟着问:“时间上如果记不清楚,那这样,你随便再说一个别的印象具体点的事情,我们来对比一下”“印象具体……”我顺着他的意思琢磨了一阵说:“还有个场景,我像是睡在一个餐厅里……对,应该是餐厅,有很多桌子,我就躺在地上盖着东西,这个……我也搞不清楚是做梦还是现实”男人转头问妹子:“有过么?”

妹子笑着点点头嗯了一声,我心里略感诧异,难道我真的还在餐厅里打过地铺?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这妹子又是怎么知道的?男人于是又问:“和你刚刚说的,见到的床单比起来,你觉得哪件事在前,哪个在后?”

我琢磨了一阵,有些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是睡餐厅在前,那张床单是后来见到的”男人又转头向妹子确认:“是这样么?”

妹子显得有些尴尬的摇摇头说:“不是,他说的睡餐厅,是毕业以后到上海的事情了,那个……是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心里越发诧异,这妹子似乎对我的每件事都知道的很清楚!她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看来时间的逻辑关系也是混乱的”男人低声自语了一句,又看着我问:“还有么?还能想到什么?最好是相对完整的事情”我已经感觉有些疲惫,昏头昏脑中,恍惚的说:“这个事情应该发生的比较近,一个很旧,很小的屋子里,和一个女人从床上醒来,她……站在窗前,摘下手上的戒指,然后……转身扔到窗外去了!”

我有些不太确信的描述着脑海中的一个模模糊糊的场景,男人又转头看着妹子问:“有过么?”

妹子摇摇头说:“没有,应该是幻觉部分,而且他说的很旧的小屋子,应该也是很早之前了,不是比较近的事情”男人点点头看着我又问:“还有么?”

我正想说头昏脑涨的实在想不起来了,然而一个画面闪过,连忙又说:“好像参加过一场婚宴,额……场面挺乱的,最后我好像和谁打起来了”男人不解的问:“婚宴?”

我茫然的点点头说:“嗯,应该是婚宴,很多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嘛,还有人在敬酒,像是一家蛮大的酒店里,外面漆黑一片,应该是晚上,我和谁在酒店门口打起来了!”

男人琢磨了一阵,突然笑着说:“这事儿好像我也在场,不过和你说的有些出入,看来是一半记忆,一半幻觉”我一愣,不解的说:“您也在场?那咱们关系应该还不错喽?”

男人笑了笑点头说:“算是吧,通过这番了解,你的情况我算有个大概的了解了”听他这么说,我连忙问:“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男人看看我,又看向一旁的妹子说:“他现在,应该已经从原来一个比较复杂的病程,进入了一个比较单一的病程,相比之下,我倒觉得现在这种状况,要比之前好一些,如果之后不再出现幻觉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也清楚,之前的状况,能够康复的病例,并不多见,现在无非是损失一部分记忆,精神上至少已经相对正常了”“正常?”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不淡定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能算正常?我都快成白痴了好么?您的意思,我现在这样,反倒比之前还好?”

男人笑了笑说:“相信我,相比现在的状态,你不会愿意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我心里一阵不解,想到旁边的妹子对我的事情似乎什么都知道,于是转身拉着她问“不是……我之前什么样啊?”

妹子看着我笑了笑,一双纤嫩细滑的小手轻轻握起我的手,我心里顿时一阵甜蜜伴着紧张,她随即轻声说:“你之前也很好,只是被感情折磨的有些癫狂”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涟漪,想到她对我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此时又满眼柔情的看着我,于是我鼓起勇气问:“被感情折磨?和……和谁的感情?你么?”

妹子笑了笑,竟然真的点了点头说:“对,是和我!”

我心里一惊,低头看看她握着我的手,又仔细上下打量她一番,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说:“我……我勒个去啊,你……你还真是我女朋友?”

见我夸张的样子,妹子忍不住轻笑着说:“是未婚妻!”

这一句更是吓了我一跳,我诧异的看着她,愣了半天才说:“未婚妻?你……你都要嫁给我了?”

妹子仍点头笑着,眼睛里却已泛起泪光,我张开手反过来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满心激动的说:“我的天爷哎,我这……我这之前是怎么、怎么做到的?这我……我自己也太有本事了!”

妹子越发笑开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那你还娶不娶我啊?”

“娶啊!”

我一拍大腿兴冲冲的说:“这我又不是傻了,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干嘛不娶啊!”

妹子抬手抹了抹眼角说:“你还不傻?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就说娶我?为什么娶我啊?”

我理所当然的说:“漂亮啊,这么漂亮的未婚妻,不娶才傻吧?”

妹子咯咯笑着说:“因为漂亮就娶?”

我激动的几乎要站起来说:“这还不够么?谁脑子坏了还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这……这折寿十年也成啊!”

妹子抬手拍了我一巴掌,笑着埋怨:“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正型啊”我们两人正聊得火热,旁边的男人干咳一声,我们这才回过神儿,连忙一本正经的坐好,男人笑着对我身旁的妹子说:“他现在的状况呢,基本可以判定为分离性障碍的一种,分离性失忆,dissociativeamnesia,这属于心因性遗忘,患者大脑没有器质性损害,而对自己经历的重大事件突然失去记忆;只限于某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件不能回忆,称局限型或选择性遗忘,被遗忘的事件往往与精神创伤或应激性事件有关,对他来说,应该就是最后的这次催眠留下的后遗症”催眠?我好奇的说:“什么催眠?给谁催眠?我么?为什么要给我催眠让我变成这样?”

“你先别说话”身旁的妹子嘟囔一句,又转头看着男人问:“那之后呢?该怎么办?”

男人笑了笑说:“人的大脑,在经受强烈痛苦刺激时,一定概率上,会强制性封闭一些有关痛苦的回忆,并且常伴有记忆幻觉或者碎片记忆重组,导致记忆中时间和空间上的混乱,大脑通过放弃个体宝贵的一致性和连续性,也就是通过丢掉自己的一部分,来逃避冲突,这是大脑的一种自我防御机制,可以说,这和我们之前预见的风险差不多!”

“这种封闭也许是暂时的,也许是永久的,虽然大部分都有可能被治愈,但如果某件事对本人有很大心理影响的话,就可能会选择性的一直遗忘。对病人本身而言,有时这也是一种不错的结果,丢失的痛苦回忆可以让他的心理状态回复平衡,所以,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试图强制唤醒这部分记忆,只要没有对日常生活造成太大影响,平常心对待就好”听他这么说,我有些不安的说:“您的意思……就是让我干脆一直这么下去?”

男人笑了笑又说:“适当引导过往的回忆是没问题的,人的大脑都会有一个自我修复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如果大脑最终认定那些记忆是无害的,该放出的记忆会被慢慢释放出来的!”

我恍悟的点点头,心中却还是很困惑,听他的意思,好像导致我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一次催眠,而导致这种失忆症状的原因,又是强烈的痛苦刺激,这么推论下来……这个催眠等同于一次强烈的痛苦刺激?而且听上去,这次催眠又是我这个漂亮未婚妻和这位中年男人共同策划的?想到这儿,我有些紧张的看看身旁的漂亮妹子,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警觉……妹子和对方又聊了一阵,随后拉上我一起送他离开,这位唐老师,似乎就是专程来了解我的病情的,身边的妹子对我也一直体贴有加,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会害我啊,而且身边的漂亮妹子越看越让我觉得亲切甜蜜,我有些搞不明白了,脑子里荒芜的记忆让我越来越感到不安……男人在疗养院门口正准备上出租车时,又回过头来对我身旁的妹子说:“他的情况如果有什么变化,你随时联系我!妹子点点头,男人又感慨一句:“本来听说D市的海景很不错,可惜这次大冬天来得不是时候,你们办婚礼可要选在暖和一点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还要再来一趟!”

身旁的妹子笑着点头回应:“一定,我们俩的婚礼上,可绝不能少了唐老师您,您是我们的大恩人”男人笑了笑,再次互相道别后,我茫然看着出租车渐渐远去,满心甜蜜加意外的说:“姑娘,你……你真的要嫁给我?”

妹子一转头瞪着我说:“怎么?你刚刚可答应娶我的,想反悔?”

“没有!”

我大呼冤枉,转身一把拉过她的手,激动了半天,才支吾着问:“姑娘,你叫什么?”

妹子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缩回手,白我一眼说:“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起来就嫁你,想不起来……哼!”

说着,她一转身朝着大楼往回走,我心急火燎的跟在后面嚷嚷:“姑娘,你不能这么欺负一个残疾人啊,你知道我脑子不好使,这不是为难我么?”

“不管,反正想不起来就不嫁,谁要嫁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想不起来的男人!”

“不是……你这么说就不讲道理了吧,听刚刚那个……唐老师的意思,是你们把我弄成这样的!”

“呦?这就开始埋怨上我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意思,这……姑娘你这么漂亮,我死你手里都甘心啊”“你这油嘴滑舌的倒是一点没变嘛”“那你倒是嫁不嫁我啊”“不嫁!”

“别介啊,那什么……咱俩再商量商量啊,你就悄悄告诉我,你叫什么?”

……疗养院的房间里,我坐在床上,看着床边的妹子帮我剥着橘子,眼前的画面实在太美,这妹子,水灵灵的大眼睛,屋子里脱了外套,粉色的毛衣紧紧贴在身上,这身材,怎么说呢……简直是爆炸!眼睛不由自主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着,最终目光还是被强烈吸引着落在她挺拔的胸口,脑海中仍觉得有些难以相信:我倒是何德何能,之前竟“招惹”了这么一个极品妹子?正愣神,妹子抬手把剥好的橘子递给我,一脸不爽的问:“往哪儿看呢?”

我连忙将目光从她的胸口挪开,接过橘子支吾着说:“哦……我、我就是觉得你这件毛衣款式真不错,哪儿买的?”

妹子噗的轻笑一声,随口问:“干嘛?你也想要一件?”

我为难的挠挠头,知道自己圆不下去了,我索性大大方方说:“自己媳妇儿,我多看两眼怎么了?”

妹子一脸高傲的说:“我答应嫁你了么?”

我一阵郁闷,不爽的说:“不嫁?不嫁……那别人媳妇儿,我多瞅两眼,也赚了!”

妹子忍不住笑着说:“无耻!”

见她似乎并不生气,我越发放松下来,干脆靠在她跟前,壮起胆子盯着她说:“媳妇儿,你最近都去哪儿了,怎么都不来看我?”

妹子并不反驳我的称呼,反而一脸微笑的耐心解释说:“上海那边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啊,哪像你,可以什么心思都没有的躲在这儿图清闲”“上海?”

我嘟囔一声,随即又诧异的说:“我的天,合着你还是大城市的姑娘啊,嘿……我之前是怎么把你骗……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妹子低头继续剥着橘子,神秘的笑笑不说话,我琢磨一阵说:“网友?咱们俩是网友!”

妹子一愣,抬手将还没剥好的橘子往我嘴里一塞,不悦的说:“网友你个头!”

我含着橘子嘿嘿笑两声,把自己手里那个已经剥好却没来及吃的橘子递给她,妹子微笑着接过去,我一边拿下嘴里的橘子剥起来,一边嘟囔着说:“问你你又不说,我还不就得瞎猜?”

妹子一边吃着橘子,一边感叹着说:“你现在倒好了,每天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记得,省心了,唐老师说的没错,你就这样也不错!”

我往嘴里塞个橘子,不满的说:“什么不错啊,都要闷死了”说到这儿,我心思突然一活,看着她说:“媳妇儿,我看你跟刚刚那个像医生一样的家伙聊得不错,干脆你跟我爸妈说说,放我出去吧,在这儿待俩月了,我都快无聊死了,反正就像他说的,我这毛病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放我回去,说不定一回家,看看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波儿一下!这脑袋就通了呢?”

听着我绘声绘色的央求,妹子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随口说:“放心吧,都跟你爸妈说好了,他们下午就来接你回去”我一个激灵爬起来,激动的说:“真的啊?可以回家了?就是……就是不再把我往哪儿关了?自由了?想去哪去哪?”

妹子瞥我一眼:“想去哪去哪?你是想去哪儿啊?”

我兴奋不减的坐下来说:“没……我就是那个意思嘛,就是我恢复人身自由了?”

妹子仍旧一脸高傲的说:“谁说你恢复人身自由了?”

我一愣,心底顿时一阵失落的说:“什么意思啊?又要把我往哪儿关啊?”

妹子神秘一笑,得意的说:“在我这儿终身监禁!”

我心里顿时又是一喜,索性往床上一躺,一脸渴求的说:“来吧,我保证不反抗的!”

妹子一脸嫌弃的看着我嘟囔:“咦~你好恶心啊!”

“哎,对了,你跟我爸妈很熟么?”

“我是你未婚妻,你说熟不熟?”

“这倒是……媳妇儿你到底叫什么啊?告诉我吧”“自己想!”

“我给你表演个小狗打滚,你告诉我好不好!”

“哈哈……你好无聊啊!”

“我是很无聊啊现在,每天都好无聊的啊”……和这个不知名的漂亮未婚妻在房间里嬉笑着度过半天,中午又一起在疗养院食堂里吃了饭,到了下午,如她所说,爸妈真的来接我回去了,只不过来的不止爸妈,还有另外两个人——子熙和方明!四人一进门,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子熙多半已经听说了我的情况,进来就指着自己说:“豆豆哥,认得我不?”

我诧异的看着子熙说:“我的天爷哎,子熙,你……怎么都长这么大了?真的是你么?”

子熙呆呆的看着我,突然转头对着我不知名的未婚妻说:“燕儿姐,他这不是故意的吧?”

我顿时兴奋一把拽过子熙说:“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快告诉我!”

子熙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随即又转头对我的未婚妻说:“燕儿姐,不会吧,他……他连你都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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