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根烟抽完，叶荣才起身朝杨正国家走去。“时间差不多了。”
叶荣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而自打杨正国的媳妇离开之后，赵国辉也并没有着急着上楼找杨正国，躲在一楼楼梯口拐角的一个暗处，又等了足有十来分钟左右，他才上楼，敲开杨正国的家门。杨正国开门，见是赵国辉，让他进门后，偷偷扫了一眼楼道，发现没有其他人才把门关上。“老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正国十分慌张，自打叶荣他们来到他家之后，特别是叶荣跟他说的那些话，他越想越害怕，害怕警察找他麻烦，害怕赵国辉真的是个罪犯。“能怎么回事，警察局他们搞错了。“赵国辉一口否认，今天他来就只有一个目的，为的就是要弄明白杨正国有没有出卖他。“那你怎么没有去给警察解释？”
这个问题杨正国他想了很久，如果说赵国辉真的没有犯罪，那他为何不去跟警察解释，其中肯定有问题，可是杨正国认识赵国辉并不是一两天了，以他对赵国辉的了解，绝对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他相信赵国辉，杨正国才敢把公车借给他，也正是因为相信他，才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赵国辉，他希望那两个警察说的话不是真的。“这个解释不清楚，老杨，问你件事。”
赵国辉不想杨正国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急忙转移话题。“什么事？”
杨正国问。“刚才我见嫂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赵国辉有些犹豫，像是他见到了一件不了得的事情。“哎！别说了，孩子上大学了，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像我们这种，很难找到比开公交车工资更高的工作了，要不是方经理的姐，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早把她给扫地出门。”
杨正国说着，一脸的愁容，要多憋屈就得多憋屈，杨正国媳妇在外给他戴帽子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现在他连门基本都不出，他也是有苦说不出。用一句话来形容杨正国，都是为了孩子啊。“兄弟，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你，珍重吧！”
赵国辉伸手拍了拍杨正国的肩膀。“对了，今天那两个警察都跟你说了什么？”
稍微安慰了下杨正国，赵国辉接着问道。“他们啊？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我就跟他们说和你只是认识，根本不知道你住在哪里。”
杨正国没有丝毫的隐瞒，他相信赵国辉的为人，他不相信那些事情都是赵国辉做的，一个诚恳老实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杨正国他不相信。“哦，那就好，虽然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但我现在还不想跟警察接触。”
赵国辉解释般说道。“为什么？现在警察可是在通缉你。”
杨正国疑惑。“这个原因以后你会知道的。”
赵国辉不想多做解释。“哦！蕊蕊现在怎么样了？好久没见到那丫头了。”
杨正国也不多问，他相信赵国辉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相信赵国辉哪天会害了自己。“蕊蕊……”赵国辉小声的喊了一声，情绪陡然有些起伏。“老赵，你怎么了？”
杨正国紧张的推了推有些失神了的赵国辉。“蕊蕊……”赵国辉似乎没能回过神来，又轻声喊了一声。“老赵……老赵……”杨正国用力推了推，大声的喊了两声。“呃！啊？”
赵国辉回过神来，看见满脸急切的杨正国，心里一暖。“老杨，你相信我吗？”
一脸颓然，可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希翼，赵国辉征求般的望着杨正国。“我相信你，要是我不相信你，我也不会让你来我这。”
杨正国一脸的真诚。“那我求你一件事，帮我。”
“噗通！”
赵国辉陡然跪倒在地，哀求般的望着杨正国。“老赵，你快起来，咱兄弟有什么事好说，别这样。”
杨正国被赵国辉突然这么一跪，给吓懵了，慌忙要扶起赵国辉。“老杨，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赵国辉不起，势有杨正国不答应自己他就永远都不起来的架势。“好，好，我答应你成不？”
杨正国心里还是非常相信赵国辉。“真的？不后悔？”
赵国辉疑惑的问道。“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起来！”
说着，杨正国就把赵国辉给扶了起来。“蕊蕊死了！被他们害死了，老杨，你要帮我。”
声音哽咽，心里头堵得慌，赵国辉不说出来心里不痛快。赵蕊蕊正是赵国辉的女儿，瑞祥技校的学生，跟方辰他们一个班的，一个月前被人从天台上推了下来，死状很惨。赵国辉把赵蕊蕊前后怎么死的，又如何杀死那些害死他们的人，把所有的事情全盘给杨正国说了。杨正国愣在那里，整个人都呆掉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因为赵国辉怎么突然从一个诚恳老实的人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而是……而是，赵蕊蕊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被人害死了呢？他还想着等他们两个孩子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两家攀亲家呢，怎么这人说没了就没了？杨正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是要安慰赵国辉吗？是要跟他说，老赵，人死不能复生，放开点吧？他说不出口，不单因为他们两的交情，还因为他确实喜欢蕊蕊那丫头，人又漂亮，又乖巧，难得的好媳妇，就这么没了。“老杨！”
赵国辉喊了一声。“呃啊？”
杨正国回过神。楼下。叶荣突然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心里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可是他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呢？他心里自问。“怎么还不走？”
薛静雪已经跟了上来，问道。“不对劲，可是我说不上来。”
叶荣抬头看了看杨正国的房子，不详的预感更重。“你守在下面，我上去。”
叶荣说完，撒腿就奔了出去。薛静雪一愣，正要跟上去，却又停下了脚步，出于对叶荣的信任。杨正国屋内。“老杨，如果你帮我，我可以帮你除掉那个给你戴帽子的人。”
赵国辉抛出一个让杨正国难以拒绝的诱惑，那也是他心里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杨正国迟疑，他没能那么快就答应赵国辉，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他不得不考虑清楚。赵国辉也没有急着逼杨正国立刻答应自己，毕竟杨正国还有一个儿子在上大学，如果这件事情出了差错，那杨正国整个家就毁在自己手里，他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老赵，我……”杨正国还在迟疑，他内心挣扎着，对于他媳妇给他戴帽子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一直忍着，忍着，可是她？越来越明目张胆，自己每次出门，面对那些指指点点，那些闲言蜚语，他快要崩溃了，他想要报复，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子。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哪能不心动，可是想到自己的儿子，想到这个已经不算完整的家庭，他失望，也心存侥幸。“不说那么多，我懂。”
赵国辉摆了摆手。“老赵，你真的可以帮我？”
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冲动战胜了理智，强大的报复心理战胜了。“嗯，我有办法！”
赵国辉对于杨正国会答应自己并不感到意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好，我答应你，我帮你，要怎么做？”
杨正国觉得自己有些疯狂了，但疯狂总比一直压抑着自己好，一想到那个男人惨死在自己面前，他疯狂的冷笑，疯狂的快感涌上脑门，血液冲击着他的脑部细胞，他疯狂了。“嗯！我想想……”赵国辉还真没有想到杨正国能帮自己什么忙，他来只是确认一下杨正国有没有出卖自己，他没有想过要拉杨正国下水。叶荣健步如飞，他心里那股强烈的预感，非常不好，他知道，肯定有事情没有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但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杨正国媳妇那一个环节出错了？而叶荣正考虑的问题，杨正国已经用他实际行动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