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不见张融雪的踪影,看见张融雪的信,觉得张融雪需要时间好好考虑,就没去追张融雪。吃完早饭后,叶慕春向完颜速儿和纯子辞行,准备与昨天晚上精心挑选的一百教中好手和西夏国主秘使一道去西夏迎娶李夜笙。不料纯子告诉叶慕春她昨天晚上绑架了独守空房的梅开芳,已经派手下将梅开芳押往日本(当时日本人自称他们的国家为日本,但中国人觉得日本意为日之本源,日出之地,是自大的称呼,不称日本为日本,而称日本为东瀛或扶桑),叶慕春必须随纯子去日本成亲,不然纯子就杀死梅开芳。叶慕春对纯子对自己另类的爱,和几近变态的行为感到愤怒,但他深知纯子是外表温柔,内心狂野,只能顺着她,不能拂她的意,不然也许纯子真的会杀死梅开芳,让叶慕春感到内疚,从而达到间接惩罚叶慕春的目的。无奈之下,叶慕春只好让西夏国主秘使带着叶慕春的求亲信回国,叶慕春答应救了梅开芳后便去西夏迎娶李夜笙,自己即刻随纯子去东瀛。在出发前叶慕春问纯子,“你这么做,就不怕我生气吗?”
纯子答道:“我才不怕呢,我知道你心肠软,不会对我怎么样。你要是娶了我,更加没有办法惩罚我。”
叶慕春气得说不出话来。纯子道:“传闻你跟你名义上的妻子不和果然不假,她失踪了一个晚上,到吃完早饭都没人发现。”
叶慕春重重哼了一声,道:“算你厉害,我跟你去一趟东瀛就是了。不过我警告你,如果梅开芳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决不原谅你。”
要知道梅开芳的武功不高,她成为东瀛武士的俘虏,东渡东瀛后仍要被限制人身自由,命运对梅开芳来讲确实充满了很多不可知的变数。叶慕春这样说,在那个重视女人贞*和名节甚于生命的年代是很正常的反应。纯子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道:“你放心,我的手下决不敢对梅姑娘无礼。你要不要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走,船在码头等我们。”
叶慕春找了一些换洗衣物和硬通货币黄金,打了一个包裹,然后跟纯子出发。两人乘船由汴河入京杭大运河,来到大运河与长江的交汇的地点,长江扬州港。纯子的坐船是海船,不能在运河上行驶而泊系在长江扬州港。纯子的二十余名手下早已整装待发,见纯子来了都从船舱内跑出来,站成两列向纯子鞠躬致敬。纯子微一颔首,领着叶慕春进了自己的专舱。舱内布置得富丽堂皇,名家书画使人备感风雅,插花盆景令人赏心悦目,最让人心旷神怡的还是姣美如花的纯子,她是一个流动的风景,虽然纯子独特的、狂野的个性令叶慕春难以接受,但不可否认纯子的美貌总是使叶慕春原谅她的任性。叶慕春是个很能随遇而安的人,对纯子的不满和无奈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当自己提前作出娶纯子的决定,叶慕春没有航海经历,有美人陪伴出海,也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能丰富人生阅历的事。纯子脸上露着微笑,柔情似水的目光仿佛也盛着笑意,望着叶慕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龙井、铁观音,还是碧螺春?”
“随便。”
叶慕春道。海船顺江而下,驶入东海。叶慕春第一次见到海,兴奋不已,倚在船头栏杆上极目远眺,感受大海的辽阔。纯子也从船舱走出,陪叶慕春观海,倾其所能给叶慕春讲海中鲸鱼、鲨鱼,海市蜃楼,海盗事件……汹涌的波涛一望无际,好像永远也航行不到尽头的大海,湛蓝的天空,孤舟,美女,对叶慕春来说,一切都好像一个虚幻的梦,然而这却是真实发生的事。纯子见闻广博,也很健谈,多次来华贸易,是个中国通。她不仅到过中国,还到过朝鲜半岛、吕宋岛(今菲律宾)、印尼、马来西来亚等国,经历之丰富使足迹遍中国的叶慕春自愧弗如。讲起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历险故事,纯子兴致勃勃,叶慕春也乐得当一名忠实的听众。和纯子相处一点都不觉得时光难挨。不过航海最初几天的新鲜感很快就消失了,每天所见的除了大海和天空还是大海和天空,日出又日落,日落又日出,生活缺少变化,令人感到单调乏味。叶慕春恨不得遇上海盗或者一场有惊无险的海上风暴,调剂一下沉闷的航海生活。纯子每天费尽尽心思,变着花样梳理不同的发式,穿中式、日式、朝式各种款式的服装,以全新的形象出现在叶慕春面前。从某种程度上讲,叶慕春的单调感得到了缓解。“百变魔女”纯子除了对叶慕春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还对叶慕春大献殷勤,时常亲自给叶慕春做可口的饭菜,另外什么手谈一局、凭栏赏月、谈天说地、切磋武技、琴风箫韵,东瀛舞蹈等等,都是纯子为讨好叶慕春而使出的十八般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