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秀孚率家将中武功最高的三名尾随联城森和越数策,紧追不舍。联城森和越数策各自带了一个人,轻功大受影响,很快就被村上秀孚追上。村上秀孚再度与联城森刀兵相向,三家将缠住越数策。交手十数合,联城森为保护纯子而右肩被刺中一剑。联城森右手不能使刀,改用左手。他这样刀口舐血的人左手也是经过训练的,虽然不如右手灵活,但其灵活的程度也让人惊讶他是怎么练成的。联城森的左手刀以相反的刀势使出,村上秀孚一开始不适应,改攻为守,十数招后才有攻有守。梅开芳忽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原来她被村上秀孚一名较年老的家将从越数策手中抢走,该年老家将一手抓着梅开芳,内力钻进梅开芳的经脉,梅开芳便失去反抗的能力,该年老家将以梅开芳当盾牌,拿活人盾牌去挡越数策的刀锋,越数策虽听名字好像很有计谋,此刻也束手无策。联城森同样手忙脚乱,因为村上秀孚打到后来竟完全不顾将军的身份,专门攻击纯子,使联城森为保护纯子只能跟着村上秀孚的招式走,从而先机尽失,完全陷于被动。有好几次纯子险些为阴险狡诈的村上秀孚所伤,成为缺胳膊少腿的残废美人,联城森惊出一头冷汗,心道:“再不逃走,纯子也保不住。”
便招呼越数策道:“快逃。”
(日语)说罢抱着纯子当先逃跑。越数策通过与梅开芳的短暂接触,便爱上了她的年轻美貌,有些恋恋不舍,但联城森已离去,他独力难支,遂用日语对梅开芳道:“我会回来救你的。”
然后绝尘而去。村上秀孚的家将想追联城森和越数策,却被村上秀孚制止了。村上秀孚冷笑道:“人质在我们手上,还怕他们飞了吗?”
其实在村上秀孚的内心深处,联城森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他位高权重、享尽荣华富贵,岂愿与武林亡命之徒拼个鱼死网破?联城森、纯子和越数策三人逃进荒凉偏僻的深山老林里,不见敌人追赶,也不禁暗感纳闷。无暇多想,联城森取出常备的金创药,先给纯子敷药,撕下自己的一幅衣襟给纯子包扎伤口,然后才让纯子给自己敷药。联城森揭开面罩,面罩下的一双明亮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纯子秀美的脸庞,饶有兴致地欣赏她专注而又备加小心的神情,忘了伤口的疼痛。很快,其实并不快,只是联城森感觉很快,纯子为联城森上了药,并毫不犹豫的撕下自己华丽的衣裳的一角,给联城森包扎伤口。纯子生怕弄疼了联城森,动作尽量放轻柔,联城森意外地得到这久违的女性温柔,眼睛竟有些湿润。他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延长,最好天长地久。越数策见联城森的神态,不由暗暗皱起了眉头,悄悄背转身子,不想多看。作为蕙心原香的哥哥和联城森的生死之交,他能说什么呢?妹妹待联城森不好,原也难怪联城森见了纯子动心,更何况联城森与妹妹尚未成亲。越数策今年二十二岁,是权倾朝野的将军山泽喜一的儿子,他有一个妹妹叫蕙心原香,天生丽质,像画中人一样美貌,今年十八岁。两年前越数策把妹妹介绍给联城森。蕙心原香艳名满东瀛,又是权势熏天的山泽喜一的掌上明珠,她的追求者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未婚青年,蕙心原香也未将联城森放在心上。蕙心原香骄纵任性,刁蛮泼辣,对联城森的父母缺乏必要的礼数,对联城森颐指气使,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像主人对奴才,更让联城森感到难以容忍的是,在与他确立了恋爱关系后,蕙心原香仍然与众多追求者保持密切的联系,频频出现于上流社会的宴席中。联城森对蕙心原香嫌贫爱富、贪慕虚荣和缺乏女性温柔很失望——越数策没有给妹妹透露联城森的真实姓名和身份——越数策参加“除暴志愿组”也是瞒着其父的,每次执行任务总是以游山玩水为借口离开家门。生长于豪门,崇慕英雄和权势的蕙心原香不甘心自己的未来丈夫是一个平庸的人,因此对联城森很冷淡,就像一个富有的女人很随便地对待自己的宝石项链,丢了也不觉可惜。但项链是必要的装饰品,蕙心原香已到适婚年龄,不能没有男友或未婚夫,联城森身材伟岸,相貌英俊,算得上一个美男子,蕙心原香拥有联城森就像她拥有价格高昂的宝石项链一样自然。但是蕙心原香是联城森认识的最美丽的女孩,如同蕙心原香只看重联城森的外貌一样,联城森对蕙心原香的美貌很迷恋,因而忽视了蕙心原香的缺点。就这样两人将就着谈了两年恋爱。认识了与蕙心原香齐名的著名美女纯子之后,联城森对蕙心原香的看法完全改观,长期以来郁积在心中的对蕙心原香的不满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蕙心原香变得一无是处、面目可憎,与纯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联城森与纯子相识不到一个时辰,虽然纯子已经嫁人,但他不可遏止的爱上了纯子,联城森爱纯子情难自禁,无怨无悔,只要纯子需要,他愿意为纯子做任何事,他愿意付出,而不要回报,他愿意淡淡地爱着纯子,淡到纯子感觉不到自己在爱她。与其说这是一种爱,不如说喜欢,或者欣赏更恰当些。联城森知道村上秀孚很难对付,但他不会就此放弃营救纯子的同伴的努力。联城森长长舒一口气,从胡思乱想回到现实,对越数策道:“越数策,你带纯子小姐去你家,并请令尊出面向村上秀孚要人。村上秀孚尚未公开同令尊闹翻,我想他多半会给令尊这个面子。为防万一村上秀孚不肯放人,我这就去追村上秀孚,设法营救那个中国姑娘,纯子小姐的同伴,同时你要请令尊做好抢人的准备。”
纯子道:“我想先救我丈夫,他被囚在湖底水晶宫,没有人给他送饭,他会饿死的。”
越数策得知纯子已有丈夫,暗自为妹妹感到庆幸,忙对纯子道:“那我们先去救你丈夫。”
然后挟着纯子展开轻功,乘着夜色急驰而去。纯子平日自负轻功,今日见到真正的高手,方知自己是只井底之蛙。在越数策腋下,纯子犹如腾去驾雾,两侧树木飞快地后退,地面急剧地起伏变化,并抖动着。其实越数策每一瞬间足下所踏的土地地势比较平坦,只因越数策奔驰的速度太快,很长的坡面眨眼即过。越数策将轻功提至极限,一口气奔了六十多里,然后雇船渡海登上武皇岛。武皇府广场上死尸枕籍,惨不忍睹。纯子带领越数策直奔湖底水晶宫入口处。揭开盖子,只见湖水已漫到洞口,距地面不到三尺,正是湖面的高度,纯子以为敌人发动了毁灭机关将湖底水晶宫灌满湖水淹死叶慕春,不由花容惨变。越数策注意到纯子脸色很难看,关心地问:“怎么啦?”
(日语)纯子指了指水晶宫入口,示意越数策看,艰难地道:“敌人发动了毁灭机关,他……他被活活淹死了。”
(日语)越数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纯子,只说道:“想不到那帮人这么狠。”
顿了顿,续道:“人都已经死了,我们再呆在这里也没有用,我们还是尽快安葬令尊,早点回京城,想办法救你的同伴。”
(日语)纯子深吸一口气,略缓心头悲痛,无言地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折回,她没见到叶慕春的尸体不死心。纯子在海边长大,水性很好,内功又深,在水底闭气半个时辰都没问题,就潜进湖底,到湖底看见水晶宫完全倒塌,纯子误以为是敌人发动了毁灭机关所致,叶慕春已无生还可能,伤心地上了岸。纯子和越数策在整个武皇府寻找朗太渊的尸体,但没找到,只发现一个可疑的土丘,不知是谁垒起的,土丘内长眠的又是谁。在征得纯子的同意后,越数策挖开土丘。纯子看见土丘内葬的是父亲,又是伤心又是疑惑,是谁安葬父亲呢?敌人是不会这么做的。越数策在武皇岛给朗太渊另择了一块地,砍木头做了一个棺材,将朗太渊重新安葬,并给他立墓碑。见纯子在坟前发呆,越数策对纯子说:“纯子,你不觉得你父亲的死很可疑吗?”
(日语)纯子仔细一想果然很可疑,那个被联城森杀死的德鲁派武功并不怎么样,根本就不是与父亲同一等级的高手,为什么战死的是父亲,而不是德鲁派?还有一向受到朗太渊和纯子信任的村上登为何突然站到敌人的一方,还想*纯子?纯子没有回答越数策,只是咬紧了下唇。越数策接着道:“德鲁派虽然武功不错,但他根本就不是你父亲的对手。但是结果却是你父亲被德鲁派杀死。我想这里面一定有鬼,依我看,你父亲一定是在比武之前被人下了毒,以致功力无法发挥。什么人能够下毒呢?武皇府戒备森严,外人想混进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内奸。不用想我们就可以确定内奸就是村上登,而村上登与你父亲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没有理由害死你父亲,很显然他是受人指使。村上登的父亲是得宠的将军,谁可以指使村上登呢?我只知道两个人,就是天皇和他父亲。既然这件事可能牵扯到天皇,我们必须调查清楚。”
(日语)纯子觉得越数策分析的在理,深深看了越数策一眼,感激地道:“谢谢你给我指明了道路,本来我还以为仇人已死,我没有事情可做。”
(日语)越数策道:“你明白就好,不要再伤心了,把你的心神和力气都放在调查真相上面吧。”
(日语)“我明白。”
纯子答道。(日语)“我们走吧,你同伴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日语)越数策说完,与纯子一起离开武皇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