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燕两人还没洗漱完毕,李先勇便早早就来敲门,后面随着两名小兵。两人出得房门,李先勇早在等候,车子也都备好。拉车之骑是只长着翅膀的大象。燕宜道:“这是象城军的战骑,能跑能跃,所向披靡。”
象城乃两国边境城关,房子建筑,大到府邸,小到小型商铺,皆是大石块堆砌,恍如一座座堡垒,异常宏伟。沿着主街道,不到半盏茶时间,车便驶到城主府。陈墨探出头来,只见端的好气派的府邸大门,全是那打磨得极其光滑的巨石,单一块巨石估摸就有五百斤余,虽不知这些石块是什么品质,却严格按照规格堆砌成门。门口偌大两尊石象,石象战甲铁蹄,栩栩如生。一行人进得大门,左右两边各站一佾守卫,见到李先勇“唰”的齐齐一声提枪作揖,嘴里喊道:“李将军!”
李先勇顿觉脸上有光,带着神气,说道:“公子,请。”
说完挺着身子,在前面带路。绕过影墙,里面别有庭院,一片景色顿现眼底。庭院内两面环池,亭阁楼台,水榭假山,甚是古朴雅致。陈墨暗自寻思:“这里院的布置跟那大门显得格格不入,却不失雅致,这瓦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穿过几处小亭假山,入得一月形拱门,便到了偏堂。李先勇叫陈、燕二人先行等候,吩咐下人送来茶水,自己前去正堂禀报去了。那李先勇到了正堂,那瓦夫人支开旁人,背身说道:“那两人到了吗?”
李先勇恭恭敬敬在一旁微低着头说道:“回城主,那两人已在偏堂等候。”
瓦夫人道:“好。你确定那玉牌是真的吗?那两人各是什么修为?”
李先勇道:“属下瞧着千真万确。依属下看,那姓陈的小子是二瓣量生,那女的,估计有八瓣。城主,属下这两人修为一般,直接结果了取走玉牌便是,何必那么麻烦?”
瓦夫人厉声道:“蠢货!你懂什么?还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
李先勇吓得脸失血色,连忙下跪,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瓦夫人哼了一声,半响才继续道:“行了行了,起来吧,那小子可有什么异样?”
李先勇战战兢兢站了起来,半低着头,道:“回城主,属下已经将那两人稳住,他们绝不可能发现什么异样,反倒是有点得意。”
瓦夫人道:“好,你现在去东北大营叫利贞德一干人这几天就好好待在营里,别有事没事跑来府里坏我大事。”
李先勇告退出门,瓦夫人唤来下人:“叫表小姐准备,听我传唤。”
一行人朝着偏堂行来。陈墨喝了一大口茶,说道:“宜,你看看这里的房子建筑,全是这木质格调,跟外面的完全不一样。”
燕宜噗嗤一笑,道:“这有什么,自己府邸的装修布置,怎么喜欢怎么来嘛。不过,照这么看来,这瓦夫人还挺喜欢文雅之风的嘛。”
正说话间,听得门外传来两声呼喊:“墨儿,墨儿。”
声音极其熟络,如母亲呼唤儿子一般。陈墨正放下茶杯准备出去,门口便进来一位妇人,后面随着七八名下人。陈墨瞧这架势,怔住了。瓦夫人上前说道:“墨儿,快,让我瞧瞧,你看,都长那么大了。”
陈墨又是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瓦夫人继续道:“你小时候最喜欢我抱了,现在长大了,我都快认不得了。”
陈墨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是嘛?我都不记得了,嘿嘿。”
瓦夫人道:“嗯,墨儿,你小时候唤我做瓦姑姑。”
停了一下,又道:“那玉牌能否给我看看。”
陈墨拿出玉牌,那瓦夫人连忙抢了过去,看了良久,看得是热泪盈眶,嘴里喃喃道:“十几年了……”陈墨问道:“什么十几年?”
瓦夫人道:“这玉牌一直跟着我,那年我在昆达城遇难,幸得你娘沈碧霞相救才得以存活于世,本想回报,可是碧霞她是个不图富贵的人,我也只能赠与玉牌留以纪念了,想不到一晃就是十几年……”陈墨道:“原来是这样啊,瓦姑姑,这玉牌……”陈墨暗暗着急,灵尸司令还在里面呢。想道:“这,你不是想把玉牌要回去吧?”
瓦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把玉牌还给陈墨。陈墨暗暗舒气:“还好,好好。”
瓦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唉,当年我与碧霞结为姐妹,欲结为亲家亲上加亲,奈何我膝下无子……”瞧了一眼燕宜,道:“墨儿,这位是……?”
陈墨道:“她叫燕宜,是我的……老婆。呵呵。”
瓦夫人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连忙说道:“哦……好好好,真是一位好姑娘。”
燕宜听的两人对话,羞得低头轻唤:“瓦姑姑。”
瓦夫人嗯的一声继续道:“想不到我墨儿已经成亲了,我还寻思着要把我的侄女许配给你呢。可惜我侄女玲儿没这个福分啊。”
燕宜看着陈墨,半响没有说话。瓦夫人一边看着陈墨一边道:“配,哎呀,真般配。”
陈墨被看得极不自在,说道:“瓦姑姑,什么般配啊。我跟宜儿?”
瓦夫人道:“我是说我家侄女玲儿长得漂亮,墨儿又长得那么俊,真般配。只可惜……”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声叫唤:“姑姑,您又在说玲儿坏话了。”
瓦夫人朝着门口望去,一脸欢喜道:“玲儿,快,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墨儿。”
那玲儿羞道:“姑姑,玲儿一个姑娘家,你整天跟家人说这些……”这瓦玲长相标致,一身素装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话音软耨,表情娇羞,陈墨听得软了半个身子,眼睛直直看着瓦玲。陈墨嘿嘿问道:“瓦姑姑,这位是?”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燕宜那冷如寒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