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一条树藤拦腰捆绑,被悬在半空,挣扎无力,只能喊道:“你你什么我我的,我是你墨爷爷!”
那人又非常急促道:“这‘六灵瓣’哪来的?”
声音仿佛就在耳边,陈墨慌张的望去,只见一颗大树兜出现在微光之下,树兜三人抱握般大小,树皮斑驳麻皱,周身树根杂藤旁枝,能随心所欲的延伸收缩,粗糙的主干上有嘴有眼。陈墨骇然大叫:“你,你是什么怪物!?什么六灵瓣七灵瓣的,你说什么?”
只见那树怪大嘴一张一合,非常激动道:“我不是怪物,我是人,我是附在这大树之内的人!快说,你这玉牌是从哪里来的?”
陈墨道:“玉牌就玉牌嘛,什么六灵七灵的。”
怔了一会,又道:“要不这样,你先把我放下,然后在说你为什么附身在大树上,我再告诉你这玉牌从哪里来的。”
大树怪怔了半响,把陈墨放下,哀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说来话长,我简单说吧。”
想了一下,道:“十年前,我跟现在外面的那帮人一同来着羸龙之境,说来可是一路顺顺利利,收获了无数灵魔之兽体内的晶体,单单是四品阶的就有上百枚,三品及以下品阶的更是数不胜数。本该就好就收,可突然有人提议要去拿惑凶体内那四品阶的毒属性灵量团。可是也有人建议说见好就收,说那惑凶可是六阶的魔兽,修为堪比一位量宗甚至量王级别的高手,可是……”陈墨问道:“可是什么?”
大树怪又想了一会,继续道:“可是又有人说,惑凶多年之前就被几位先祖高手将之收服,几位先祖念他修为不易,没有取它性命,又恐它再去残害生灵,遂合力以灵量大索将它困在羸龙渊。”
陈墨道:“所以你们就经不住四品的灵量团就去了?”
大树怪嗯的一声道:“我们几个领头之人商量一下,就往羸龙渊赶去,一到那里,顿时感到阵阵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在那四品的灵量团的诱惑下,我们还是决定动手。岂料那惑凶虽然被数条铁索限制行动,却仍然凶猛无比,口喷漫天毒气,双须似暴雨梨花,虽飞不高,打不远,却让我们无法近得其身。后来我几人商议,觉定由我跃下深渊,找寻灵量大索的源头固定处,以灵量灌输,让灵量大索把惑凶紧紧勒住,令其动弹不得……”大树怪突然不语,陷入沉思,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激战场景。陈墨问道:“那后来呢?”
大树怪听陈墨一问,突然冷笑,语气极其凶狠,道:“后来?哼,等我下的渊底,找到索头,以灵量灌输其上,大索果然收紧且把惑凶向下拖拽,他们几人在上面合力收服了惑凶,取出了惑凶体内的灵量团,而我,却被惑凶残留余力的尾巴狠狠的当头一鞭……”陈墨啊的一声惊呼,问道:“结果怎么样?那惑凶都已经被制服了,他们难道没下来救你?”
大树怪冷冷哼道:“想不到我经脉尽断居然没死,我拼尽全力附身在这丑陋的大树之上,后来我通过灵兽告知才知道,原来那惑凶,十年便可在体内凝结一枚灵量团,而那一次,他们刚好从它体内拿到五枚……”陈墨道:“我懂了,你们几个领头之人一共六人,但是那毒属性的灵量团总共就五枚,不够分赃,所以……”大树怪没等陈墨说完,抢声道:“没错!所以我苟且偷生,就是等着这次机会报仇!”
说着眼神之中满是仇恨。陈墨看得不由得打了冷颤,道:“这跟你把我抓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大树怪道:“我原本要把你杀了,然后附身在你肉体之上,去把捆住惑凶的铁索源头的灵量封印破坏掉,到那个时候,他们几个就谁也跑不了了!虽然附身极大可能魂飞魄散,但是我只有这个方法了,你快说,你这玉牌到底怎么来的,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便立刻杀了你!”
说着根下树藤又牢牢捆住陈墨,意思是只要你陈墨说谎,便活活把你勒死。陈墨慌道:“别,别,别,我说,我说。这玉牌是我老妈给我的,说能驱魔辟邪。”
大树怪道:“你老妈?你老妈叫什么?快说!”
陈墨心道:“怎么又是问老妈的名字,那瓦夫人问我老妈的名字就居心叵测,现在这大树怪也问我老妈的名字,是不是也像瓦夫人一样?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转念又想:“外面那帮人他都认识,会不会也认识我老妈?他跟外面的人又如此仇恨,估计不会想瓦夫人一样。”
念及于此,说道:“我老妈碧霞沈氏,昆达城陈家族长陈奇天的夫人。”
陈墨把老爹的名字都报了出来,只盼望这结果不会像在象城瓦府那样。大树怪打量陈墨,喃喃沉吟,良久才自言自语道:“像,真像,是了,是了,就是这个年纪,没错没错……”陈墨奇怪道:“什么是了又没错的,你该不会知道了我老妈的名字,要像那瓦夫人一样要害我吧?”
大树怪惊道:“什么?她要害你?这个毒妇!”
陈墨更加莫名其妙道:“什么,毒妇?你跟她很熟?”
陈墨连问两下,大树怪却不发一言。良久突然大笑起来,叫道:“岂止是很熟,她本姓燕,下嫁与我人才唤她瓦夫人。”
陈墨听得张口结舌,愣了半响才又惊道:“什么!你姓瓦,她是你的夫人?”
大树怪道:“没错,我就是瓦宋!”
陈墨不敢相信道:“这,这,什么情况!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救?”
瓦宋冷冷道:“她个毒妇巴不得我早点死。”
陈墨道:“这是为何?”
瓦宋凝望陈墨半响,问道:“你叫陈墨?”
陈墨大惊:“你怎么知道,你见过我?”
瓦宋道:“何止见过,我还抱过你。”
陈墨又是一惊:“怎么跟瓦夫人说的一样?”
瓦宋大声道:“她叫燕菲!我瓦宋没有这样的夫人!”
陈墨见他激动,忙道:“好,好,燕菲,燕菲。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