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第一次实战,女骑士们却打得非常漂亮。 近两倍的兵力优势,还有狼骑、甲骑在一旁掠阵,让她们有恃无恐,迅速适应了血腥场面,将平时演练的战术一一施展出来,越打越顺手。 一个回合之后,鲜卑人就被杀死二十余人,剩下的人也吓得面无人色。 没给他们犹豫的机会,马云禄拨马回转。 女营的西凉战马都是精选的高头大马,身高步长,比鲜卑人的战马更高大、更强壮,而女营骑士的体重却比鲜卑人更轻,战马奔驰、转向都更为灵活。鲜卑人还没反应过来,她们已经完成了转向,衔尾直冲。 鲜卑人叫苦不迭,只能策马逃窜,反身用弓箭进行还击。 但他们却没有女骑士们快,很快就被追上。 女骑士们有精甲,防护严密,精甲里还有厚实的战袍,即使被鲜卑人的箭射中,也基本不会丧失战斗力,反而激起了愤怒。她们追上鲜卑人,挺起长矛,将鲜卑人一一挑于马下。 双方来回追逐了两三个回合,就没有鲜卑人坐在马背上了。 千夫长被吕小环追上,绝望的挥舞着战刀乱砍。吕小环双臂用力,用矛头磕飞战刀,随即往前一送,洞穿了他的咽喉。 吕小环跑下马,拔出战刀,砍下了千夫长的首级,随即又跳上马,向中军将台飞奔而来。 率领狼骑在将台下观战的吕布得意地扬扬眉,转头对黄猗说道:“长史,你看我闺女怎么样?”
黄猗笑道:“不愧是温侯的女儿,不让须眉。”
一旁的魏续也赞道:“没想到这群女娃娃还真能打,我以为她们就是闹着玩的呢。早知如此,上次出征就该带上小环。”
女骑完胜,马云禄命人清点战场,将受了伤,还没死的鲜卑人全部杀死,这才牵着鲜卑人的战马,拖着鲜卑人的战旗,来到虎贲营的阵前,向中军将台复命。 刘协站在将台之上,与马云禄四目相对,微微一笑。 马云禄有些心虚,躬身行了一礼,心情却轻快得几乎飞起。 她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有了答案,天子为她做了最好的安排,确保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扎扎实实。 经历了这次战斗,有了战功,女营正式进入禁军序列。 这时,刘协传令,让马云禄带几个女骑士,到阵前归还鲜卑人的战旗,并向鲜卑人挑战。 马云禄二话不说,跳上战马,点了几名女骑士,拖着鲜卑人的战旗,向北轻驰而去。 闯阵的鲜卑人已经被韩遂击退,地上到处是尸体,鲜血被迅速冻住,一片鲜红。马云禄等人穿过步卒阵地,缓缓来到宴驰的面前,将几面鲜卑人的战旗扔在地上。 马云禄单手绰矛,斜指宴驰。 “大汉皇帝麾下羽林骑督马云禄在此,谁敢一战?”
宴驰正在听取撤回来的骑士汇报,分析试探性冲阵的结果,准备调整战术,进行下一波的攻击。突然看到几名汉军骑士来到阵前,扔下几面鲜卑人的战旗,根本没当一回事,不屑地哼了一声。 阵前挑战,最常见的挑衅而已。 等他看清来的汉军骑士竟是女子时,他大感意外。 难道我的精锐骑兵竟是被这些女子击杀的? 其他的鲜卑骑士也纷纷向马云禄看来。他们之中有人知道汉军有女骑士,也有人是第一次听说,但即使知道,也没真把这些女骑士当成战士,只当是汉人皇帝的仪仗,或者干脆是华而不实的玩物。 这些女骑士竟然出现在阵前,让他们大开眼界。 从马云禄甲胄上的血迹来看,这显然不是他们以为的仪仗或者玩物,而是刚刚经过一场血战的战士,那些鲜卑人的战旗很可能就是她亲自夺取的。 不等宴驰下令,一名骑士踢马出阵,挺矛直取马云禄。 阵前挑战,本就是勇士之间的较量,无须将领下令,谁有胆量谁就迎战,生死由命。 马云禄目光一扫对方的体型和胯下战马的速度,立刻做出了判断。踢马迎上,举矛相迎。两矛相矛的一瞬,她抖动长矛,连磕带挡,抢入中门,一矛刺入对方的胸口。 “呯!”
鲜卑骑士落马,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又一名鲜卑骑士踢马出阵,拉弓搭箭,一箭射出。 马云禄看得清楚,身体一伏,踢马冲刺。 箭射在她的左肩上,被打磨得光滑的弧形肩甲弹开,只剩下一族火星。 马云禄没给对方第二次机会,拍马赶到,一矛挑于马下。 两战两胜,干净利落。 冰墙后的汉军将士看得清楚,不由得大声喝彩。韩遂在将台上也看见了,连忙命令敲得胜鼓,为马云禄助威,提振士气,同时命骑士出阵,沿着阵前高呼。 “羽林女骑挑战鲜卑,再胜——” 汉军战鼓一响,宴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阵前挑战的输赢影响士气,但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毕竟个人的武勇决定不了整个战局的胜负。 可是被一个女子击败,而且是连胜,这有点丢脸了。要是被落置鞬落罗等人知道,自己哪里还有脸见人。他二话不说,立刻命亲卫骑中的勇士桑格出战,务必斩杀马云禄,夺回颜面。 桑格身材高大,膂力过人,武艺比前两人高出不少,平时颇受人尊重。他踢马出阵,立刻激起了鲜卑人的一阵欢呼,形成了与汉军相抗的局面。 看到桑格雄伟的体型,汉军战士都有些不安,纷纷屏住了呼吸,气势受挫。 马云禄仔细打量了一眼对手,不禁冷笑一声。 如果是两年前,遇到这样的对手,她会主动放弃。双方的体力相差太大,她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可是如今的她经过两年的勤学苦练,平时的对手不乏赵云、阎行这样的高手,早就超越了力大为王的境界。面对这种的对手,她有足够的信心。 马云禄一手挽缰,一手绰矛,向桑格点了点矛头。 桑格咧着大嘴,哈哈大笑,踢马冲锋。 马云禄也开始冲锋,同时放平了长矛。 战马奔腾,两人迅速接近。 桑格收起笑容,大吼一声,长矛横扫,准备利用自己的力量优势,劈开马云禄手中的长矛,甚至直接将马云禄挡下马去。 这是他的惯用技法,从无失手。 但这次不同。就在他抡起长矛的时候,马云禄再次加速,胯下的西凉骏马发力前冲,一跃数步,马云禄双脚踩着马镫,身体微微前倾,长矛如灵蛇般探出。 “噗!”
长矛抢先一步,刺入桑格胸口。 马云禄及时松手,伏在马背上,向前窜出。 桑格的长矛刚刚横扫到中路,失去了力量,矛头低垂。 两马分开,桑格勒住坐骑,伸手握住胸口的矛柄,试图拔出,却未能成功。他无力地低下了头,鲜血从嘴角溢出。 马云禄拨马而回,抽出自己的长矛,血淋淋的矛头直指宴驰本人。 短暂的平静后,观战的汉军将士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