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的转过了身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秀眉紧紧的皱起,他为什么会在皇后宫殿的后院,那么,前些日子锦太妃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处理的?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说起锦太妃的事情。想想刚才司徒青对她突然的示好,安相思有些莫名的心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自己能够被皇上选中,好断了沈言卿的念头,这点,司徒青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其实,但凡有些脑子的人一想便知晓了,但,沈言卿这个狐狸般的人,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感兴趣。希望不要在因为他让司徒青在厌恶了自己。眸中闪过一丝烦躁,但面上却平静如常,安相思稳了下思绪,假装不认识沈言卿。随手捡了一块梨花木雕刻着的挂件放在手里来回的翻动查看。“这个可不太适合女子佩戴。”
突然,沈言卿温润的声音在耳畔想了起来,安相思心里一震,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手上的挂件差点掉落。沈言卿低低吃笑了下,将她小手上的挂件放到桌子上,再从满盘子的挂件中挑选了一个和田玉雕刻的葫芦,下面用银线编织的一个蝴蝶璎珞,相思用余光撇了一眼那个玉葫芦,温润如水,定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所雕。这是干什么?安相思秀眉微挑,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他这是想干了什么?难道没有看到周围这么多人都盯着他们?他是想害了她吗?沈言卿假装没有看出她眸中的忧虑。温柔的将自己选中的汉白玉葫芦递给安相思,“女子本如水般温润,这款羊脂白玉虽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但做工精致,入手温润,却是极为适合你的,比你看中的那么木雕儿好上许多。若是你不喜欢,我早年随爹爹出去的时候,偶然间得了一块暖玉,冬日里手上握着它,倒也是不会觉得冷。改日得空我去寻了能工巧匠,给你做成了挂件。”
相思瞪大了眼睛,他果然是来害她的。“沈公子,我冬天也是极为怕冷的,你得了这么个好东西,为何不与我说,相思马上就要成为皇兄的妃子了,届时,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
司徒青不甘心的走上前,安相思都要成为妃子了,为何他就还是不死了心。何况,她身为一个郡主,安相思只是一个小小嫡女,怎么能与她比呢?只是,她的话音还未落下来,沈言卿就福身往相思这边靠了些,“郡主,男女有别,莫让人传了闲话。”
司徒青小身子一震,看着沈言卿疏远冰冷的神情,心狠狠的疼了下,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又丢不起这个脸,于是,埋怨的瞟了一眼沈言卿,故作娇羞道,“多谢沈公子事事为我操心,不过在这儿的可都不是外人,沈公子大可以不必如此。”
难道他拒绝的不够明显?沈言卿脸色又变了几分,过了会会,便又重新扬起了笑意,“郡主误会了,在下是怕像是误会。”
司徒青闻言是在绷不住,小脸猛地一下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道,“沈言卿,相思是皇上的妃子,你这般对她,会让皇上怎么想?莫不是想害了整个沈家?”
“是啊,沈公子,莫说皇上了,怕是九王爷也是……郡主这般做为了你好。”
林陌儿终于忍不住出口道,自打九王爷当众欺辱了她之后,爹便不怎么疼爱她了,这些个都是安相思害她的。原本她以为皇后能够将安相思给铲除了。何曾想到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连着有人给她送礼,最可恶的便是其中还有皇后。这让她极度的愤怒!司徒青倾心与沈言卿,她何不挑起司徒青对安相思的恨意,她倒要看看安相思往后怎么在后宫中活下去去。“在下相信皇上和九王爷有成人之美。相思……本就与在下有婚约。”
沈言卿说的很是神情,一双眸子含笑的望着安相思。安相思面无表情,扭过了头根本不去理睬了他,仍旧将之前的梨花木挂件给捡了起来。沈言卿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还是不肯原谅了自己么?“沈公子可真是深情。”
林陌儿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唇边滑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轻笑道,“相思若是跟了沈公子,却是有了福气。”
司徒青听了林陌儿的话脸色变得极为的苍白,对安相思的不满一下子到了极点,她哪里比安相思差了,为何他便是看不出她的好,对这么朝三暮四的女人呢如此殷勤?林陌儿一直都在偷偷打量司徒青的神色,见她那副恨不能够扑上去撕碎她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然,她很快便收住了得意的神色,有些紧张的道,“相思,我,我这是为你开心才这般说的,你,你莫要生气。”
安相思闻言,觉得有些可笑,她这般自圆其说,不觉得无趣吗?她不过就是因为那日在大殿上,宫洛九出言羞辱与她吗?原本还以为她学着聪慧些,没想到当真是聪慧了,都会借刀杀人了。林陌儿见她不语,只垂眸把玩着挂件,狠狠的捏了一把腰间的软肉,梨花带雨的望着相思,神色极为的的紧张。“相思,你生气了么?我方才是胡说的,你可别当真啊。我只是觉得你与沈公子若是能够喜结连理,当真是一对才子佳人。”
“嗯——”沈言卿居然赞同的点了点头,林陌儿见状,娇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沈公子,若是可以,你们准备喜宴的时候定是要让我吃上一杯喜酒,让我沾沾喜气。”
司徒青实在忍受不住,狠狠的跺了下脚,脸上的娇蛮显露无遗,“安相思,你这个朝三慕四的女人,本郡主定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随口,便带着宫人们愤愤不平的离开了。林陌儿这才收回得逞的目光,然后十分指着的望着安相思,小声的道,“相思,我是不是说错了?”